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神秘的海岛上,我们已经先后见到过不少怪异的动物,来去无踪快如闪电的犬虎,獠牙锋利智商堪忧的野猪,目如红灯的未知夜行动物,口有剧毒的猡狸等等。
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那毒蛇的地下挖洞,然后一下将蛇拽下去?不对,如果是现挖的洞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即使以人类的敏锐度可能无法察觉,但是那条蛇如果不是蠢,就不可能毫无反应的,所以说那洞口很有可能本就存在,只是那倒霉的毒蛇光顾着准备袭击我们,没注意那洞口反倒先去见马克思了。
周安安拿起手中的工兵铲就要去挖那地洞,我赶紧拉住她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周安安有点不解的问我:“难道不要把那东西挖出来看看?”
我抓了抓头,这丫头跟苏玉琉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我说:“鬼知道那下面是个什么东西,连毒蛇都不放过,我们还是不要冒险去惹它,我们现在救人要紧,等下次备足了刀枪棍棒再来挖。”
采好四叶草之后,我和周安安赶紧奔赴海边,之前的暴雨已经让我们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不知道那个夏明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到了海边之后,眼镜男那边的一个男生已经等候我们多时,接着在他带领下我们来到眼镜男等人的营地。
眼镜男那边的营地建在离海滩不远的森林空地上,他们之前分到了一顶两室的特种帐篷,所以他们的营地建造起来相对简单,只是在帐篷四周围了木栅栏以防止一些小型爬行动物跑到帐篷里,同时在营地的四个角竖了四根高出帐篷的木桩,然后用绳子在木桩之间拉了数道交叉线,最后在绳网上面盖上防水雨布,树叶等等遮盖物,算是为帐篷又加了个盖子。
不得不承认眼镜男还是有点本事的,他们的这个营地至少目前是要比我们的强很多,只是有点可惜的是那孙子冷酷无情,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夏明的伤势比起之前又加重了许多,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不过好在还留有最后一丝生气。我和周安安照着笔记本的记载描述迅速将四叶草揉碎,然后小心翼翼的敷在了夏明的伤口上。
眼镜男在一旁看着我们,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个东西真的管用吗?几片草叶子能比消炎药效果还好?”
我站起身拍拍手说,“他是中毒了,光消炎有屁用,你们一会就等着鉴证奇迹的发生吧。”我虽然嘴硬,但是心里却也是没把握,毕竟那笔记里记载的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更别说还可能存在大熊翻译错误的风险。不过在这海岛之上,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够救夏明了,就算最终没有任何效果,我们也尽力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夏明的脸色竟然开始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不再那么气若游丝,腿上的伤口处也开始有黑色的液体不断溢出,那四叶草真的有用!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夏明的这条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既然人已经救活了,我也想着赶紧回去帮大熊他们修复营地,我对眼镜男等人说:“夏明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每隔半个小时替他更换一次药草就行了。”
眼镜男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模样,在问清楚草药的特性以及分布地点后,连声谢谢也没有。
我也懒得更他计较,带着周安安转身就要离开,可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夏明的伤情生变化了!我和周安安赶紧冲了过去,只见夏明本已经好转的神态突然斗转急下,脸色再次煞白,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红的像是着了魔一样恐怖,浑身也在不停的剧烈颤抖。
尼玛的,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都已经快好了吗?难不成这草药还有什么副作用?我伸出双手抓住夏明的两只胳膊想要让他平静下来,可没想到夏明突然猛地坐起身来,脸朝着我痛苦的扭曲狰狞,然后猛地几口鲜血喷薄而出。
虽然我们都或多或少的目睹过人的生老病死,但绝不可能有人会经历过我此时正经历的场景,夏明的体内血管像是全都爆裂了一样,口鼻眼睛全都有血溢出,整个人不到一分钟便如同一幅空皮囊散到在地没有了呼吸。
我的脸上,身上全是殷红的血渍,我的脑海里则是一片空白,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忘了夏明刚才看向我的神情。
眼镜男一把推开我检查夏明的情况,确定夏明已经死了之后,眼镜男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气冲冲的问我:“你不是让我们鉴证奇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奇迹?是你亲手杀了夏明!你是杀人犯!”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任由眼镜男的撕扭,倒是周安安上前一把推开眼镜男说:“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就算我们不给他敷药,他也撑不了多久!”
眼镜男看着周安安冷笑了两声说:“哼,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们马上给我滚!从此以后在这海岛之上,我们势不两立!”
我依然是沉默不语,周安安拉起我匆匆离开了眼镜男的营地。一路上,我的脑海不断重复着夏明临死前的表情,是我害死了他吗?我真的是杀人凶手?如果不是我盲目自信的给他敷四叶草,也许他就不会死?或者至少不会死的那么悲惨?
周安安见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很是焦急,她不断的安慰我说,我们完全是出于好心,就算真有过错那也是无心之失,可我哪里听得进去半点。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一路疾行之下脚下一个不留神,我扑通一声摔了个跟头,周安安赶紧过来搀扶我,我没有急着爬起来,只是苦笑着问她,“这算不算是报应?”
周安安看了看我,伸出双手一把将我的头揽入到她的怀中,像母亲,像恋人一样紧紧的温暖着我。
她把头伏在我的脑袋上,亲和细语的说,“夏明的死谁也不希望看到,但是你也要知道,即使没有我们出手相救,他也不可能好转,你不应该陷入如此自责之中。我们本就是一群不幸之中的幸运儿,更应该去珍惜现在的生活,你是我们这边的依靠,如果你消沉下去,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过了片刻之后,我头上的汗水已经闷湿了周安安胸前的衣裳,我站起身抱了抱周安安说,“谢谢你的安慰。”
周安安笑着说,“不用客气,只是回去可别跟玉琉妹妹说我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