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种小升初叫沧海遗珠

五年级上学期一结束，小升初的战斗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首先从培训机构那位创始人那里得到的是个坏消息，嘉华二取消了特招面试，让我们去官网填报海选大面，我参考下孩子目前的奥数水平也就放弃了。通过一段时间的资料研究和群内探讨，选中了两家比较代表性的学校，一家是公办的神仙学校上实，一家是民办的新生力量五浦汇，并且特意制作了孩子的简历网报投递了过去，未过多久就收到了邀请参加开放日的通知，孩子在学校的成绩也是稳步有升到班级第一，再加上区优以及曾经获得的荣誉，内心感觉还是有点希望的。

我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暖房的保护膜，想借此机会让娃经历一场风雨交加的磨炼，期望着这几年的成长能够让她在没有庇护的环境下，与棚外的花草傲娇一场。

第一个开放日是五浦汇的，她早早的梳理好，穿上整洁的校服，我们一家三口一起驱车来到了青浦，从辰塔路那边过去还算顺畅，车程40多分钟也就到了，新校区建立在地点有点像松江未繁荣前的新城区，新楼盘不少，人却不多，学校旁边还有大片空地等着开拓，微风吹起了学校旁的小河水面波光粼粼，凭添了校舍的恬静，进入校门，看着大气的建筑和宽敞的操场及跑道，还有独立的一幢体育馆，学生志愿者分立在走道两旁，彬彬有礼的向家长散发着学校的介绍以及校文学社的刊物，静听着礼堂中高级教师黄校长的致词，无一不显示这所学校的文墨气息，一流的硬件和软件让我和妻子，包括在旁欣喜雀跃的孩子都认可了这所初中。但是，现实却给我们上了深刻的一课。中午时分，当孩子从另一栋楼出来与开完家长会的我们汇合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一脸的气馁，我询问考试的情况，她摇了摇头，好难啊，基本都不懂。数学有一些奥数题，稍微能做一点；语文有阅读理解和名词解释，有些字都没学到过，譬如杳和杲的意思是什么等等，还有篇作文；英语更难，她猜测应该有初中水平了。

我微笑着告诉她，发现差距了吧，我们在松江太优越了，尽早知道外面的天地也不是件坏事啊，以后可以追赶，就怕像小兔一样以为乌龟爬的慢可以睡一觉，等醒来就为时已晚了，对吧。孩子认同的点了点头。她妈妈也及时过来安慰着她，没事，过几天还有下一场上实了，这几天再好好练练，或许经过这次历练掌握点学习的方向了吧，但是我心里明白，上实的难度应该比五浦汇更高，毕竟她那边特有的机制，初中只有三年，那必然要求孩子掌握的知识更丰富。

一路回家就听到妻子为了缓解孩子的心情，在聊晚上去吃些什么，一提到吃的，孩子的心情马上好了很多，没心没肺的专挑贵的说。没办法，为了犒劳一下她今天辛苦的绞尽脑汁，就点了她最喜欢的牛排，吃的她把今天的失落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说起来是松弛有度，也差不多是放羊状态，有一题没一题的做做，毕竟从网上搜集来的资料发现上实面考内容涵盖的知识太广了，十万个为什么要了解，民俗、科学也要略懂，所以也没有个方向，淘了好多书，有些至今还放在角落未曾打开过。不过当时冲着这所神仙学校的初中可以少读一年也不能浪费这张门票。具体是哪一天我也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天气不好，下着濛濛细雨，飞飞妈妈有点晕车，而且也就来回半天时间，没有陪着一起过来。沪C牌照往市区开太麻烦，就索性乘着地铁到了浦东上实。学校门口也是摩肩擦踵的好多家长等候着开门，等了没一会就到时间了，几位老师领着不同编号的孩子们鱼贯进入校区。鉴于五浦汇的结局，我也差不多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在出口的角落候了两个小时后孩子就出来了，或许是习惯了上一次的失败，这次感觉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毕竟最心动的还是五浦汇那所学校。从孩子的口中得知，进去之后人手一个平板电脑，然后在90分钟内答70道题，涉及面很广，有脸谱、天体、民俗等等的知识，由于平时没接触到，所以记得也不清了。两次的开放日活动也告一段落，孩子和我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们原本的目标也是松江的久丰和龙一，所以能录取最好，录不了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该吃吃该玩玩，培训也停了，轻轻松松快乐生活和学习。

没隔多久，就陆续收到了意料之中的短信，记得特别清楚的就是上实的信息，首先肯定了孩子的优秀，但是由于没能达到录取分数线，所以被沧海遗珠了，相信在其他的学校可以一展所长。就此，区外的结束了，接着主要目标还是松江本区的学校。

依稀记得到了4月份的时候，学校召开了一次家长会，给大家讲述了填报初中志愿的步骤，结束之后，我也跟着大伙到了大会议厅去填报了公办奇中的意向，虽然户口不在辖区，但是据了解奇中有两个班级的水平还是超好的，性价比是最高的。之后我又咨询了班主任，了解到老师建议孩子所适合的还是公办为宜。

临近5月官网填报在即，我首先打电话去了奇中，学校领导很耐心的听取了我的意向，但是由于不在辖区，他说孩子只能通过体测合格之后，作为体育特长生才可以进入这个学校学习，虽说孩子在校除了班长还兼了体育委员，但是由体育为主的学习还是犹豫再三。当家长的虽然要考虑经济问题，但是哪个家长不想以更高的标准要求孩子呢，当时也想当然认为民办学校是肯定优于公办的，而特长生又优先于民办录取学生，这样就没有失去了选择民办的权利。在家里成员一致要求下，放弃了奇中特长生的道路选择民办中学，也想让孩子有个机会去搏一下久丰，只是我心里也没底，因为从侧面了解到第一志愿的久丰所要观察女孩子的四次平均成绩至少要287分，听说也基本已经考察好内定了，但是为了给孩子一个锻炼的机会，就选择了龙一为保底第二志愿。如果都进不了，只能以后去公办六中争一个“鸡头”也好的，这样在名额分配的时候也有优势。

填报了志愿之后，分别收到了要去学校取通知单的短信，幸亏两校不在同一日举行。家长的心态往往决定着孩子的心情，所以我没当回事的样子，让女儿也轻轻松松的面对这次面考，毕竟也经历过几次大场面的演讲了，笔试的话不清楚，但是面试我还是很放心的。

卡着时间点来到学校，看到认识的几位同班同学的家长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聊天的过程中，孩子们也陆陆续续地考完出来了，有的愁眉苦脸，有的眉飞色舞，反观我家的表现，就那个无所谓的表情，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晚上去吃啥，或许是我平时一直对她灌输的淡泊明志起了效果吧，只是她对淡泊领悟的非常透彻吧。

跟几位家长道别了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听她说着考试的流程，先是几个学生一组到教室里填写个人信息的表格，然后开始解答语数外的相关的问题，语文老师会针对你的答案进行询问理由以及向老师推荐一本喜欢看的书，并且说说理由，还有一些生活常识问题；英语老师会让你阅读一篇短文并进行相关的提问，同时也让你现场口述一段自己命题的短文；数学就是3道考考小思维的题目，难度不是很高；并且还埋怨我要求她带着的奖状和成长手册老师都没看过。经过孩子的描述和我的推测，也知道这次也算就当做孩子的一次人生经历就足够了。

就剩最后一次机会了，龙一还是我比较捉紧的学校，由于那天公司比较忙，没法请假陪娃，只能由她奶奶带过去了，也幸亏孩子比较冲得出，顺顺利利的完成了面考，下班一回家就马上向娃打探消息，看着娃兴高采烈的描述，才算放下心来，感觉成功有望。

她说，由于赶得急还忘记了带学生证，老师也没有为难她，让她先去电脑房填写个人资料，这也亏得平时学校要让娃做PPT的训练，使得孩子有向我学习电脑操作的机会，她奶奶这把年纪也根本不会，看着旁边都是家长帮着孩子在输入信息的她也没感觉到什么紧张，就顾着自己输入信息，以及我不管有用没用让她带着的一摞奖状信息都输入了进去，她的另类倒被一位老师看在了眼里，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笑着婉拒了，我想这也算她后来入学的加分点吧。

面试考试跟久丰也大同小异，除了我以前给她指点的礼仪，可能这次的临场发挥也还算不错，所以她回来的信心是满满的。一家子也感觉到被录取一般的自豪和夸奖，毕竟也算是坊间传闻松江排名第二的好学校了。

之后的几日一直是揪心的日子，听着身边认识的家长一个个都来了短信，当民办发送消息官方截止最后一天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赶紧骑着电动车赶往龙一学校，猜测是否因为孩子的粗心漏填了什么信息而导致失败，期望找校长谈一下给孩子一次机会。当我来到学校，保安却说正副校长都出去开会了，人不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留条，我当即把孩子的情况写上，并反复检查了几次无误之后，递给了保安，走出保安室，来到电动车旁，看了看已经2点多了，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带着可能又一次沧海遗珠的心情想着怎么回去去安抚孩子的时候，手机“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了，赶忙打开查看，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恭喜你……”几个大字，终于在最后截止的时间内让我的心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