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以你的聪慧,定知我此次去云国是为了什么,不论谈成与否,回来后,我们皇家与平王的账都该算清楚了!她杀我姑姑姑父,害我母王,杀害暗卫御林军无数,这些仇,我不得不报。即使我不跟她算这笔账,她也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皇上的王位,凤国的江山,子轩,我不能弃凰儿和百姓不顾,我答应过母王的,誓死守卫凤国,不论这次去云国结果如何,这几年,我都没办法给你一个家了。你马上就十七岁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子轩,忘了我吧!”凤兮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以林子轩的聪慧自是知道自己是为他好的!
“不,我不能忘,我忘不了。你生一天,我等你一天。你若离开,我,便随你去了!”林子轩忽然冲过来,从后面抱着凤兮的腰,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儿,林子轩怕了,她的话和母亲的担忧一模一样,他怕她这一走,自己与她便后会无期。他拼着男儿家的羞涩也要留下她的,他已经不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了,她是他的全部啊!
“子轩,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凤兮看着自己腰间的手,心疼道。
“你值得,你值得的!十岁那年,你救我的那天起,林子轩的心里便只有凤兮一人。哪怕,我知道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可我依然霸占着你未婚夫的名义这么多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凤兮,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别再推开我了,就让我以你未婚夫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等着吧,也好过我只能作为外人远远观望着你。”
听着这样的傻话,凤兮那刚抬起准备掰开腰间那双手的手,又轻轻放了下去。
“傻瓜,你怎么那么傻?这世间男儿的大好青春你怎能都误在我身上?”
“不,我心甘情愿,也许这对别人来说难以忍受,可我,甘之如饴。”林子轩轻轻靠在凤兮后背上,感受着女子身上的温度,“只要你不推开我,我便是这世间最快乐的!”
“我只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傻的!”凤兮无奈地拍拍他的手。罢了,如今逼他也没用,还是自己来为他安排好一切吧,就当全了他对自己这一番心意。
凤兮在林子轩这里一直待到午饭后,林子轩一直小心翼翼的,凤兮有些心疼,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既然不能给他一个未来,又何必为他徒增烦恼呢!
林子轩又为凤兮准备了许多衣物,凤兮除了夸林子轩手艺好以外,还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的,分毫不差,林子轩只是笑笑不曾言语。
这些年来,凤兮不知道的是,凡是凤一拿给她的衣物大到披风袍子,小到亵衣袜子,上到毛领小褂,下到裤子靴子,都是林子轩做好后,让阿梓带给凤一的,一针一线满是情意。林子轩不放心外面的人为她做的衣物,他总觉得谁都没有自己尽心——每一个褶皱都会抚平,那样的女子,必须要用这世间最好的,可他不想让凤兮知道,不想她为自己忧心,凤一便也一直将这件事埋在心底,没有告诉凤兮。
凤兮自相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转道去了太傅刘慧府中,这三年来,凤兮与新入朝的年轻官员相处得十分不错,刘府的门卫见凤兮来了立马要进去通报,凤兮伸手阻止。
“你只管叫了你家大孙小姐出来就是,本王在这里等她!”
门卫点点头便跑进院里,凤兮则站在刘府门口的一株大树下等着,三月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冷,可凤兮却握着手中那烫手的玉佩有些茫然,想到那个碧衣少年,凤兮充满愧疚。这样好的男儿,自己又怎能误他一生?
相识七年,开始时她总是想保护他,不想那样一个竹子般的少年再受到伤害,后来她因为母守孝拒绝皇上赐婚,却又担心他因她名誉受损寻不得好人家,答应三年后八抬大轿娶他过门,她依然记得那日林子轩有多么开心,也记得他是怎样想都未想的,将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玉佩交到自己手中。
她是想过要好好珍惜那个男孩子的,可是,上天捉弄,她们注定有缘无分,总是在错过,她没有理由再让他等自己三年,她不敢保证,三年以后平王是否已经不在,天下是否太平,她是否还能活着回来娶他,她不能自私地再依着他了。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待?
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等林子轩对她的感情渐渐淡了,也许,会发现身边还有更适合自己的人。
她知道刘楚新一直都很喜欢林子轩,才至今未娶,而她妹妹刘楚辞的正夫都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了!
如果自己不能保护林子轩一生无忧,那便交给一个更合适的人吧!即便真的是一株竹子,也是需要有人好好呵护的,更何况是这样好的一个少年!
“殿下,您找我怎么不到里面去坐?这些下人真是该罚,竟劳您在此等候。”刘楚新出门便看见凤兮站在大树下对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不怪她们,是我自己不进去的,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凤兮收回握着玉佩的手,面色又恢复往常的淡然。
“殿下有事尽管开口,下官必当竭尽全力。”刘楚新郑重其事道,这三年来,她们都长大了,也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那我便直说了,今日我不是以摄政王的身份来找你,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拜托你。你,是不是还喜欢子轩?”
刘楚新没想到凤兮竟会如此直接,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做不到说不喜欢来骗凤兮,那是欺君罔上。可她又不敢说喜欢,那个男子可是摄政王的未婚夫啊!
凤兮见他面露难色,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凤兮将手中一直握着的玉佩递给刘楚新,刘楚新有些不解地接过来,玉佩上还残留着凤兮手中的温度。
“这是子轩交于我的定情信物。”凤兮话音刚落,刘楚新就立刻将玉佩递还给她。
“殿下,这……”
“你先莫急。”凤兮将她的手推回,“今日我来,便是要将子轩托付给你。你必是也听说过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与其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我们却并未订婚,也无媒人及长辈作证,圣上亲口赐婚也因我为母守孝而不了了之。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仅靠着这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