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奈何 痴女遇冷汉

接续

杜子玉早已起来,刚要去会客厅看看人走了没有,猛见史一氓和陈香兰在说话,闪身躲在墙角听了起来,当听到二人谈到吴三桂和陈嵩的时候,心头不由犯起嘀咕,难道陈香兰是吴三桂的人?陈嵩想必是她的爷爷了?那史一氓一定是对吴三桂有仇的人,那是朝廷的人还是天地会的人呢?

杜子玉是越听越糊涂,似又隐隐有些明白,此时见陈香兰无比伤心,有心上前劝慰,却又不想惊扰两人,犹豫再三,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走回了后院。

韦清秋也已起来,见杜子玉去而又回,问到:“人没走吗?”

杜子玉道:“走了。”

韦清秋道:“走了好,这帮人我都懒得救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走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杜子玉将刚才听到的话全说给韦清秋听了,一脸茫然地问韦清秋:“你帮我猜解猜解,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韦清秋眉头皱起,思索片刻,道:“看来,你认这个义女不简单啊。”

杜子玉急问:“怎么这么说?”

韦清秋道:“我猜香兰的爷爷正在和那个臭小子在的那边打仗呢,两人各为其主,香兰喜欢那个臭小子,那个臭小子却不能不管不顾去喜欢香兰,你说香兰哭得很伤心,那说明香兰是真爱上这臭小子了,明知道不可爱却放不下,而那臭小子却是拿得起放得下,一副铁石心肠,干脆斩断情丝,这一点可是让我佩服至极呀,当初,我就斩不断这情丝缕缕。”

杜子玉见韦清秋把话题扯远了,假装生气,道:“别扯远了,合着你娶我你后悔了呗?”

韦清秋知道自己失言,忙讪讪赔笑,道:“怎么会后悔呢?我这一辈子就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都怪我嘴上没把门的,你别生气啊。”

杜子玉知道韦清秋口无遮拦,并无此意,也不生气,正色说到:“行了,少油嘴滑舌了,我问你,你说我认这个义女是对是错?我怎么觉得要出事呢?”

韦清秋正色道:“这一点你就不如我,既然做了,就不能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你们彼此愿意高兴就成,反正我看香兰这姑娘不错,只要人不错就行,大不了咱们两不相帮,互不得罪,你们继续作干娘义女,你和香兰之间没那臭小子和香兰之间那么纠缠不清,能出什么事?你真是庸人自扰。”

韦清秋的话如醍醐灌顶,杜子玉一颗纠缠不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了笑道:“关键时刻,你还是有用途的,对了,昨晚我就没弄明白,明明你不想救那几个人,为啥又救了呢?”

韦清秋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是南边的人,势力大着呢,我为了保全灵山派和这个山庄,不得不施以援手,咱们与那些人无怨无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样做才可以保全自己,否则,咱这山庄很快就被夷成平地。”

杜子玉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暗中与南边勾结了呢,我可警告你啊,南边毕竟是乱臣贼子,长不了,你可不能为他得罪北边,至少不能投靠南边。”

韦清秋“嘿嘿”笑道:“放心好啦,咱只管治病救人,两边的人都救,咱谁也不靠,爱谁坐江山谁坐,咱就守好咱这一亩三分田,我和你白头偕老,贻养天年。”

杜子玉莞尔一笑,娇嗔道:“老不正经,学会花言巧语了,没事就好,咱去前院看看。”说罢,起身走向前院,韦清秋紧跟其后。

陈香兰已经止住哭泣,正在屋里默默收拾东西,史一氓则一脸账然地站在院外,眼望北方,痴痴出神。

杜子玉几步走进屋,一把拉住陈香兰的手,问到:“香兰,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走?”

陈香兰见是干妈来了,一头扑进杜子玉的怀里,委屈得放声痛哭,边哭边说到:“他不爱我,根本就不喜欢我,刚才他还让我走呢,我这么对他,他怎么就是不接受我呢?干娘,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杜子玉和韦清秋互视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史一氓已经把原因说得很明白了,是陈香兰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埋怨史一氓?这也怨不得史一氓,自始自终都是陈香兰一头热乎,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

三人一时谁都没再说话,陈香兰渐渐止住哭泣,抬起头羞涩地一笑,道:“干娘,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杜子玉笑了笑,伸手抚弄着陈香兰的头发,道:“哪个少女不情春?这不怪你,干娘懂你心思,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东西,剃头挑子光一头热不行,既然他不爱你,咱也别太当回事,今天你帮他是你做仁义,是你心甘情愿,必有福报,不能拿感情作酬谢,女人这一辈子找个爱自己的男人才是真幸福,你说呢?”

韦清秋忽然说到:“对,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干女儿这么漂亮,定会找一个好婆家。”

陈香兰“扑哧”笑了,道:“干爹说什么呢?谁要找婆家了。”

杜子玉笑道:“你收拾东西干嘛?”

陈香兰道:“我想我爷爷了,想去看看我爷爷,我想收拾完东西再和你们辞行呢,干娘不怪我吧?”

杜子玉满脸的不舍,顿时眼圈发红,道:“说心里话,干娘真不想让你走,既然发生了这种事,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等你心情好了,再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干娘可是舍不得你呢。”

陈香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哭着道:“干娘,我也舍不得你和干爹,我走了后,他还在这里养伤,你们可不能为难他,到时我可不依。”

杜子玉眼含热泪,强忍住不让掉下来,道:“我的好干女儿,难为你这一番心思,放心去吧,想着回来看你干娘和干爹。”

韦清秋“咳”了一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弄得这么难受,都别哭了,我去取点银子你带上,穷家富路,路上用得着。”说罢转身出屋去后院取了银子过来。

杜子玉接过银子放入陈香兰的包裹里重新包好,拉着陈香兰的手问:“几时走?”

陈香兰说:“现在就想走,早走心里早好受。”说罢,扭头看了一眼院外的史一氓,眼神痴迷幽怨,久久不愿离开。

杜子玉抹干眼泪,道:“也好,不过,你要想开点,早去早回。”

陈香兰收回目光,强颜欢笑,道:“放心吧,干娘干爹,我走啦。”说罢,把包裹斜挎后背,走出屋牵马出院。

秦青峰追出院外,拉着陈香兰的手,哭着说到:“姐姐这是要去哪?还回来吗?”

陈香兰眼泪瞬间再次滑落,她勉强笑着摸了摸秦青峰的头,说到:“姐姐会回来的,照顾好干爹干娘。”

秦青峰点头说到:“嗯,姐,我会想你的。”

陈香兰说了一句“我也想你。”一狠心翻身上马,扭头说到:“干娘干爹保重,我会回来看你们。”说完话,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吃痛,向谷外急奔而去。

杜子玉大声喊到:“注意安全,想着回来。”

陈香兰远远地答到:“我会回来的,你们多保重。”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出了山谷,驰上了官道。

杜子玉和韦清秋没理会史一氓,转身回了后院,史一氓则望着谷外痴痴发呆,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