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 ?殉情

和来茅山时的情形相比,仍然是丁克金、卢飞和金笑岳三人,只是来茅山的时候三人都坐在马车上,而回去的时候,丁克金确只能躺在后面的棺材上。

卢飞不时用眼睛瞄着金笑岳,金笑岳始终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了,卢飞问道:“我有点奇怪了。”

金笑岳转过头来,卢飞喃喃道:“我和丁捕头认识不长,用不着悲戚那是正常,可这丁捕头是你的部下,你也丝毫不感到悲伤吗?”

金笑岳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不感到难过?”

卢飞皱了皱眉头,他的眉毛就浓,两个眉毛中间又连在一起,这一皱,感觉确实如同长了一道眉毛一般。

金笑岳莞尔一笑:“有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眉毛长的很有特点?”

卢飞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眉间:“家人常说我两边的眉毛连在了一起,所以浑的很。”

金笑岳一笑,淡淡道:“那倒也未必——丁克金我十几年前就已相识,没想到,这次竟是我送他归去。”

金笑岳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之意,但马上一闪即逝:“不是脸上没有悲戚之色便不悲痛,你记着,你的喜怒哀乐一定不能让别人看的出来,这样别人才会摸不透你。”

卢飞摇头道:“这多累呀,高兴就要开怀畅饮,悲痛就应该痛哭流涕,这样多简单呀。”

金笑岳凝视着卢飞:“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吗?”

卢飞摇了摇头,金笑岳淡淡道:“因为你足够蠢。”

卢飞气的一翻白眼。

过了片刻,卢飞眼睛一斜,金笑岳还是一动不动想着什么,卢飞又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丁克金知道那两具尸体的事?”

金笑岳“嗯”了一声。

卢飞问道:“你确定就算丁克金死了这事还有人会知道?”

金笑岳接着“嗯”了一声。

卢飞接着追问道:“你确定现在去永阳郡还能查出来?”

金笑岳又“嗯”了一声。

卢飞过了半响,忽然叹道:“当日我可是答应替你办件事的,是不是以后你要是有事问我,我也可以一直嗯到底?”

金笑岳微微一笑:“不管任何事,只有发生过,就一定留有痕迹,这是第一件事。”

卢飞点头道:“所以只要丁克金曾经和这件事有关系,就一定能查的出来。”

金笑岳淡淡道:“祆教已然入关,而他们之所以再回中原,就是因为永阳郡发现了会焚天紫阳功之人,这是第二件事。”

卢飞眼睛一亮。

永阳郡和卢飞离开时还是差的不多,还没到城门,刘捕头已带着一众捕快,拄着哭丧棒迎了上来。

丁克金死后,金笑岳带着棺材走的慢,已让人百里加急先行给刘捕头他们报了信。

金笑岳一边朝城门走去,一边随口问道:“丁捕头因公殉职,他的葬礼一定要办的风光一些,你去丁捕头的家里,帮得操办的隆重一些。”

那刘捕头脸色古怪,欲言又止。

金笑岳战住,皱眉道:“可有什么不妥?”

刘捕头低声道:“昨晚丁捕头的夫人,悬梁自尽了?”

卢飞叫到:“什么?悬梁自尽了?”

刘捕头叹道:“不错,这丁夫人真乃痴情之极的奇女子,听到夫君死后的消息后,昨晚留下一封遗书,言及夫君已死,不愿苟活于世——”

刘捕头还在喋喋不休,金笑岳一叹道:“还是来迟了!”

刘捕头一时没来得及会意,误会金笑岳言外之意,犹自说道:“是呀,丁捕头能有此重情重义之眷侣,着实让人羡慕呀——”

金笑岳打断道:“一派胡言。”

刘捕头一时愣在当场,卢飞心中已然明了,丁克金的夫人,看来也必是死在睡神之手。

卢飞连忙跳下马车:“那丁捕头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金笑岳沉思起来,还未回话,便听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不用了。”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

这人身材高大,只是极为消瘦,特别是脸上,整个看起来好像没一点肉似的,更加显得颧骨突出。这人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身后跟着数个黑衣汉子,卢飞在没江湖经验,已然瞧出这些黑衣汉子个个武功绝对不弱。

这高瘦的径自来到众人面前,卢飞看着这人一路而来,没来由的总觉得这人身上总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畏惧之感。

那人来到众人面前,手一抬,身上的披风已然滑下,身后的侍从中早有人在那披风刚落下之际便抱在怀中。

那人对金笑岳一抱拳道:“见过总捕头。”

金笑岳回礼道:“大师兄,由于事发突然,只得急请大师兄出马,请师兄见谅。”

那人淡淡道:“五师弟过谦,你是六扇门总捕头,于公于私,我都得前来。”

说完后一顿:“所幸赶来后,虽然没能见着睡神本人,但丁捕头夫人之死,倒也查的清楚。”

卢飞只觉得嘴唇发干,他一听金笑岳称呼此人为大师兄,便已然知道这人为何人,而那刘捕头更是胆战心惊,颤着声道:“您是陶大人?”

来人正是捕神七子中的老大——陶丁立。

陶丁立眼睛扫了一眼卢飞:“你就是卢家的卢飞?”

卢飞点了点头,陶丁立久在刑部,卢飞虽不识得,但是人却早已听过。

卢飞问道:“陶捕头刚才说不用去丁捕头家?”

陶丁立脸上没任何表情:“丁夫人之死已然查明,丁家的男男女女都已带回捕房。”

金笑岳突然道:“丁家那个叫绿翘的青衣也带到捕房了吧?”

陶丁立目视陶丁立,卢飞明显感觉陶丁立稍微停顿了一下:“也在大牢之中。”

金笑岳叹道:“这就好——白自乐自以为知道肖氏父子事情的只有丁捕头和丁夫人,实则那个绿翘的青衣早和丁克金勾搭成奸,也知晓个中内情。”

卢飞又惊又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