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老师把这些看在眼里,不由得多看了许欣惠几眼。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发书和发作业本,以及选班干部。
班长是个叫郝子涛的男孩,身材瘦高,满脸严肃,看似老成。
学习委员是个叫陈茹的女孩,长相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一看就是个智慧女孩。
别的班委给她印象不深,所以没记住。
当然这些和许欣惠都没多大关系,作为新学生,她只要乖乖的坐好就行。
第一天的开学老师没有安排任何课程,主要任务是打扫卫生,下午开学典礼,第二天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
竖日,进到教室,班里尚且有四十位学生,许欣惠旁边同桌的小胖子,主动的和许欣惠打着招呼:“小同学你好,我叫邓起高。”说完还礼貌的笑了笑。
什么叫小同学,他很老吗?许欣惠无意于和他计较,也礼貌地回道:“我叫许欣惠。”
小胖子高兴的道:“昨天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是习惯性动作别介意,不过,你好厉害啊,都没中招。”
许欣惠笑了笑,她可不相信是习惯动作,这分明是吃生,便没再多言。
“你别听他胡说,这个死胖子蔫坏蔫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时候,前面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胖子看着自感无趣,舔着笑脸看着那个女同学,女同学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那女孩长着张娃娃脸,她瞪完邓起高后以后转了过来,对着许欣惠伸出了手摇了摇道:“你好,我叫周建军,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八一。”笑容甜甜的,非常可爱。
许欣惠楞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看来她的名字很有意义,也很贴切,这个女孩很有意思。
于是大方的点了下头:“你好,我叫许欣惠。”然后看着自己微带粗糙的手,不好意思伸手。
周建军像是没看见似的:“你是炼油厂的吗,以前你们那有学校我很少去,学校撤了后咱们班倒有三个,都是上个学期转过来的。”说完指着前面正在认真看书的一个女孩道:“她叫刘芳,你认识吗?”
许欣惠在班车上见过,长得秀秀气气的,很斯文,两人从无交流,于是摇了摇头。
周建军又道:“没关系。”然后又笑着说:“另外两位是男同学,以后你就认识了,我是油矿的,离学校很近。”
周建军为人很热情,对于处在陌生环境中的许欣惠来说很亲切,她笑着说:“谢谢你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了。”
“嗯。”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任课老师是位男老师。
老师很风趣:“同学们好,我姓罗,叫罗有刚,你们可以叫我大罗或者罗老师,千万别叫老罗因为我还年轻。”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罗老师顿了顿又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初中生了,初中的学业意味着将来的就业,尤其是初一是个转换的过程,这个过程你成功了,那么......。”
第一节课罗老师基本都在侃侃而谈,丝毫不打草稿,也没讲述课本知识,而是在灌输心灵鸡汤,由于处于疲惫期的五号搬迁时常发生,学生来来去去的,因此稳定学生很重要。
“总之,从今晚起,开始上晚自习了,你们要适应过来。”老师讲完,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原因无他,大多数孩子都喜欢夜晚在外面“浪”的过程。
罗老师看着同学们很积极,又道了一句:“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所有的孩子们又同时“嗷”了一声。
“老师,你不带这样吓唬人的,我们害怕呀。”立马就有同学叫嚣起来。
罗老师根本就不给大家机会,他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课代表准时把作业交上来,哪位同学想抄作业先问过我,......。”
看来事前对班里作了不少了解,一会儿时间,就把学习工作全部安排完了,然后潇洒离去。
相比较班主任,许欣惠更欣赏这个老师。
晚上,就是自习时间,许欣惠坐上车以后,发现车子只有十一二个人,包括隔壁那个黄红梅也安静的坐在了一边,车上显得空荡荡的。
许欣惠看空位置很多,便不再坐那个少年的身边,自己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司机操作粗嗓门的家乡话喊道:“晚自习我和水电厂的车子轮换,这周我值班,一会到水电厂接人,下周你们在路口等他们的车就好,迟到了自己负责。”说完也不理睬众人,开着车子,拐着弯就朝水电厂的方向而去。
水电厂的学生大约有二十人左右,两班学生一下子就把车子坐满了。
晚自习只有一小时时间,许欣惠早早做完作业就开始发呆,晚上老师也不讲课,只是例行陪同一下。
自那日之后,许欣惠不再坐孟博安的旁边。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少年便是著名的“安爷”,也就是厕所中被无数人称为“万岁”的人。
在上学的空档,倒是把学校好好参观了一下,原来操场后边靠近初中部的那头,竟然有二十几颗白杨树,并且长势不错,除了水电厂以外,这可能是五号最多的绿色地带了吧。
教区内,除了几条人行道铺上了青砖路,其余全部是沙土地,下课后学生们便在沙土地上打沙包,跳皮筋。
“惠子,你不跟我们去玩吗?”娃娃脸的周建军对许欣惠很有好感。
许欣惠对这些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便摇了摇头。
周建军有个三人小分队,一个是那个漂亮的学习委员陈茹,另一个叫马悦,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因此许欣惠也记得格外牢一些。
“要不我们去挖坑,老师办公室后面沙子厚,挖起来做陷阱,可好玩了。”周建军玩兴很浓。
许欣惠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这孩子太可爱了。
教师办公室后面的沙土地比较虚,被学生们踢刨得一个坑接一个坑的,一到周末卫生时间,老师又勒令学生再填回去。
许欣惠刚从农村过来,没有多余的衣裳,身上永远穿着在家乡做的花布衣,再加上她半普通的家乡话,因此同学们大多都有点嫌弃,不大爱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