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逐渐缓和的两人跳下了战马,眺望着低地地区主河流道海牙河的河流入口,海牙河是整个低地海岸的内嵌口,其源头就是南境西面的希维尔海,很多人也会简短称为西海,不过河口郡当地人都比较喜欢叫它的全名,希维尔这种很女性化的名字代表着海牙河因为它的流入而灌溉了整个低地,这象征着河口郡的母亲,所以他们亲切着叫着希维尔。
看着美丽的海牙河口,这也是当地为何叫河口郡的由来,阿尔瓦只能厚着脸皮说出了让人充满尴尬的解释:
“好吧,我感谢的是你给我的爱情,或许你并不太在意这一点,每次过后我总能感受到你火元素的温暖,这不同于之前你带给我侵蚀的感觉,而是一种真正的暖意,它似乎修补着我撕裂的灵魂,元素对于灵魂好似是一种很好的补品,但要真正了解掌控它是很难的,就像之前你对我进行的压迫,只会让我感受到元素的威胁,而没有那种我也无法言喻的滋养。”
幸好四周并没有旁人,这样的解释就如情人之间的谈话,好像爱能发电一样让人感到滑稽,这也是阿尔瓦难以确定的事实,探察之眼都不能说明这一点,这种分析如果告知所有贵族,随之而来的鄙夷,嘲笑恐怕会如期而至,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解释。
当然仅仅如此确实不可能让人相信,可是阿尔瓦对于灵魂的分析却是一种新的理解,凡人们自然会对自身带有疑问,比如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单纯的躯壳并不能完全的诠释人类,那么灵魂呢,可是灵魂又是如何的存在,又是怎样产生,男女的结合孕育就会诞生新的灵魂吗,关于这点瓦罗林大陆光明教会一直对其箴言不谈,只会述说信徒们信仰光明,光明才会注视众生,可是关于灵魂,教会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没有人可以发起组织,研究灵魂似乎是对光明的一种亵渎。
菲欧娜默默的消化着阿尔瓦并不确定的解释,对于灵魂的说法,她是认可的,因为对于如今半元素的她离真正的元素骑士确实只有那微小的一步了,可是近段时间来,她却是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头绪,直到现在阿尔瓦的解释倒给她开启了一个新的方向,为何全身血脉都已经融入了元素可是自己还会有一些瘀滞,原来是灵魂,抛却肉体,元素的深入似乎就是还差这一步。至于如何探究,现在却并不是很好的时机,她需要回去继续思考,而且不能带有急躁,已经这样实力的菲欧娜自然清楚实力的增涨是不能急切的,必须保持平静的心态,那样才会有让自己满意的收获。
带着一丝妩媚,这也是菲欧娜较少出现的神情,这种表情她只会展现在她所爱之人面前,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唇舌之间的缠绵彻底的让两人回复了之前如胶似漆的感情,片刻之后,带着慵懒般的笑容:
“亲爱的,你的表白真是让我心醉,好吧,我原谅你如今的改变,不管你如何的变化,你终究是我的丈夫,我的最爱,我灵魂上的伴侣。”深情的口吻更带来两人情感的喷发,情侣之间的交互完全消弭了之前的分歧,长久的相吻后,菲欧娜终于放开自己的戒心与阿尔瓦谈起对于木岩城之后的变化。
•••
最初的难关已经过了,阿尔瓦放下了担忧,他知道以妻子的性格,只有彻底打消她的猜忌,那么一些露骨的实力展露便可以很好的掩饰过去,首先对于自己的刺杀计划,自己必须先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依照之前克劳的建议把锅全推给安德鲁已经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不过他一样有着B计划。
“亲爱的,其实我之前遇到的刺杀是我亲自安排的,主要是检测我的护卫在面对突袭时的应对,你应该在木岩有听说,我亲手组建了黎明骑士团,那么一场有计划的刺杀可以对他们进行很好的检验,毕竟单纯的训练并不能培养真正值得依靠的士兵。”这是阿尔瓦重新找到的对于刺杀的借口,他已经不准备在刺杀计划中参入木岩安德鲁,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已经被逮捕,如果还进行原有的嫁祸,那么之前菲欧娜快速的搜查会暴露出很大的疑点,安德鲁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又怎么可能在那时就对阿尔瓦进行突袭。幸好他与克劳研究计划时想到了一切的可能,所以对于自己遇袭后,传令兵到木岩的交代,从没有明说是某人的刺杀。果然菲欧娜对与木岩的掌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仅从之前的暗流涌动就察觉了安德鲁的一些隐秘安排,这也使得克劳后续的安排根本没有用上,安德鲁就已经被妻子所逮捕。
“好吧,你的举动真是让我惊讶,王国骑士团的训练也有这样的模式吗。我还以为真的有隐秘的势力在我的南境之中,那时我都以为局势是否真的超出了我的掌控,不过,也得益与你的计划,还让我找到了安德鲁的阴谋,不过安德鲁确实让我失望,虽然我有打算慢慢消弭维尔逊家族在河口的影响力,可想不到他真的有这样的阴谋。”谈到逮捕的安德鲁,菲欧娜明显的露出轻蔑,她如今不仅鄙夷他的能力,更厌恶此人对于忠诚的本质,居然还想刺杀自己的丈夫,还想利用对于自己所爱的情感来得到自己的信任,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维尔逊家族还存在于她的南境,这让她感到了恶心。况且对于封臣权利的分散更使得维尔逊家族的消失对于菲欧娜来说是一件极为有利的现状。
阿尔瓦的机智成功避开了一切可能触雷的陷阱,菲欧娜在戒心消失后已经对这次刺杀演习不在在意,不过他还需要更加完善这个谎言,因为这种演习在王都也没有存在过:
“王国骑士团的训练并不包含这种演习,这不过是我突发奇想的奇特想法,我个人觉得新生的护卫确实需要一场突然袭击来检验他们长久的训练成果,这样在未来直面战争也能有一些初步的经验。”
菲欧娜听到阿尔瓦的解释便细心的想了想,确实被丈夫称之为演习的新颖训练应该有一定的效果,不过这次的规模小了点,却足够隐蔽,前天连在木岩城的自己也被这样的刺杀有迷惑: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亲爱的,看来这是你的一次尝试,所以规模比较小,但很成功不是嘛,所有人都被你蒙蔽了。”
以真实情况来看,这种演习有一定的效果,而对精锐小分队来说这样的训练更为值得施行,一切未知的情况,足以检验精锐士兵们对于突发状况的应变,阿尔瓦略做补充道:
“我设想的是一个特殊小分队对于突然袭击的应对,这必然是一种小型的检测,如果规模扩大,消息的隐蔽将极为艰难,这样的话就跟日常我们一些训练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详细的分析让菲欧娜彻底清楚了阿尔瓦的隐藏意思:
“这只适合一支精锐,譬如我们的亲卫。”
阿尔瓦得意的想着自己的借口,一个临时的谎言竟然也让自己牵扯的进入了深层次,如今一想,确实这样的刺杀演习对于护卫领主的亲卫是一种最好的训练,不多的人数以及面对未来一切可能的刺杀,更多的经验足以帮助领主们得到最好的安全保障,毕竟上位者不可能每次出行都带领着大规模的军队,十几人的规模是如今领主最常见的保卫数量。
“没错,好了,这个话题我们就略过吧,关于这种新颖模式的想法,我还需要更多的考虑。”停止这一话题是阿尔瓦对于临时找到的借口一种保护,之前可没想那么多,在探究下去他必然会露出破绽,毕竟这场刺杀原本是作为一场嫁祸。
“唔,亲爱的,那么咱们来谈论一下索菲亚小姐的事吧,她优先到底河湾来寻求你的庇护,这倒让我有些奇怪,难道去年欢迎你的晚宴上,我的话不能使她相信吗,我说过会庇佑她成为下一任的穗禾城领主,继承克莱曼家族的伯爵封号,难道以我如今的威信还不能使她相信吗?”谈到权利,再陷入爱情甜蜜的菲欧娜也保持着足够的清醒,这是必然的,最高权力者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利被别人的分享,同样也会不满封臣对君主的威望抱有怀疑,严格的说索菲亚此时的举动对于南境最高统治者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阿尔瓦知道,这一话题也是比较重要的,虽然妻子已经消除戒心,可是如果自己不对此有着很好的应对,那么菲欧娜心中永远会有着一根刺。
“索菲亚还是比较可怜的,克莱曼家族愿意服从你的统治,但他们想把索菲亚完全架空,并等待她继承爵位后就与维尔逊家族联姻,完全的变成一个工具,之后维尔逊家族会在河间郡得到一块实际的领地,而克莱曼家族会得到穗禾城全部的权利,到那时河间与河口便会联合,两郡有着巨大威望的家族将成为你治下南境最大的封臣势力,我认为对你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阿尔瓦说出了理由,他相信这样的依据足够可以让菲欧娜警惕,虽然如今维尔逊家族将要烟消云散,可是那时的局势可不是现在,对未来的南境公爵来说,过大的封臣对一个君主可不是好事,就如同王国与之南境一样。
“理由很充足,维尔逊已然成为历史,封臣的强大确实会减少属于我的利益,可是我看到了索菲亚看你的眼神,虽然我一样会承认她的爵位,可是她还是会得到我的惩罚。”抿着嘴,高傲性格的菲欧娜冷峻的说道,她可不是瞎子,有着强大实力的菲欧娜自然能感觉出索菲亚的异样,不管是身理还是心理,作为一个名强大骄傲的女性,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大度,她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有一些仆从作为情人,在自己不在时因孤独需要一些慰藉,可是索菲亚不同,她是一名贵族,身份上的差异让菲欧娜有着足够的不满,抛开自己将要承袭的公爵爵位,自己也是一名贵族,她不会允许同样身份的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想到这里,她也不禁头疼,阿尔瓦确实优秀,不说这个表面可怜的像猫咪一样的索菲亚,连自己的堂姐古妮薇尔也对自己的丈夫刚才的神采所沉迷,丈夫阿尔瓦如同自己一样有着众多的追求者,他就不能像自己一样对那些仰慕者冷然面对,一直摆出温和的模样,让她们抱有一丝不该有的希望。这样的想法也让菲欧娜以寒冷的目光盯着的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那个小狐狸肯定在河湾已经投怀送抱,阿尔瓦绝对没有拒绝,要是自己在二十岁之前,以自己的性格恐怕会一剑斩杀那个偷腥的狐狸,让她知道自己的不满,可是现在已经成为了权位者,她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冷漠,已经消灭了维尔逊家族,不能连续对克莱曼动手了,不然她的统治必然会有极大的隐患,不过她不会放弃惩罚索菲亚,她会在以后慢慢的炮制她,让她知道自己的不满。
阿尔瓦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他有些后悔之前的膨胀,随意的吃下一颗甜蜜的糖果,而且他不明白怎么会被菲欧娜发现,阿尔瓦自觉从纳尔勒来到木岩的道路上,他一直在人前谨守着自己的行为,按道理来说,没人可以察觉,不过他此时必须进行补救,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需要索菲亚安然的生活,这对以后的计划有着重大的影响,略显尴尬的笑道:
“亲爱的,我怎么感觉到了你的一丝不满,请你平静的听我说,索菲亚来河湾向我投诚也给予了我们极大的优势,请听我解释。”
看着妻子无动于衷的样子,阿尔瓦知道难关又来了,如何说服菲欧娜,看来将是今天最后的考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