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琉充满委屈的一咬,算是把她埋在心底许久的各种郁闷不满都给发泄了出来,虽然我的小臂隐隐作痛,但是却能让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当然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解决。
在安排好花姐他们之后,我便离开了巨石营地,不过我并没有急着回酒厂,而是打算去海岛商业区转转。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发建设,海岛商业区已经有了点规模。在眼镜男的出谋划策下,商业区的规划揉入了不少现代城市建设的要素,比如设置了人行道,比如街道中间采用隔离带做到上下分行,比如餐饮,文娱区域的聚集规划等等,就差在路口竖起红绿灯了。
因为迟迟没有拿到贸易执照,所以天堂岛目前从法律层面来讲是不能进行对外贸易的,海岛的农副产品尚且能依靠自给自足,但是其他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则完全依靠从帝国本土,或者最近的殖民地运输过来。当然了,随着人口的增多,光靠帝国的运输补给肯定是不够的,过往海岛的商船虽然不能停靠在海岛码头,但是他们可以把船停在海岛专属海域之外,然后海岛上的人划着船到公海上去进行交易,这样既能规避法律风险,也能多些渠道获取物资。
我刚走到海岛的第一座小教堂前,就听到教堂门口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原来是那帮新旧教徒们又发生了冲突。
其实原本的神主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宗教,反对杀戮暴行,主张多施善行,但是随着新旧两派的出现,对于神主教的教义解读其实都已经偏离了方向,严格来说最初的神主教已经不存在了,新教是新教,旧教其实也是新教。
不管是新教也好,旧教也罢,大部分的教众只是教义主张不一样,可能会互相无法理解,但是也不会上升到互相攻伐的程度,但是对于一部分过度虔诚,过度狂热,甚至丧失了理性的教徒们来说,除了同志,剩下的就全都是敌人。
教堂前的这两拨人互相指着对方违背了神主的旨意,根本不配踏入教堂,双反言语激烈,还伴随着一些推推搡搡,场面相当火爆。
我懒得去看这些神经病胡闹,刚准备离开,忽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悄悄摸摸的从教堂边上的一个巷子口冒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的绕到了旧教徒一派的后方,乘着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猛地推了一个教徒一把,那旧教徒毫无防备踉踉跄跄的撞了出去,这一下就形成了多米诺效应,新旧两派撞倒了一起,本来双方就火气大,这下就更是火上浇油,瞬间两拨人便扭打到了一起,而那个肇事者则又悄悄的准备离开,我立马跟了上去。
肇事者拐了几个弯,来到海边的酒馆,他刚刚坐下,我便走了上去做到了他的身边。
“韩哥?你,你这是?”肇事者很明显不知道我一路跟着他,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
我看着肇事者,笑了笑说道:“周密,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在教堂门口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吗?”
“教堂门口,我,你,我,我没干什么啊。”周密不敢直视我,心里有点发虚,说话也是磕磕绊绊。
我收起笑脸严肃的说道:“咱们都是海难的幸存者,虽然你一直跟着眼镜男,但是大家终归是一路人。你在教堂门口那一推加剧了新旧两派教徒的矛盾,会给海岛带来更多不安定的隐患,如果我去报告詹姆斯,他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别别,韩哥,您都说了咱们是一路人嘛。”
“不说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眼镜男的意思?”
周密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说道:“是杨哥的意思,他想挑起海岛新旧两派的冲突,然后制造暴乱,这样詹姆斯海岛总督的位置就有可能不保,如果詹姆斯被撸下去了,那么以海岛内阁现有人员的能力来看,杨哥就是最好的人选。”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眼镜男之前和我说的所谓的计划?加剧两派教徒的矛盾引发更大的冲突,甚至发生暴乱,这的确会有可能让帝国去问责詹姆斯,甚至撤销他海岛总督的职位,眼镜男辅佐詹姆斯的这段时间,各项施政建议和措施也的确体现了他的能力,理论上来讲如果总督的位置有空缺,眼镜男是有希望。只是这都是理论上的假设而已,眼镜男能力再强毕竟也只是海岛的原住民,既无贵族身份也无什么人脉关系,作为海岛一把手这么重要的位置,帝国空降一个也是很有可能,而且如果两派的冲突得不到很好的控制,甚至会对整个天堂岛的建设生产造成巨大的影响,那样一来好不容易刚刚有点起色的海岛,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话,那做这总督又有什么意义呢?更重要的是,我觉得眼镜男的志向恐怕也不是仅仅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我假装相信了周密的话,“只是你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是你们在从中作祟,不但新旧两派教徒被得罪了,詹姆斯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唉,没办法啊,韩哥。”周密见我没有怀疑他的话,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说:“您现在有个酒厂,还娶了个贵族的小姐,自然是衣食无忧快活自在了。我们这帮人就不行了,全靠杨哥那点工资养活着呢。”
“你们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非得靠他的工资养活你们?”我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周密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我们都是读了十来年书的文化人,哪干得了那些粗活啊,要不是这次海难,这会我们应该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里,吹着空调办着公。再说了,我觉得杨哥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老天给了我们一个站到世界之巅的机会,我们干嘛非得自己走到山脚去与愚民为伍,这不是浪费老天爷的眷顾嘛。”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论?”我觉得周密这几个人已经完全被眼镜男给洗脑了,对于眼镜男的那套歪理邪说虔诚的比宗教教徒还可怕,明明就是自己眼高手低好吃懒做,还非要强调各种客观原因,真是无药可救。
周密离开之后,我的脑子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警告一下眼镜男了,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直接触犯我的利益,但是他的野心迟早会害了大家,就在我思索着的时候,吧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寻声望去一个身形纤瘦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个玻璃瓶,里面盛着黑色的液体,正与酒馆老板说着什么。
我看着那黑色的液体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原来这个纤瘦的中年男人是最近两天刚刚搬到海岛来的,他自称自己发明了一种药水,平时不但可以喝着解渴,还能有一定的药效,比如可以预防感冒等等。
又能当水喝又能治病,这在酒馆老板看来不是骗子就是神经病,所以连尝都不愿尝,直接就让中年男人赶紧滚蛋,中年男人拖家带口的搬到海岛,经济已然相当拮据,全指望能卖出这个药水的配方发财,所以自然也不肯轻易放弃。
我对中年男子说:“可以将你的药水给我尝尝吗?如果觉得味道还不错的话,我来买你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