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关乎生命

江灿灿每个月的零花钱少的可伶,就这点钱,还是她多年来赚下来的呢。

“娆,这是我的,是我这些年攒的零花钱,”夏悠然也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钱,有几千块的样子,放进了柏卫娆的手里。

玄田生左右两个口袋都掏了半天,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大约也只有几百块钱的样子,他很不好意思的说:“兄弟,别嫌少,我再去想办法。”

柏卫娆看着放在手里的这些钱,一时眼眶有些酸,他微微扯出一丝笑容,声音温润:“有你们真好,”江灿灿伸开手臂,给了柏卫娆一个安慰的抱抱,随即大家也都抱在了一块。

在医院呆了一整天的玄田生,现在得了空,便直接去了网吧。

柏叔叔一直是睡睡醒醒,他白天在医院里除了帮忙看着输液管,也没什么事,再就是去药房拿了两次药,然后就是睡觉了,现在可不就来了精神了。

江灿灿他们几个在病房里陪着柏叔叔,这会儿柏长松也刚好醒过来了,江灿灿坐在床边削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柏长松看着手里的苹果一时有些激动,就连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声音沙哑中带着些许的哽咽:“小饶能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叔叔这些天麻烦你们了,都是我拖累你们了,你们还都在上学,还要往医院跑,叔叔真是对不起你们。”

“叔叔,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和娆从小就是朋友,娆的爸爸也就是我们大家的爸爸,您在医院安心养病就好,剩余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夏悠然微笑着说。

“柏叔叔,我们两家挨的这么近,几乎天天都见面,还有小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去您家里玩,时常把您家里弄的乱七八糟的,现在啊,该是时候报答您了。”

“都是小事,不算什么的。”

柏长松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但面颊上时常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柏卫娆去交了一些费用,还领了药回来,夏悠然柔声说:“娆,今晚我在医院陪叔叔,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上没休息,今天白天又去了学校,别把自己累垮了。”

“还是我留下吧,我回去也睡不着。”

柏卫娆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烦忧,温声说。

“你们都回去,今晚我留下,我白天在学校睡太多了,晚上也睡不着,你们两个明天还要上课呢,别耽误了学习。

“可……”

“就这么说定了,”柏卫娆和夏悠然还想说什么,江灿灿急忙将两人推出了病房。

“那我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我来接替你。”

柏卫娆说。

“明天你还是先去学校吧,明天一早我来接替灿灿。”

言柯寻的声音很确定,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柏卫娆和夏悠然也只好同意了。

他们三个走了后,这下病房里就只剩下江灿灿了,柏叔叔吃了一个苹果,还喝了一点粥后,又跟江灿灿闲聊了几句,便又睡着了,江灿灿闲来无事,出了病房,先去了个厕所,从厕所返回来时,路过医护站,忽然听到里面的护士在闲聊天:“刚住进来的柏长松,听说家里挺困难的,还得的是肝癌,是个烧钱的病,他儿子刚给交了八万块的费用,乱七八糟的一些费用扣下来,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这个病没个几十万根本就扛不住啊。”

“可不是吗,听说他家里只有他们爷俩,他儿子还是个学生,他又得了这个病,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后面光是化疗的费用一天就要好几千,不是一个好点家庭,别说,还真的是承担不起。”

江灿灿听着护士的这些话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她默默的走到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心里很是烦闷,就像有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心里,压的她喘不上起来。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虽然他们家不富裕,可能她想买的好些东西,她妈妈都不会给她买,可是那些东西都不是必要品。

有时她跟家里人要某件东西了,她妈妈不给买的话,可能当时,她会心情不好,可过了这会儿,也就没事了,再过些日子,可能这件东西她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就算不买,也没多大的关系。

可是现在不同,柏叔叔的病,必须要钱来治疗,如果没有钱的话,意味着可能会被医院赶出来,更加重要的是,柏叔叔的病可能会无法治疗,这可是关乎到生命的问题啊。

一时之间,江灿灿才想到这个严重性的问题,这一夜,她躺在自带的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钱这个字着实成了她的一个困扰。

第二天言柯寻去医院接替了她后,江灿灿直接去了学校,上课期间,江灿灿也不看小说了,只爬在课桌上发呆。

就连班主任岩刚的课,她也是爬在课桌上没反应。

岩刚站在讲台上,冷言冷语的说:“有些同学,学习一塌糊涂,还上课时常走神,你妈给你花上学费是让你来压板凳来了吗?”

江灿灿爬在课桌上一双眼睛呆滞,盯着某一个地方,没有丝毫反应,岩刚又接着讲了两句,只见江灿灿还是那副德性,这下气的将手里的课本照着江灿灿就打了过去。

课本在江灿灿的课桌上落了下来,她吓的堪堪站了起来,一双眼睛蓄满了惊恐。

“江灿灿,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那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呢,上课不是走神,就是睡觉,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生呢。”

“你……”

扑通一声。

岩刚还准备继续训斥江灿灿时,玄田生一个没坐稳,直接从凳子上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玄田生,你睡的可真带劲啊,要不要我帮你在后面放一张床,让你睡个够啊。”

玄田生拍拍灰尘,灿灿的笑着,摆摆手说:“不用了,老师,谢谢您啊。”

“你还有脸笑呢,给我滚到外面站着去,”岩刚忽然拉了脸,厉声大吼了一声,随即又看着江灿灿,更加气不顺的又吼了一声,“你也给我滚到外面去,看着你们两个我就心烦,你们两个最好给我站远点,别在我眼皮底下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