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莫把剑插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剑从地上抽出来,扭了几下胳膊。
“不无聊,最起码我又知道了我和你的差距。”
青璃翘起鼻子,有些傲娇道:“哼,是吗,刚刚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呢。”
一衫青衣,宛若当年一般,从天上落下。
脸上那冰冷,好像只有看到了师父,才能柔和下来的眼神,看向了童莫道:“恭喜师弟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青璃道:“今晚要去蜀城,师父已经在等你了。”
青璃点点头,又向童莫道:“看来今天中午你不必再去看师父。”
童莫有些失望,道:“知道了,我又不是没长耳朵。”
这话听得青璃一阵气愤,差点又要上去揪童莫耳朵,幸好梵音在一旁提醒,让她快点。
青璃一边运起轻功,追上梵音,一边愤愤道:“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想想小时候那好欺负的样子,唉~”
童莫的嘴角有些抽,“不是,我好歹也还在这呢,能不能不要用我能听见的音量说出来?”
然而这话也就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因为他可不想被青璃听见,然后回来念叨他一阵。
看青璃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便走进了身后的其中一个木屋内。
当初青璃在这里建了两个小木屋后,因为童莫在这里练武,所以便住进了其中一个木屋内。
从木屋走出来,童莫的肩上已然多了一个包袱,出了宁夕谷,童莫回头,望着遮挡住宁夕谷的树林,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道:“师父,当年清理那个老太婆说,如果我完不完成树桩阵四个关卡,我便不能出谷,如今我没有完成,便出来了,是我的错,但这六年来的平静,告诉我,如果杀不了公羊谨那个杀父仇人,那么这一切的平静也都是表面的。”
说完站了起来,又道:“师父,相信我,一个月内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是叛逃者,回来之后我自愿领罚。”
童莫回到当初,青璃捡到他的那座鸿阳城,开始在各个茶馆里,人多的地方,静悄悄的打听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钟铃回到宁夕谷后,守谷的人向钟铃禀报,童莫离开的时候。钟铃并没有什么表示,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青璃看着那个,随着时间而增长,倾世的面容也长开了的钟铃道:“师父,你就让那个小童儿,这么走了?”
钟铃面无表情的荡着秋千,听到青璃这话,有些不明白,“难不成要让他爬着出去?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青璃有些头疼,“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不应该立刻去把他找回来,然后暴打一顿吗?”
钟铃歪头道:“为什么要去把他找回来?等到一个月后,他没回来,我们再去杀了他,也不迟啊。”
青璃面露难色,“师父,难道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钟铃淡漠道:“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不都那样,杀了就好了吗?”
看着荡着秋千,却完全没有一丝喜色,甚至还打着那把青玉色伞的钟铃,青璃忽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师父,是那个,已经二十岁了,但仍旧不谙世事,却异常冷漠的可怜孩子。
“嗯,没什么下不了手的。”叛逃者皆杀,这是门规,犯了,就要承受它的代价。
钟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样子,但却没有深究。
钟铃想了想道:“对了,这次聊家一趟,我发现你的武功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所以最近你还是好好的练练吧。”
青璃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师父,你忍心十天半个月看不到我吗?”
钟铃自然是舍得的,但看到青璃委屈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我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秋千因为思考,慢慢的停了下来。
“青璃,你确实该好好练了。”
青璃看着站在钟铃身旁,穿着青衣的梵音道:“梵音师妹!你明明是我的师妹唉~怎么还老喜欢说教我?”
梵音冷漠道:“谁叫你每次都不像个师姐呢。”
“就是嘛,明明是师姐,却都没有梵音师姐厉害!”
青璃向后一看,一个身穿红衣,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可爱男子,站在梵音的后面。
青璃上前,一把揪起男子的耳朵道:“好你个小灼音!居然连我也敢说教!你梵音师姐说说也就罢了,你居然也敢!你最近的胆子好像大了不少嘛。”
灼音将自己的耳朵,从青璃的手中解救出来,跳到梵音旁边,抓住她的衣袖,挺了挺胸膛道:“我说的明明是实话!而且,我只是进门时间比你晚了点而已,我都二十六了,你才二十四,别叫我小灼音。”越说到后面,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
青璃哼了一声道:“我是你师姐,就凭这一点,我叫你小灼音就没有关系。”
看到灼音紧抓着梵音的袖子,青璃的眼睛转了转,猛然道:“师父快看!灼音师弟,喜欢梵音师妹!”
灼音的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立刻放开梵音的袖子道:“师父师父,我没有,我没有。”
青璃哼了一声道:“那你的脸干嘛那么红?而且干嘛那么着急解释?”
灼音看了一下梵音,发现她的脸上除了冰冷并没有什么变化,失望的低下了头,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误会梵音师姐而已。”
钟铃从秋千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三人,歪头问道:“喜欢,是什么?”
青璃:“……”
灼音:“……”
梵音:“……”
又过了几个星期,青璃又按耐不住自己无聊的双手了,跑到钟铃面前道:“师父,要不然我们去找童莫吧。”
钟铃皱眉道:“为什么现在就要去?你莫不是记错了时间,现在有些过早了,还要再等几天才可以去。”
青璃脸上的黑线划过,师父,我并不是想去杀他啊!“师父你看,他出谷一定是为了报仇,不是叛逃,他的性子,我们还能不了解吗,他怎么可能会做叛逃者呢,不能因为一个门规,就去杀了师弟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