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的话未说完的,秦天将剑一抽,啪嗒,李川满是惊恐表情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银白色的剑刃缓缓凝聚成血滴从剑尖滴落下去。
“不跟你多说了,你这么稀罕你赵兄,我怕你赶不上,早早送你走,说不定你还能追上他们。”
秦天蹲下身子,用李川的白袍,擦了擦剑。
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要想不被吃掉,就只能吃人。
秦天,他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对已经对他产生杀意或者对立面的人。
周遭百姓仍是在看热闹的,在凌冬帝国,流血事件,并不罕见,他们只是退远了一些,隔了一个自感觉安全的距离。
他们小声的议论纷纷。
“这下子有热闹看了,秦少将军,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朱大少的朋友。”
“什么朱大少,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冰城朱家已经是过去式了,就连朱亲王,都死在了亲少将军的剑下。”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亲少将军封王了,是凌冬第九王南荒王。”
“啥?南边不是有了凌南王了吗,怎么又……”
最后言语的一人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旁边人给捂住了嘴巴。
“你不想活了,可别牵连我们。”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男人着急的怒吼声。
“前面挡着的人,统统滚开!”
左将军来了,他和那八位骑兵,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马匹的嘶鸣声中,几人停在了秦天的身边。
“咔嚓”一下,左将军跳下马,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用跪着的双腿往前磨蹭着前进,直到秦天面前停下。
他的脑袋,和地面摩擦,都要磨出火星子来了。
“秦王,罪将罪该万死。”
当他看到自己来晚了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就落油锅里了,这秦王,可是一绝世杀胚啊!他料想自己死定了。
跪在地上,身子剧烈的抖动着。
“左将军无罪,去,将青鸳姑娘带出来,阻拦者,杀无赦。”
“罪将领命。”
左将军几乎是狂喜,迅速站起来,后面跟着跪着的八个兵士,跟他一同冲进了杏花楼。
“秦天,你既然来了,就上楼一叙吧,莫让你的大老粗,惊扰了我杏花楼的姑娘。”
杏花楼的三楼,突然传出了一道带着哀愁之感的女声。
紧接着,所有冲进杏花楼的兵士们,全部被一道猛烈的气流给轰飞了出来。
苍茫之间,秦天抓住了左将军,还抓住了两个普通的兵士。
其他的几个,都是很狼狈的坐倒在了地上,倒是没有受什么特别的伤害。
“好,一叙就一叙。”
杏花楼,钱秀儿。
像是解锁记忆一般,秦天解锁了关于杏花楼和天门的信息,接着,如何商定计划建立天门的事情差不多全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建立天门,并非他一人的功劳,几乎所有事情都是钱秀儿去实行的。
凭借强硬的内力,秦天用力的一脚踏地,接着反冲力,他直接上了三楼。
曾经,凌天晴在他眼前让他惊为天人的操作,他现在也可以做到了。
而且,他在后天九重天境界,就可以做到。
无疑,这一招,很帅。
秦天踏窗而入,这是一件古朴的房间,一张带着红帐的梨木雕花古床,占据了半个房间,除此之外,就是一张木桌了和几个木板凳了。
“秦郎,莫要恼怒,依附朱家,本就是一个权宜之计,奴家都已经为你做好了报仇的安排,谁知,你却吉人自有天相。”
妙曼诱惑的红帐里,传出了女人黏性极高的声音。
这是和她刚才,对外传出的声音,并不同。
红帐里,探出两只雪白的玉足顽皮的搭在床沿上,晶莹透亮一般,十分漂亮,若是往里看,就能看到两条莲藕般白腻的小腿。
“那为什么不救我,而是选择为我报仇。”
秦天对女人的话嗤之以鼻。
“秦将军死了,过去事不提也罢,南荒王冕下,就要和公主去南荒了吗?”
钱秀儿的话令秦天连连皱眉,这女人,这么大事说不提就不提了?
虽说,实力极高,高到秦天看不透。
见秦天没有回话,钱秀儿并不生气,红帐内反而是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天门的事,秦郎莫要生气,只要秦郎不死,门主令在秦郎那,秦郎就一直会是天门的至高门主,哪怕天门变得再强,哪怕我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我快死了喽?”
秦天眯起了眼睛,天门是他和钱秀儿建立,却一直是钱秀儿在管理。
秦天从记忆中知道,三年前,钱秀儿就已经是人中之秀,十六岁的人王,她的天资,实在当时名誉冰城的老秦天之上。
“朱亲王的魂牌碎裂后,东海王的第二子,最快明天就到冰城,秦郎莫怕,你要是敌不住了,大可到我的一亩三分杏花楼,我保护你。”
说出这话,钱秀儿的言语还是没有变化。
“用不着,打扰了,将青鸳交出来,我不杀你。”
“哦,呵呵,秦郎还要杀奴家吗?算了,你走吧,你要的人,已经在楼下了。”
钱秀儿的声音里带着幽怨的味道。
钱秀儿,老秦天是和钱秀儿在哪儿遇到的,不就是他们一起建立的天门吗?该死的,为什么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了。
这个钱秀儿,到底是敌是友。
那一块记忆,秦天回想不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封印了,这事情,他隐约觉得还和他三年前的被废有关系。
随着遇到钱秀儿,他有了这种直觉。
被废,并不是因为凌冬皇室,似乎,是更高层面的事情!
再用力的去想,秦天发现脑袋痛了起来。
“还不走,秦郎是想在奴家这里过夜吗?”
“秦王,青鸳在这。”
下面,左将军呼喊了起来。
“再见。”
秦天和来时一样,从杏花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没死,钱秀儿,他真的没死,他扛过去了,尽管他北陆学院的记忆都被抹去了,可是,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个区区的亲王之子,拦不住他的路,他会重新崛起的,在北陆,他曾经是最强的天才,以后,也会是,未来,他将是北陆最闪亮的一颗星。”
秦天走后,红帐中的女子突然哭了。
晶莹的泪珠,滑过了她脸上那道两指厚巴掌长的伤疤。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为何不见一面呢?”
侧门后,走出了一位背着两米长巨剑的黑袍大汉。
“不,我不要,我不想他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钱秀儿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