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滑如按滚珠。
喜脉?
夜青雪怀了?谁的孩子?
顾绝兮摇摇头,定下心神,转头问老者:“老先生,他的脉象没有问题么?”
“姑娘还懂医术呀,当真难得。”老者放下手中的药罐子,走到鼻青脸肿的夜青雪身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公子的脉象确实有些奇怪的,乍一瞧是喜脉,可分明又是个男儿身……”
“您……还验明正身了啊。”顾绝兮点点头——当真是敬业。
不过医者眼中,少有男女之别。
“会不会和蛊毒有关?”
她随口一提。
老医师的眼神却忽然不一样了,他以身旁的捣药杵为武器,“说是债主,不会是下蛊之人吧!”
“……”
脑回路清奇。
她往后退了几步,“老先生,别激动,我对蛊毒一窍不通,只是推测而已。他最近的行为心性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故而由此推测。”
朝阳医馆虽是陈旧破败,却无蛛丝尘埃之处也无昆虫。
她想起了先前收集到的养蛊之家的资料,忽而有几分慌了。
眼下她还没有办法对蛊毒做出一个有效的防范,尽管有解百毒的圣品傍身,还是免不了受苦。
还是不动声色为妙。
“能这般推测到蛊毒,也是……奇特。”老者说道,放下捣药杵,叹息一声,“他暂时不会有事,蛊毒一说,老夫……并不知晓。”
一句话长吁短叹,断了几次,却并未有什么有益讯息。
“多谢了,我一会儿去结账,若是他醒了,放他走便是。”顾绝兮说着,慢慢地退出房间。
药不错,有养蛊之家的嫌疑,先存个心眼才好。
“如此甚好。”
顾绝兮回眸时,见君墨尧正蹲着和方才的小药童玩闹,她忽而皱了眉——带她来来这个医馆,君墨尧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与柳辞还有合作?
也是,毕竟他俩夫妻一场。
一日夫妻百日恩,大抵都是如此。
见到她出来,君墨尧忽而弹簧似的弹了起来,“主上,公子没事了吧?”
这突然转变的画风,似是做贼心虚。
顾绝兮越发觉得古怪,却又不动声色,“无事,交了药钱,我们便走吧——昨晚受了凉,我寻思着喝点酒,去去寒气,这附近有酒馆么?”
“姐姐,附近只有酒庄,或许可以灌几壶酒。”小药童仰着头,呆呆傻傻地说道,“姐姐是姑娘家,还是少喝些酒吧,师父说饮酒伤身的。”
“你还小,不懂,凡事过犹不及,过量与过少都是无益的。”顾绝兮付了药钱,也不多说,只是和小药童摆摆手,便拉着一脸担忧的君墨尧离开了。
酒庄确实就在附近,拐个弯就到了,生意兴隆,买了酒,两人才优哉游哉地走在街上……
“陛下,昨晚门窗都关得很好,被子也算厚实,你如何着凉了?”君墨尧是不解。
“我门窗关得如何你怎会知晓?”顾绝兮皱着眉头,莫非这变态昨晚还进了她的屋子?
“臣有罪!臣担忧……便瞧了瞧的!”君墨尧立马行了礼,半跪着,一脸歉意。
“……”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