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不让说,咱不说呗!又不是我到处找星际联盟,对吧!?一个念头刚起,就被接下来一幕惊掉下巴。陈昊赶紧托着下巴,追上进屋的背影。“这都这个时候啦,你还不跑!?别让我的良心,对不起那份奖金!”

蓝嫣回头一笑,将信号发射装置放在陈昊的手里。“我相信,你已经想好了!”

打那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行!我反对!这破书,就不应该发表!

好吧!好吧!你赢了!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发生那些事,这也应该算是童话故事的完美结局。而本书的作者,也可以开新书啦!反正没人看,对吧!?

打那以后,简陋的出租屋里开始有了油烟的味道。昏黄的灯光,丰盛的素食。哪怕有一个喋喋不休,另一个也是安静的听着。没人在意下一秒,因为还要抓紧时间记得正在发生的这一秒。至于剩下的,索性交给时间!

远处,夕阳西下,红霞似火。近处,蹬着三轮回家的身影,和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的身影慢慢凝固成一幅画。那一刻,便是永恒。

吆喝!

三轮车随着轻快的喊声,完成一个漂亮的并线。驶出高楼大厦,驶进瓦房和板房的世界。那一户户人家,依然灯火辉煌。

穿着红棉袄的胖大婶,正在追她家的公鸡。裹着军大衣的隔壁大叔,正在到处打听他家的大黄。街边的包子铺冒着蒸汽,油乎乎的笼屉里是满满的肉包味。刚出锅的炸鸡叉,又不知勾起多少馋虫。不远处的叫卖声,吆喝声。还有捂着裤兜里少得可怜的钞票的路人,正在讨价还价。

天色将晚,街上的路灯缓缓亮起。发现其中一盏灯闪个不停,路过的陈昊跳下三轮车。按住灯杆,肩头往下微微一沉。随着灯杆哆嗦几下,闪烁恢复如初。

温馨的灯光还在,只是门口少了熟悉的身影。陈昊轻轻推开房门,发现蓝嫣独一人坐在餐桌前在发呆。或许,是担心突然出现会吓到谁。所以才会在迈步前,先轻咳两声。

“猫!你怎么啦!?”陈昊话音未落,就见黑墨镜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回来啦!”

黑墨镜绝对是个自来熟,热情招呼刚进门的陈昊洗手吃饭。“快快快!快点啊!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要凉了!”

脸盆里的水,不再有昔日的温度。冰冷刺骨,直达心底。陈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得手,迷迷糊糊走到餐桌前。还没坐下,就见黑墨镜抓起桌上的茅台。

“听说这瓶酒,起码有一百年的历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来来来!尝尝!”黑墨镜说完,扭开瓶盖闻闻。“嗯!是那个味道!”

“哪儿来的茅台!?”陈昊问道:

蓝嫣朝黑墨镜努努嘴,没说话。

“我带来的!不行啊!?”黑墨镜给三只杯子添满酒,然后将其中两只分别推在陈昊和蓝嫣近前。“给你一杯,这杯给你!这一杯,我的!”

酱香的味道,充斥满屋。只是气氛,凝重到极点。见这两位都闷不做声,黑墨镜干脆掏出烟盒点着一支烟。顺手将烟盒和打火机丢在桌上,抽了一口。

“该来的,终归会来!该走的,终归要走!你们两位世外高人,却连这个觉悟都没有!还有脸说,幸福!?”

蓝嫣看看坐在对面的陈昊,突然一把抓起酒杯。“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放过他!”

“哼!这事儿,你说了不算!”黑墨镜吐口烟圈,拿起酒杯。“陈昊!你要还是个男人,给我把酒端起来!对!这就对了嘛!来!咱仨为今天,走一个!”

没有相应,只有一饮而尽。对此,黑墨镜毫不在乎,因为他也没必要在乎。吧嗒吧嗒嘴,赞道:“嗯!味道确实醇厚!看来...”

啪!

酒杯在陈昊的手里突然爆裂,鲜红的血慢慢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眼镜!今天你要是敢带她走,最好先弄死我!”

陈昊不是没底气,因为他相信蓝嫣,相信这个小可怜从来都没有对地球做过什么。如果这样都是错,他不知道什么是对!

黑墨镜端起茶碗喝口水,歪着头看看满脸焦急的蓝嫣。“咱还愣着干嘛!?你再不给他包起来,很快就死了!”

看看小心翼翼钳出一块块玻璃碴的蓝嫣,黑墨镜很享受这一刻。后背靠在椅子上,边抽着烟边欣赏。等这一切全都忙完,这才叹口气。“我又不是坏人!对吧!?”

陈昊和蓝嫣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称是。虽然,双方之前有过节。但不管怎样,黑墨镜刚才说得一点没错。

“你敢为他死吗!?”黑墨镜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确认答案以后,转头看着陈昊。“你也敢为她...哦!你看我这脑子,你刚才已经表过态了!”

陈昊摸起黑墨镜丢在桌上的烟盒,点上根烟。“眼镜!咱能不啰嗦吗!?”

“谢谢你的酒啊!”黑墨镜摸起烟盒,往兜里一揣。“别送!没劲!”

看着离去的背影,陈昊顿时一脸茫然。“这酒,是你带来的!如果真要谢,那也是我谢你才对!”

黑墨镜哈哈一笑,随后道出真相。“这酒,是肖涛让我给你带来的!”

“谁!?”

“靠!不说这事,我还给忘了!”黑墨镜突然想起件事,拍拍自己的脑袋。“他让我给你捎句话,还说你一定会想起这句话是谁说的!”

肖涛,陈昊的老同学。空间曲率与动力研究局的在编人员,正经八百的国家干部。两个人平时几乎不怎么来往,一年难得见几次面。但只要见到,沧海桑田都是昨天。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找个人捎信!?陈昊满头雾水,问道:“眼镜!他让你捎什么话!?”

“别回头!只因此生太短!相信洒在我们身后的汗水,一定会象花儿那般绽放。哪怕不自量力,也要至死方休!”

黑墨镜一字不漏地复述着,然后十分认可的点点头。“嗯!陈昊!其实,我也挺感动的!为纪念一下,我也送你一句话吧!你肯定也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什么话!?”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人已经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