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虽然确定了白灵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在真凶没有抓到之前,他还暂时不能私自放掉白灵这个唯一的嫌疑人。
没办法,一灯只好让捕头安排人手继续看着白灵,但是手上的绳索就不必绑着了,而且还给白灵准备了不少吃的,以防她饿坏了。
一灯相信这个案子不难破,凶手作案之后栽赃给白灵这件事完全是临时起意,很多地方都充满了疑点。
“马上加派人手,在赵家村附近给我搜捕那个叫做赵大力的家伙。一旦找到,直接把人绑回来见我。他若是反抗,就把他的腿打断了拖回来!”
一灯几乎可以确定真凶必定就是那个赵大力,所以才说出了这番话。而一灯的官职不低,在场的所有捕快听了他的话,都纷纷点头,没有人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正午时分,一灯正在村会馆陪着白灵吃饭,突然门被人敲响,一个捕快急匆匆的告诉一灯,说那赵大力找到了。
一灯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饭菜,拉起白灵的小手就跟着捕快出了村会馆。
村长在村内一片空地上摆放了一些桌椅,弄成了一个小型的衙门用来审案。一灯坐在上首,身边分别是捕头和村长。
堂下有两人,分别是坐在椅子上的白灵,和断了一条腿正半趴半跪在地上的赵大力。赵大力身边还有一个铺着白布的担架。上面摆放着他媳妇的尸体。
“赵大力,你可知罪?”
一灯摸了一下,发现手边并没有惊堂木,只好运转内力,硬生生的用手去拍了一下桌面。这桌子是松木做的,被一灯一拍,桌子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手印。
那赵大力被一灯吓了一跳,但嘴上还是磕磕巴巴的说道:“大人……小人不知何罪之有,为何要抓我?我可是个良民啊!”
“良民?”一灯冷笑着说道:“你要是良民,那岳丽城监狱里关着的那些个人犯每一个都可以说自己是良民!”
一灯站起身来,走到白布盖着的尸体前面,蹲下身掀开白布一角,露出尸体的头部对赵大力问道:“你可认识这人是谁?”
“回大人,是我媳妇谢氏。”赵大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那我再问你,你媳妇死了,你可知道?”
“小人不知。”
“那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小人……小人平日跟媳妇关系不和,邻里之间都是知道的。”
一灯停下了问话,转头看向村长。村长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赵大力说的是实话。
一灯转过头来盯着赵大力,继续问道:“那你说说,既然嫌犯白灵根本不认识你们夫妻二人,而你和你媳妇夫妻关系又不和,你岂不是更有嫌疑吗?”
赵大力额角流下了一丝冷汗,回答道:“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昨天一早便上山砍柴打猎去了,每次一去都要一两天才能回来,这村里人都是知道的。既然我根本不在村里,又何谈砍死我媳妇一说啊!”
一灯听完,面露笑意,蹲下身子平视着赵大力。赵大力不敢和他对视,立刻将视线移走。
“赵大力,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一灯伸出右手,扳正了赵大力的脑袋,让他强行看着自己,问道:“我刚才有提过你媳妇是被人砍死的吗?”
赵大力如同五雷轰顶,身上瞬间布满了冷汗,支支吾吾的说:“大……大人……我是因为……因为我媳妇身上的血……”
“接着编!”一灯一耳光将赵大力扇倒在地,指着尸体说道:“你自己看看,血在哪?”
在场的所有村民都看到了,赵大力媳妇的尸体此时被白布包着,只露出了脸,其他部位都没有露出来,包括死者身上的血迹。
“赵大力啊赵大力,你以为你杀妻嫁祸给白灵就没有人能够发觉吗?”
一灯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我今早到你家查看现场,发现桌上有壶喝了大半的酒。你媳妇一个女子,独自在家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
想必是你白天离开,趁着天黑又回来了,你媳妇怕你饥饿,赶紧给你弄了点饭菜,还拿出一壶酒来。而你则是借着酒劲,和你媳妇吵起来了。
你们夫妻二人平日就不和,经常会有吵嘴打架的时候,昨天不知你二人说了些什么,惹得你一怒之下抄起厨房的柴刀捅死了你媳妇。
你杀人之后,酒劲也惊醒了大半,正打算逃离的时候,却在门口发现了白灵。所以你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嫁祸的主意。
可你在嫁祸之前,早已将柴刀藏好,又把现场的血迹收拾干净,正是这一切,让我相信了凶手肯定不是白灵。不然她干嘛把证据都毁灭之后不离开,而是留在那里等着被捕?”
一灯说完,再次蹲下身子,看着已经有些呆了的赵大力,问道:“你最大的失误,便是选择了白灵做你的替罪羔羊,你可知道她是谁?”
赵大力听到一灯的话,声音颤抖的回答道:“那姑娘说她是白猎户的女儿,老憨叔的儿媳妇……”
赵老憨和白猎户听到这里,气的抄起脚边的石头就朝着赵大力丢了过来。赵老憨年老体弱,没有丢中。可是白猎户身强力壮的,一下子就把这赵大力给开瓢了。
一灯看着赵大力额头流下的鲜血,也不叫人替他包扎,而是继续说道:“我便是你嘴里说的老憨叔的儿子,白叔叔的女婿。至于白灵,那是我媳妇!”
赵大力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赶紧颤颤巍巍的跪下给一灯磕头,嘴里不住的喊着:“大人饶命!”
一灯理也不理,叫捕快们将他绑了,送回岳丽衙门去,交由孙知府问审。
白灵知道自己洗脱了嫌疑,欢喜的抱着一灯,泪水又一次打湿了一灯的前襟。
“傻丫头,叫你私自跑回家来,结果摊上事了吧?”
一灯怜爱的刮了一下白灵的鼻尖说道,白灵听完撅着小嘴,气哄哄的说:“这还不是要怪你!谁叫你要休了我,娶那米员外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