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海绝恋

Whitsunday Islands(圣灵群岛)被誉为世界上最完整的大堡礁,位于澳大利亚大堡礁的最中心处。74座岛屿被蔚蓝的珊瑚海包围着。

来到世界顶级环保海滩Whitehaven Beach(白天堂海滩)。颜色几近纯白的沙滩,这里98%的沙子是由白色石英构成。这里的蓝,不管是天空还是海水,都美到极至。白与蓝搭配的强烈色彩冲击,让人瞬间感觉宛若置身幻境。

两人戴着太阳镜慵懒地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享受着细腻沙滩的极致触感,和阵阵拂来的海风。

“这里是天堂吗?如果是,此生来过,便死而无憾了。”许鸢看着天空,听着海涛。

“是吗?那这一趟也就不虚此行了。”Kevin听言怔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

在Kevin的牵引下,两人一起浸入海水戏耍玩闹,海水搅起的白沙在阳光中闪着金光。Kevin不停地炫着各种高超的泳技,然后又抱起许鸢在海水中旋转激吻。引来阵阵欢呼和口哨声。许鸢感受着久违的令人窒息的甜蜜,羞红了脸。

回到游轮,工作人员正在收集要参加潜水的人员名单。

填写报名表的时候,许鸢看到有一项:Asthma(哮喘)是禁止潜水的。

“你不能参加潜水!”许鸢对Kevin说。

“为什么?”

“你有哮喘啊!多危险!”

“我不填我有哮喘。不就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可能这辈子就来这么一趟,不潜水岂不是白来了?真扫兴。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Kevin执意要参加。许鸢知道说服不了他,只好选择听之任之。又怕他危险,也赶紧添了表交上去。换衣服的时候,许鸢无意间拿到储衣箱里Kevin的手机。机屏突然亮了起来,有一条新的消息。许鸢从来不看他的手机,可是今天却被弹出的消息内容吸引了。

“你答应我每天都给我发信息的。”

“你有没有去我跟你说过的地方?”

“你不在的日子真无聊。我好想你。快回来吧。”

一条一条弹出的消息,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许鸢的心上。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把手机放回原位。

大家换好潜水服,潜水教练进行统一培训怎么在水里怎么呼吸,就是只能用嘴呼吸,不能用鼻子;以及如何给耳朵减压。接着,又教了潜水界的手语。在水下时,如果教练对你做个拇指朝下的手势,是示意一起下潜;竖起大拇指表示要上浮了;如果摆手,就是不要做;对着船上的人挥手打招呼,意思是“求救”。

“我们先在浅水区进行呼吸训练。然后你们决定是参加Snorkelling(浮潜)还是Scuba diving(深潜)。”

试潜的人很多,所以教练成批训练。许鸢呼吸还没有练好,就已经被拽了上来。

“我不想去深海。我练不好呼吸。刚才喝了好大一口海水。吓死我了。”许鸢一脸抱歉地对Kevin说。

“随你吧,反正我是要去的。”Kevin面无表情地说。

“你可以再教我一下水下呼吸吗?”许鸢想了想,对教练说。

深潜的规则更多。

“要按照教练教你的方法呼吸。这次我们会下到水下30米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不要从海底快速上升,因为水底气压变化迅速,会有生命危险的。”

培训完毕,两人与其他两名客人坐着摩托艇向深海进发。

“所有人都必须严格遵循潜伴制度,要时刻有团体精神,不能单独潜水,在潜伴发生危险时要及时救助。”下水前,潜水师再次提醒。

在潜水师的帮助下给大家一一戴上铅配重。许鸢是最后一个。而且潜水师加了半天,许鸢才开始慢慢往下沉。按照潜水师的指示,每个人都顺着直达海底的绳索,沉到指定位置。美丽的海底世界骤然呈现在面前。看着五颜六色的鱼在身边游来游去,会感觉自己也象鱼一样自由自在。更奇幻的东西还在更深的地方所在。

Kevin正在兴奋得用水下照相机拍照。潜水师知道许鸢和Kevin是夫妻,就把许鸢带到Kevin身边,解开她身上的铅块,扣在Kevin的身上。然后就去照顾前面的客人。

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形态各异,艳丽无比。许鸢用手指稍稍触碰,那活色生香的珊瑚,好像含羞草一样“唰”地一下就收拢了起来。两人左瞧瞧,右望望,深深地被海底世界那广袤而瑰丽的魅力所折服。Kevin手中的照相机就没有停过。

教练用手示范继续前行。教练刚一走开,Kevin就打开了两人之间的搭扣,自己继续边拍照边往前走。

许鸢发现的时候伸手去抓他,他已经走开了。努力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往上浮起。努力想抓住别的东西帮自己停下来,却发现周围都是海水,什么也抓不着。拼命拍打自己的双手想引起Kevin的注意,可是海水的阻力让一切都成了白费。教练和其他人更是远得根本不在视线范围内。

就在许鸢感到绝望的时候,Kevin回身了。许鸢赶紧把手伸向他求救,却见他站在原地丝毫没动。反而举起相机,对这许鸢拍起照来。

许鸢看着一闪一闪的闪光灯离自己越来越远,心慢慢沉了下去。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出双入对的两人,酒吧里跳舞的两人,把自己推向别人。刚才的短信。

拍照的闪光灯。以及,潜水师的话。

“记住不要从海底快速上升,因为水底气压变化迅速,会有生命危险的。”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不愿相救,我又何必这么卑微地活着?”

许鸢解开了身上最后的铅块,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换气,慢慢闭上眼睛,任由水涨满了头部,身体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上升。呼吸也弱了下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许鸢耳边响起。

“你只为自己活着!”

“麦尔斯?!”许鸢突然睁开了眼,可是周围只有海水,什么也看不见。

许鸢想起麦尔斯给自己的手环,用最后的力气摸索着朝中间的位置拼命按了下去,然后再次无力地合上了眼。

一道闪光从海底迅速直升到海面,破水呼啸而出。

深海中,许鸢隐约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