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身入草原

正在蔡啖和母亲赏月谈心之时,忽然有侍女跑过来,跑到蔡母身边,轻轻耳语几句,蔡母面色一变,起身就走,并交代蔡啖,“啖儿早些休息,娘亲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娘亲,什么事那么着急?”蔡啖忙问。

“没什么,你早些回房休息?”说完不再理会蔡啖,很快就消失在蔡啖的视线中。

书房,“老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蔡母刚到书房就问蔡邕。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王兄传信,说几日前鲜卑人寇边,子高奉命带兵支援渔城,不想在半途遭遇鲜卑先锋部队,一千步兵对上鲜卑三千骑兵,子高派人望后方传信,为了给后方有足够时间准备,子高率兵死战不退,最终寡不敌众,所有部众全部站死,子高也,也被鲜卑大将狼泥当厂斩杀。”蔡邕面露悲色。

“那备儿呢,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那个傻孩子,听说自己的父亲战死,当时只是把子高的尸首带回家埋葬,还不断的安慰亲家母,后来见亲家母情绪好转后还一直陪在身边,可是前几日忽然就不见人影,”

“王兄听说子高遇难就一直马不停蹄从天水赶过去,等他到涿郡才知道备儿已经不见,到处打听才从备儿二叔那里打听到,打听到……”蔡邕越说越悲。

“打听到什么,你到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

“打听到,备儿消失的前一晚,他去找过他二叔的儿子刘里,备儿跪在地上求刘里以后代替自己好好孝敬自己的母亲,刘里当时就猜到备儿可能是想做什么傻事,死活不答应,最后备儿一直给刘里磕头,瞌到头破血流。”

“刘里实在不忍心看备儿这样折磨自己,心一软就答应了,然后备儿就起身走了。”

“走了,那去了哪里,刘里一定知道吧。”

“刘里当时也问了,但是备儿没说,只是看着北方,说了一句,去做为人子该做的事!”

哐当

一声有什么摔到地上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蔡邕和妻子对视一眼,忙跑出门,一看,蔡啖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嘴里不停的念叨“刘备哥哥,刘备哥哥。”

“啖儿,啖儿你怎么了。”

蔡啖哀伤的看了正抱着自己的母亲,感觉好像脑子一滞,眼睛一闭,竟是晕了过去。

不提蔡家这边的一时混乱,视线回到北方,草原上,一个孤单的身影骑着一起马奔驰着。

“不够快,还是不够快,再快一点,血儿,快,再快一点,爆发出你的力量,这样我们成功的机会才更大。”

这个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刘备,那日听闻父亲战死,他以为是老天跟自己开了个小玩笑,一直以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许多事,至少蔡邕远离了朝堂,蔡啖也不会嫁给卫仲道那个病秧子,蔡家的命运都改变了,那自己的父亲理应改变更大,怎么可能还会那么早就离开自己和母亲呢。

待见到父亲尸体时,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这只小蝴蝶最终还是没能改变父亲早逝的命运,当时就很想去找狼泥报仇,看着自己的母亲跪在一旁默默流泪,这才忍住冲动,至少先让母亲走出悲伤。

这才安静的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去,一把土一把土的亲自将父亲埋葬,心里早已发下誓言,一定要亲自手刃狼泥,为父报仇。

后来见母亲悲伤稍有好转,便求刘里如果自己回不来就替自己孝敬母亲,还告诉刘里家里人问起就说自己外出游历。

他却不知,这个时代有多重孝道,父母亡故,为人子女至少守孝三年,他这话,又能骗过谁呢。

离开后,一路向北出发,还没到草原,竟然遇到五个鲜卑人,心生一计,暗地里悄悄跟踪这五人,当时天色已晚,五个鲜卑人没走多远便竖起帐篷准备休息。

许是多年来对汉人的战争让他们赢的太轻松,他们竟然不安排人守夜,五人喝得酩酊大醉后各自休息,刘备不费吹灰之力将五人斩杀,并且还得到一批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这还是刘备躲在暗处听到鲜卑人谈话的时候其中一个吹嘘,这匹汗血宝马可是他们的万夫长也是他的姐夫的最爱,当初为了这匹马,连鲜卑王子郁筑革建都得罪了,就为了这匹宝马,这次来汉庭打猎,他还是乘姐夫不在,祈求姐姐引来照顾宝马的士兵,这才偷了出来。当时几个喝醉的鲜卑人还说回去后看他怎么承受万夫长大人的怒火云云,当时刘备就在心里冷笑,你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得到宝马后,刘备带着五个鲜卑人的干粮继续启程前往草原,一路走来,遇到大股部队就躲藏起来,遇到散兵就找机会干掉,几天时间,刘备已经杀了二十多人,也曾有两次差点就死在敌人手里,或许是穿越过来的他带着一点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吧,两次都化险为夷,险中取胜。

经过这几天的战斗和在死亡边缘的游走,此事的刘备脸上褪去太多稚气,多了些刚毅,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环境造就英雄吧。刘备偶尔打趣自己。

一个月后,刘备距离曾经死在自己手上的鲜卑人口中所说的寒山,也就是狼泥部落聚集地已经不远了,如果那些人没有说谎,那再有三天路程,刘备就能赶到那里,到时候,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斩杀狼泥,替父报仇。

想到此处,刘备不由得一挥马鞭,胯下骏马吃痛,不由加快速度。

“对,血儿,待我砍下狼泥狗头后一定要保持这样的速度。”刘备抚摸着汗血宝马的鬃毛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跟这匹宝马说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对狼泥的痛恨,包括对母亲的愧疚,也包括对小蔡啖的思念。马儿在奔跑中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回应刘备一样。

两天后,刘备找到一座小山丘,将血儿拴好,刘备找了一个隐蔽又能清楚看到对面部落一举一动的位置,去处干粮,就着水慢慢的吃了起来。

只见营帐外巡逻的卫兵人影不断,“看来狼泥部落的防守真的太过森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混进去呢。”刘备思忖道“幸亏早早的就偏离了主路,不然,以他们外面的那些暗哨,我可能要就被发现了吧。”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刘备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机会,看看手中剩下的一点兔子肉,刘备开始着急起来,干粮三天前就已经吃完了,水早就完了,三天前他就不得已就地猎杀一些小动物充饥,因为怕被敌人发现,不敢生火,只能吃生肉,直接喝动物的血,刘备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赶上鲁滨逊了,难怪都说丛林法则,适者生存,果然不假,如果让自己前世刚过来的时候就过这样的生活,或许早就饿死了吧。

入夜,刘备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混进去找点事情,不能让他们太安稳。

看看星空,差不多快三更了吧,这个时候人是最困乏的,就现在吧。想到此处,刘备悄悄的牵着血儿,往敌营走去,就在快接近敌营的时候,忽听的巡逻的士兵大叫道,“粮仓着火了,大家快去灭火。”接着就是一阵阵杂乱的声音。

刘备心中一喜,天助我也,你们居然自己乱了起来,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乘乱摸进中军大帐,找机会将狼泥斩杀,再乘乱逃走就可以了。

当然,想的挺简单,实际做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备手心冒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这段时间杀过不少鲜卑人,但说到底那都可以算是小打小闹,就像前世打架一样,第一次打架会紧张,但单挑不会太紧张,大不了比一下谁更恨,恨的人一定是赢的那个。而现在就是打群架,嗯,对面一群人打自己一个,这可不是狠就能赢的,如果不能找到机会擒贼先擒王,那自己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刘备看看敌营还不是太乱,便朝南面跪下,“父亲,您一定要保佑孩儿斩杀狼泥狗贼,母亲,如果孩儿不能活着回去,请您不要挂念孩儿这个不孝子,高祖刘邦,光武帝刘彻,如果你们真的是刘备的先祖,那请你们也保佑我吧,保佑我得报大仇,我一定努力延续汉室刘家。”

刘备慢慢起身,此时,营门处的卫兵都跑去灭火了,刘备很容易就混进了营寨,宝马血儿在营寨内奔驰着,刘备发现一个首领级别的将领,正在马上指挥着士兵们打水灭火,控制血儿不动声色的靠近那首领。

一心二用,一边盯着那首领,一边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注意这边,没人注意这边,士兵们一心只想着赶紧把火灭了,希望能多抢救些粮食,现在已是深秋,快入冬了,没了粮食,部落又要死更多的人,每年都会饿死人,今年他们的王檀石槐组织各部落联军到汉庭打草谷,好不容易抢到这么多,原以为今年不用饿死人了,老天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一场大火,你是要烧毁我们对生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