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去那里？”
“制裁界和华盛顿祭坛相连，我可以直接把你送过去，哥，你要小心，埃索伦界大人物下来了，可能很难对付。”
泽西再次同时召唤出蓝红双色裂变阵。
霍竑再次体会到晕时空隧道的感觉。
“喂，哥，你可不要想着这种方法什么时候都能用啊，这只能在特定环境下使用，以后不要找我办世界旅行机票什么的。”
……
华盛顿祭坛，居然位于运河之下，像是人工建筑，或者说，华盛顿祭坛本来就是泄洪闸的一部分，上面密密麻麻的涡轮机。
大坝地下，就是华盛顿祭坛。
楼兰带领北国诗社增援华盛顿祭坛，他们带着大量的明龙石，遇到埃索伦人可以抵挡很长时间，可这才刚刚过去两天，为什么楼兰会突然陷入绝境。
运河大坝上守卫森严，埃索伦士兵端着枪来回巡视，霍竑站在一座民房下用望远镜观察。
他现在全副武装，一身夜行衣，泽西还无偿提供了很多强力武器，武器都在万灵之灵里放着。
泽西说，万灵之灵现在的状态怕是还要进行很长时间的恢复，之所以在地狱之门内突然苏醒，很可能是因为感知到霍竑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危机，自保而为之。
还剩一天时间，按照泽西的推算，过了今天，圣托里尼的生死就再无转机。
“锤子，你害怕么？”霍竑问锤子。
锤子没有回答。
霍竑此时离大坝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如果让雷神之锤带着自己过去，有可能会过早暴露。
于是霍竑选择徒步行进。
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拼命地急行军了，上学的时候他老是借口肚子疼逃避长跑，搞得教官怀疑他的性别是不是搞错了。
其实霍竑不是逃避，而是他长跑的时间正好跟林江相同，他不想让林江看见自己每次跑完的那个死样子。
他课下都会把落下的长跑统统补回来。
这次不亏，至少救下了林江。
霍竑觉得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扣扣搜搜的宅男，他离圣斗士越来越近，他经历了地狱之门，又经历了北极和海拉的无私付出。
他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就那么活下去，既然所有人都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废物，何必妄自菲薄。
虽然记不起北极，但北极为自己默默付出的样子，霍竑忘不了，要是再见到北极，霍竑一定要好好跟北极叙叙旧，问问北极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保护自己。
毕竟，那是霍竑收获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之一。
泽西说北极变成了陛下的恩赫里亚，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只能行尸走肉苟存于世，霍竑觉得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都这么惨，北极要出卖灵魂，海拉要硬生生地拔牙。
霍竑一边跑，这些情绪就一边占据了内心，他一定要救出圣托里尼，然后告诉圣托里尼大家为了救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地狱之门，神的愤怒打在身上的滋味，被黑暗蛀虫蛀空，血肉再反复生长起来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要是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还换不回一个圣托里尼那可真就是笑柄。
霍竑穿着夜行衣奔走在夜色里，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已经穿得这么黑，就算对方站在眼前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吧？
周围一片寂静，埃索伦人就是从华盛顿入侵美国的，整个城区该撤的撤走了，撤不走的被屠杀一空，这是一座空城。
霓虹灯断裂的灯管还在满是积水的街道上忽明忽暗，招牌摇摇欲坠，到处都是弹孔，来不及逃走的人，他们的尸体挂在断壁残垣上，血肉模糊。
霍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他把衣服上沾染的血漫不经心地掸掉，然后加快速度向大坝奔跑。
四十分钟之后，霍竑终于登上冷风呼啸的大坝。
大坝上灯火通明，埃索伦士兵分成数组进行警界，每一个分组的站位都很合理，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受到攻击，别的小组都能很快的进行支援。
在这么长的大坝上，防御还能做得这么井井有条，霍竑觉得自己只是不能听懂埃索伦的语言而已，并不代表埃索伦人没有智慧，他们的军事能力还是让人佩服的。
霍竑想起泽西塞给自己的单兵火箭弹。
泽西说那是改装过的，上面不仅有明龙石，还有整整一万枚小型炸弹，每一颗炸弹都足以杀死一个人，主体导弹发射后，搭载的小型炸弹就会自动扫描敌军然后自动导航，从四面八方给予敌人最措手不及和最致命的打击。
霍竑有些佩服泽西，能把武器改装到这种地步，黑精灵不仅在黑魔法上的天赋得天独厚，他们还掌握了不少尖端科技。
除了泽西，还有其他黑精灵么？要是有，其他黑精灵在为谁工作呢？
摁下了火箭弹发射器。
火箭弹呼啸而出，飞向大坝。
导弹在不停地飞，途中，主载体上的小导弹开始不停地脱离，它们一脱离就开始自动点火发射，朝着它们定位的敌人飞去。
不到一百三十秒，也就是主导弹飞过两千多米大坝的时间，大坝上的敌人就悉数清除。
真厉害啊，霍竑赞叹道，人类科技这么厉害的么？
这样看起来，裂变阵倒是一种很没效率的杀灭方式了。
锤子刚准备请缨上场补刀，可它飞了一圈发现，一个活口也没有。
“哎，魔法就是一种辅助工具吧，黑精灵的科技才是真正发达啊。”锤子不禁夸泽西。
“黑精灵就是一种逆天的物种，他们掌握着整个世界里最先进的改装技术和创意，还会使用魔法和诅咒。他们永远都是神界不可忽视的对手，只不过奥丁一开始就遇见到了这种状况，于是早早地就给黑精灵下了见光死的诅咒，使他们只能偏安一隅，不能去其他世界为非作歹。”
还好，泽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霍竑找到了大坝通往地下的通道。
通道竖直向下，墙壁上有供人蹬踩的铁质梯子，通道同时也非常狭窄，霍竑爬梯子都感觉有些吃力。
通道很长，全速爬了很久都没有到底，锤子在通道里无法全速前进，因为它自身带电，如果在通道里快速飞行，会影响通道周围布置的通电线路，线路可能连着下面的照明装置，可能会被下面的敌人发现，打草惊蛇。
又是十几分钟，霍竑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抵达了祭坛区域。
一路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任何动静，这么狭窄的通道不可能设防。
果然，霍竑看到了长着绿色苔藓的砖头。
这是霍竑第一次看到祭坛的模样，这种模样跟霍竑在古装剧里看到的祭坛该有的样子很相似，都是古老而破旧，却都是屹立万年而不倒。
霍竑现在经过的地方有些湿滑，墙壁不断有水渗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向黑洞洞的地底深处。
听不到回音。
“还要多久？”
“嘘，别说话，祭坛是活的，它能自动监测外来者，它里面的结构也不是绝对的，得看它心情。”
霍竑郁闷，一个建筑还有心情，那它要是心情不好，不会不让我下去，一直把我困在这永无天日的隧道里吧？
锤子看着霍竑的脸，推测出他在想什么，然后锤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锤子用精神力告诉霍竑，祭坛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祭坛有自己的意志，能联通世界，还能让你从这个祭坛一下子穿越到另一个，可以这么说，它就像传送门，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传送门。
霍竑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踩着青石砖的凹陷往下爬。
突然，通道里传来一阵呼吸声。
呼……
呼……
呼……
有节奏，有规律，这不会是祭坛在呼吸吧？霍竑感觉这地方有顶大的怪异。
锤子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它仔细地听着诡异的呼吸声。
一阵子之后，锤子没有任何发现，它觉得这是祭坛在通风换气，祭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通风，不然生长在里面的明龙石会被闷死。
祭坛除了是传送门，还是养育明龙石的培养皿。
霍竑却从那种声音里听出了一种奇怪的语言，下面的人说话的声音顺着通道传了上来。
语言蕴藏在呼吸里，不过可以确定那是有人在交流，因为有来有回，有问有答。
渐渐地，霍竑居然听懂了那种语言。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祭坛世界卷轴的外围，科尔敦将军正在对他们进行包围。”
“存在者还活着么？”
“还活着，不过他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再次封印祭坛。”
“天师，你的意思是那个叫楼兰的存在者相依一己之力封印华盛顿祭坛？这可是一座神级祭坛，就算是三位存在者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封印而已，这种封印短短几十年就会破开，现在他一个人能不能封印还未可知，就算是能成功，用存在者的命换那区区几年，值得么？况且我们越界的势力已经不少了，他凭什么认为这样能够阻止我们？”
“皇子，别着急，楼兰是七位存在者之中话语权最弱的一位，他此次能这么坚决，我怕后面有什么蹊跷。皇子，大可给科尔敦下死命令，围死那楼兰，等他们手里仅剩的明龙石一用光，还不是任您宰割？”
“甚好，本皇子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