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也不知是云染有意避开,还是风夜凌,二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偏偏竟然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每每做了饭,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吃,这段时间连着莲殊也不知去了何处,整个凌波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等到菜都凉了,他们二人也不见踪影,想必今日又是不会出现了吧,这两个人仿佛就跟约好了似得一起消失了。
哎,云染叹了口气,捧起米饭开始吃了起来。以后会不会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们都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了?
忽然间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自身后传来,云染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知道来的人是谁。这些时日,顾君撷倒是来的很是勤奋,几乎每天都会往凌波殿跑,有时候是陪着她练剑,有时候是为她指点心法,有时候二人只是坐下来谈天说地。
身后之人并不出声,云染只得用右手撑着脑袋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哎,谁呀,来了也不出声,大白天的至于吗?”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云染努力装作很生气地样子整个人往后一转,却不想一头撞到了顾君撷的腰上,这骨头真是硬啊,把自己脑袋都撞疼了,这个家伙非要离自己那么做做什么呀。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知那人并没有和自己道歉,而是在偷笑,云染的气就这么上来了,好你个顾君撷,竟然还好意思笑。
“大师兄,你这也太坏了吧,离我那么近做什么,你看你把我这脑袋撞的,万一撞傻了怎么办啊,我这么聪明的脑瓜子,可不能变成傻子啊。”
顾君撷伸出手揉了揉云染的头,笑着说道“师妹哪有那么脆弱被撞一下就会傻?你若是傻了,师兄养你一辈子也无事,反正……也不过是多口人吃饭罢了。”
云染这才发现,这大师兄表面和师傅一样一本正经,实际上切开来怕都是黑的。不过他刚刚揉自己头的时候,让云染不禁想到了风夜凌,他也总是喜欢摸自己的头,这半个月来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事,即使房间如此近,却偏偏半个月来从未见过一次。
“大师兄,我觉得你切开来肯定是黑的吧,你那里像我当初认识的大师兄啊。”说完还鼓了鼓腮帮子瞪了顾君撷一眼。
顾君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子放在了石桌上,云染有些意外,想打开却又不敢,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顾君撷。
见云染这般,顾君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着云染点头示意。得了允许的云染自是激动万分,怀揣着满腹的疑问,慢慢地打开了盒子。盒子中是一支制作精美的步摇,云染虽很是喜爱,但也知晓这贵重之意。见云染迟迟不肯收下,顾君撷有些着急了。
“师妹你为何不收下这步摇?这可是师兄下山时候专程为你买的。”
“大师兄,这步摇太过于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东西送出手,无贵重之分。一样东西是否贵重,并不能以价格来衡量,而是……心意。”似乎是怕云染察觉出什么,顾君撷急忙又补了一句。
“你在落月森林于我的救命之恩,绝对高于这步摇的价值,我见你平日里穿戴太素也不用什么首饰,前几日下山办事时候便找到了这步摇送你。师妹不必介怀,就当是师兄报答师妹的救命之恩。”
见无法推辞,云染只得收下。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摸出一串手铃递给顾君撷。
“我也不能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这串手铃是以前秋姑姑送给我的,我身上最贵重的只有这个了,所以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