第93章 妖魔两界

魔界最深处。

黑雾缭绕,四周隐约可见不高的建筑,与其他地方的空旷不同,这像是一座城。

可惜,是一座死气缭绕的虚城。

虚城周围偶尔有各种形状或大或小的虚影缓慢穿行而过,若仔细看,不难看出这些黑影一直围着一个圈来回走。

而此时,黑雾中,被虚影包围的圈内中央,若隐若现的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们说,天帝老儿要搞什么鬼?”

“眼下要大乱,最惨的是那些小世界,其次就是人界,天魔妖三界虽靠底蕴撑着,却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晟呢?”

“嘿嘿,那疯子还能在干嘛,你指望他帮忙?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当初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我们下生死战书,不得不说,有胆,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这得不偿失的事情,堂堂魔君竟也会干,死疯子,反正我是不想去招惹他,你们谁要去谁去。”

“芩摇那女人不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也没来,说起来,许久没见到她了,虽说有毒可也很可口啊,桀桀桀!”

天界实行一帝,妖魔两界实行多君,多君虽会使整个妖魔两界整体实力增高,但若有意见分歧却是难成统一。

况且能成君者都有点自己的小骄傲,谁也不想轻易听另一个人的,无论对错总要做个理由辩一辩。

但是大多时候,他们在各自领地,也是不会聚集在一块的。

而此时,便就是为数不多的聚集起来。

而起因,则是因天象突变一直不散,其实一开始对魔界并无影响,可就在近来,魔气开始紊乱。

虽只是轻微的现象,可所涉及地域之光,几乎囊括了整个魔界,想来天界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刻,天界却大张旗鼓准备着帝妃诞辰。

帝妃诞辰对于天界来说确实重要,可按理说,如今灾喜相冲,该取消了改日才是,可天帝却好像铁了心要办这个诞辰宴一般。

天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眼下大界不太平,妖魔两界摸不清天帝心里大的什么主意,又不想自己冲锋平白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便一试二,二试三,就有了此刻的情形。

整个魔界的君主几乎都聚集在此,试图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此时的妖界同样如此。

而人界。

“可是主上传信?”

芩摇看了一眼同在屋内的南均,这几日他们在人界,愠镜直说等待,却不知要等到何时,她着实有些受不了。

加上这鬼天气一直影响着她,好像要激起她的凶性,她一直有意压制着,这种感觉更加难受。

而她的这种感觉,南均同样也感受到了,可明显南均比芩摇能忍,从未说过。

南均一松手,一团青火便不点自燃,原本的小步条刹那间一小撮灰烬随风散去。

“是邙大人。”

芩摇切了一声,再次慵懒的靠了下来,心中闷闷道,“也不知南均给主上灌了什么迷魂汤,主上这么信任他,信件都是他先过目。”

不得不说,芩摇有些不平衡了,她自认自己能力不比南均差,可愠镜好像从来不曾信任她。

可芩摇却不知,南均是愠镜打到听话的,而芩摇,是主动投靠的,这从一开始便是不同。

愠镜不知芩摇目的,也不想知道,可他也不想有麻烦。

芩摇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信上说了何事?”

南均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狰狞笑容,“大事!”

芩摇不自觉直起腰杆,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忍住的凶性终于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忍着了。

南均对芩摇的反应很满意,随后便主动开口,“这几日妖魔界的那些老家伙该出动了,许久没见面,我们去会会他们。”

芩摇一楞,旋即哈哈大笑出声,妖魔界那这个君主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了,无利不起早,有事留最后。

这气象隐约有引动自身凶性的作用,想必也差不多扩散到妖魔两界去了,那这个老家伙们肯定坐不住。

“有趣!有趣!”

……

吟龙间。

渊泽在水底蠢蠢欲动,愠镜早就允许他出去水面,只是不得随意出吟龙间而已。

可因为做贼心虚,渊泽已经在水底躲了好几日,这些年在水面惯了,突然又回到幼年被关着的模样,总觉得不适应。

寻思着要不要试探一下,沿着边缘小心翼翼向上浮,见四周没有动静,悄悄松了口气。

不由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锦渔突然凑出来的脑袋将渊泽吓得一把飞出水面化作人形对坐在水面上。

锦渔哈哈笑着,笑骂一句,“小怂包!”

“小怂包,想去哪啊?”

渊泽闷闷站起,“你再叫我小怂包,信不信我……”

渊泽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锦渔却翻了个白眼,且不说以前他不敢,如今愠镜也在,便更不敢了。

锦渔坐下来,双腿放在水下,张开双臂就地躺下,看着头顶的木板发呆,“放心吧,我原谅你了。”

渊泽有些不可置信,可锦渔的模样不像有假,良久,渊泽仍旧有些不确定,“真的?”

锦渔嘿嘿一笑,“假的。”

渊泽鼓起眼睛,“我就知……”

“真的。”

“……”

真真假假,三言两语间渊泽就被锦渔绕晕。

不过也不怪渊泽,小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跑出来到处作乱被愠镜收了,自此就一直有吟龙间很少出去。

外头是怎么样的,他还没有锦渔知道的多,但与锦渔不同的是,他也并不好奇。

锦渔觉得在吟龙间与愠镜一起,偶遇与渊泽这只小怂包斗斗嘴挺好的。

心里正美滋滋想着今后的事情,吟龙间却突然晃了一下,很轻微很突然,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切恢复平静,好像只是刹那的错觉。

可锦渔知道不是,她猛的坐起身来,她方才什么也没感觉到,如今也没有,可以说没有任何异常。

可为什么?

愠镜从屋中走出,明显也是感觉到了方才的一刹那异常。

只是比起锦渔的反应,愠镜倒是淡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上空,顺便伸出手将锦渔拉起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