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最是宜人,凉风卷起萧萧落叶,不似深秋凄清萧瑟,反而增添洒脱。
凌冰三姐妹也不能再耽误,要去往下一个地界。拜访故交,这样一个人情任务是应当游山玩水,悠闲惬意的。但天有不测风云,故而还是以完成任务为重的好。
这是暂待灵湖城的第四天,却得早早走了。
特意来到平青山庄向京兰、京泽道别。
京兰与紫暖风互相说话之际,叶雪却默默与京泽借一步说话。
京兰回过头来,只见两人自己哥哥与叶姐姐在一旁私聊,哥哥温柔得很,叶姐姐也是那么美好,一片祥和宁静。
送别客人之后,京兰随着兄长去茶园走走。
京兰哪里按耐得住好奇心,终于四周没人了,京兰笑眯眯问道:“哥,刚才你和叶姐姐在一旁说什么悄悄话?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京泽一反往常,也不斥责小妹,脸带着笑,“你还真是不死心。”
“什么呀!我都不期盼你们什么了好吧,明明是你们让人觉得绝处逢生的!”京兰才不服,鼓起小脸显得自己气鼓鼓的。
小丫头可爱活泼,京泽更加大大方方地明朗笑了,“你呀你呀,没什么,叶姑娘让我多关心你,免得你上蹿下跳的。”
“叶姐姐才不会这样说我!”京兰更加不服气了!
京泽轻笑几声,“骗你的。”
说着看向这一片秋天的茶园,“不过叶姑娘的确人很特别。”
“哦哦哦?”京兰听闻顿时眼睛发光,“我听到了什么?这么说哥你也觉得叶姐姐很讨人喜欢吧?”
轻叹下气,京泽露出无奈的表情,“你知道叶姑娘是谁吗?”
叶姐姐是谁?京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
“好好想想。”京泽倒是不急,摘一片茶叶拿着细看。
叶姐姐,叶雪,京兰脑袋转起来,难道……
果然自己之前竟没有细想,但是安乐国竟让公主独自外出?
“安乐国怎么会让……”
“安乐国这样安排自有其道理。”京泽知晓她的意思,未等她说完就接下话。
事情还有这一层,京兰脑子里复杂了会儿,又恍然大悟道:“噢!所以哥你是觉得我们是商家,担心配不上叶姐姐的身份吗?”
理是这个理,但是哪里到这一步?京泽更觉无言。
“我不是说我因此打消念头,从始至终我并没有你这念头,我的意思是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吧。”京泽绕了圈解释道。
京兰撇撇嘴,“哎呦,别伤心!身份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京泽已被自己妹妹这股百折不挠的劲儿打败了,于是京泽直视小妹,抛出最后的杀手锏,“雪徽公主与子二公子子瑰魄乃是皇家公认的一双,只差个正经赐婚了。”
啊对,京兰想起自己也是知晓这个事的,心里早泄了气,但嘴上还是要硬气,“那,那不是还没赐婚嘛!”
“那是因为子二公子随师父去别国了。”京泽扶额。
“好了,今后别再胡言了,大姐过两日回来,你多陪陪她。”京泽不再与她闹,说起正经事。
“当然了,我不陪大姐干什么?倒是你该陪陪大姐,别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京兰仍是对京泽颇有意见。
“好,我知道。”京泽这次爽快答应,“就过几日,抽个空我们兄妹姐弟一同去郊游可好?”
哦?还会想到这些了。京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自己哥哥,心中默叹,叶姐姐可真是神人仙人,可惜了呀可惜!
另一边路上,叶雪几人已离开了灵湖城地界,驾着马儿赶路。
下一个地方是在与西州郡接壤的川南郡,那里的仙川州望月台是文人墨客歌颂的骄儿。望月台高数十丈,占地半亩,视野十分开阔。乃是古时皇帝出巡至当地,深受当地疏朗景观感染而建。
而望月台盛名则始于本朝第一大诗人——楚义阔的一首《立望月台怀古》。
矗立在仙川州几百年,历经冬寒酷暑、风雨冰雪,自有沧桑雄浑之意。
几人此去,正是要拜访守台一族的望月老人,此代望月老人乃是百岁老人。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每天都履行自己的职责去望月台走一趟,身体倒是还好。
既离灵湖,又往仙川,三姐妹这边所到之处皆有盛景。而京城里的白栀祎却是只能乖乖待在宫里,难得出门。
回到京城的子瑰丹带了叶雪的信去宫里。
屋外冷风嗖嗖,白栀祎与子瑰丹待在里屋读信。
“雪徽说她们是要绕道去找莲荷的,真羡慕呀!你那时也过去与她们会合吗?”白栀祎看完了信,美目蒙上淡愁。
“好不容易大会合,我自然要过去的。”子瑰丹也直接说明打算,“只是她们行程颇远,也不知今年到不到那里。”
“竟外出这么久?那她们过年怎么过?可来宫里?”白栀祎有些希冀。
子瑰丹笑道:“来了宫里,那之前再低调行事都无用了。江湖上人多,不知何时就被谁见到了。”
“也是。”六个好友就自己一个行动最受制,白栀祎不知多么羡慕。
子瑰丹也没法子,栀祎身份特殊,必须谨慎,之前的事不能再出现了!
“对了!”子瑰丹心中警戒,“叶雪提到的,那件事……”
“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出现了。”提到那些人,白栀祎也脸色深沉。
“他们逃到外国,我们不好多插手,待他们不怕死得回来,定要斩草除根。”以往的事历历在目,栀祎虽是有惊无险,但,严诚因此生死未卜……子瑰丹眼神愤怒,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小丹,放心,破坏安宁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栀祎一向如此纯善美好,子瑰丹不由笑笑,“这是自然。”
是啊!正如你所言,为非作歹的人不会得好下场,但这也需要我们自己努力,这世道并没有那么公平……
这些人给别人带去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以命偿命又怎样?命的价值相当吗?
母亲的事是这样,严诚的事也是这样。
子瑰丹眼眸沉下,转眼看外边的风,不让面前美好的表姐知晓自己的想法。
“这风,穿堂而过换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