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下

呼,从口中呼出浓白的水气,街上的人们也少了很多。

几个孩子在白珉的劝告之下,还是决定回家了。

他们是居住在附近民居的孩子,要是远的话,他可不想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去,麻烦。

这里的治安还没那么差吧。

白珉来到那黝黑的巷口前面,旁边还有个士兵抽着烟低着头,瞧着手中的环首短剑默默守在几条地龙旁边。

是个比白珉大些有些忧郁的青年人,扔到九十年代大概可以去接个广告。

白珉决定进去瞧瞧情况,虽说有些战斗他插不上手,但再不过去似乎有些失职。

“那边的谁,披着红色斗篷那个,对,就是你,你要去那边干嘛?!”

啊……白珉站住。

那个士兵吞云吐雾的走向白珉,是个尖脸留着胡茬的青年,左手一只手指旋转着那把环首短剑玩耍着。

“我?”

“你该不会是里面那个通缉犯的……”士兵停顿了下来,弯腰,在雪地上捡到了一枚银币,然后在盔甲相间的衣服上擦了擦,丢进了怀里。

方才继续道:“那个,我是城卫队的斯托克,刚才说到那里来着,去那边干什么?现在城卫队在办事,说不定会打起来,你还是绕道走吧。”

看来还得出示一下家徽纹章,这东西不就是现在才有用的么,白珉也不打算废话了,手从斗篷里面伸出来,带着纹章。

“你看?”

“这个是?我看一下,这块东西,嗯?”士兵低头弯腰打量着纹章,嘴中还叼着根类似雪茄的烟,手中的短剑玩的顺溜的在指尖慢悠悠转着。

诺亚城卫队的人大多都认识象征菲利地位的纹章,除了某些新兵和不在意的除外,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不会久待。

说起城卫队,白珉深吸一口气,他在书房里还看过一次城卫队的名单。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遇到觊觎着他手中纹章的伪装者了,或是就是一个间谍么。

对面斯托克一瞬间收起了打量的目光,昏暗中,旋转的短剑化做了一道白影向白珉手臂划来,如流水般流畅。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已经被这一击给卸下了一只手。

可惜从开始白珉就已经有了警觉,更不用说大脑赋予他变态的反应能力。

白珉飞快的把拿着纹章的右手缩回来,从背包调出黑色长剑往前挥挡并和这个士兵拉开了距离!

划,铛!铛!铛!

右手的手臂上被对方的短剑划破了袖子,黄色毛绒从缝隙里掉落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白珉将斗篷甩到背后,手中握着长剑,绷紧身体微弓警惕着对方。

斯托克短剑被白珉借着自身武器的锋利砍出了一个豁口。

他也很意外白珉居然能躲过他的攻击,这么近的距离,和师傅教的不一样啊喂喂。

斯托克看了眼手中的豁口短剑,内心想道。

不愧是大家族的人么,不简单啊。

本打算不杀他的,现在看来,不得不为自己的逃亡之路添加一点乐趣了,这把长剑也是个不错的战利品。

速战速决!

他把这支烟一口吸到底,直到烫到了嘴巴,剩余的一点烟头被斯托克扔在地上踩入雪地。

“不错,不错,很遗憾,你要死了,为了符合你尊贵的身份应有的死法,我会把你切成五块,呵呵,还是六块吧。”

斯托克想起某个老头的教诲,莫名其妙觉得烦,五块?

分明可以切六块,虽然有一块有些小讲究技术。

白珉双手握剑,纹章已经被他收到了背包,准备迎战,这异世界的第一个莫名其妙遭遇的敌人。

里面城卫队包围的那个是谁?……

对方除了比他强壮之外还有着暗杀的技巧,是个暗杀者……

他没打算用那个卡片,也没时间用,现在还在可以应付的范围。

手中握着利器的白珉自信无比,这把剑刚才就已经展现了他的威力。

现在是正面对战,白珉不打算给对方机会用出某些暗杀者的道具,比如毒,如果已经用出,他也已经无力阻挡。

白珉打算主动出击,眼神平静深邃,就和在竞技场中的上万场比赛一样。

不要祈祷蒂莉娅和城卫队的人会来帮忙,这只会分心而已,盯着斯托克的行动。

斯托克的双眼毫不掩饰对白珉长剑的贪婪,内心蠢蠢欲动,目的已经不是纹章那么简单了。

他虽然嘴上厉害,但心中也在等待时机,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人分心,很简单……

师傅,这和你教的不一样啊!

弓着身的白珉动若脱兔,持剑刺向了斯托克,由于考虑到陷阱的因素,脚全踩在了雪地上行人的脚印。

面对逼身上来的白珉,斯托克不慌不忙的扔掉豁口短剑。

然后从背后抽出两把兽牙匕首,直接挡住了白珉的刺击,向后一跳攀在墙上,脱掉铁头盔扔掉,这东西实在很影响人心情。

他双脚一蹬又再次攻向白珉。

两个人的武器对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兽牙匕首只是出现了一条白痕。

由于两人在小巷的拐口,民众都已经散开,城卫队聚集在另一边,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地龙被斯托克的药物迷得晕呼也没有什么反应,打着低鼾。

斯托克也发现了白珉力量较低,基本是靠武器的锋利来战斗。

于是他两只手一攻一守着,但却没多大用处,每次攻过去不是被躲掉就是被他诡异的攻击逼退。

“该死……”斯托克皱着眉头,事情变的有些棘手,这个红斗篷少年也不是一般的冷静,从战斗开始就显得极为专注。

自己布的几个陷阱竟都被巧合还是看穿的躲过了,还有这凌厉的剑技和身手和简直是变态。

要不是速度力量上的差距和自己身手不错,也许已经失手了。

由于对方不是魔法师,空气中影响魔力感知的尘粉也没有起什么作用,让他很是心痛,这都是他的宝物啊。

想着想着更加有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隙多做布置。

斯托克知道这里的战斗很快就会被发现,在他的预计里还有至少4分钟,是时候下决定了,到底值不值?

“切!大不了到了黑市把那徽章卖了,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毫无疑问是一股划算的买卖,还有那把剑也非常漂亮。”

斯托克往后蓄力一跳,心里盘算着,他从来都不信奉等价交换。

每个东西物品必须给他带来更大的价值!

白珉盯着和他拉开距离的斯托克,把剑举立于身前紧握住,警惕没有丝毫松懈,刚才的发挥已经快超过身体的承受能力,手脚发酸,他忍住颤抖。

不能让斯托克注意到,白珉胸口慢慢起伏着呼吸。

对方停下来后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白珉并不认为他是怕了,没有任何撤退的理由。

说起来,这个人……脸部似乎动过手术,和《黑巫医的烂魔术》这本书记载的一个手法十分相似,边缘仔细看还有白肉痕。

这种烂,咳,先进手术还要半年才能痊愈,一般都是通缉犯和下水道老鼠一般的人才会去做的整容。

也许该去让黑巫医们去hg学学。

白珉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再次冲向斯托克。

黑色长剑在雪地上化作快速移动的黑影,往斯托克快速接近着,尽管明天可能会瘫痪在床上有些麻烦,但现在逃跑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只会陷入被动。

……

“什么!一个杀人通缉重犯藏在了这里!?”

“对,而且这个通缉犯据调查应该经过杀手组织训练过,调查不到是什么样的组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叫斯托克,在几个月前杀害了弗洛伊德侯爵并碎尸,被追捕后一直逃到了诺亚城。”

毕福把长枪收回,拖着黑脸男诺斯亚扔给旁边的士兵看着。

“为了安全,必须马上追捕到他。”

“那,那,现在怎么办?”

“……”说真的,一点线索没有,这个通缉犯藏匿的很好,毕福也很是烦恼,最近城卫队的侦查小队的进展也是微乎其微。

“他跑不掉的!诺亚城的出口都已经被我们城卫队的人严加查检看守着,港口也在必经之路设置了关口。”

“这样啊。”蒂莉娅低头看着雪地微微思考。

虽然被忽悠有些许的苦恼,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啦,蒂莉娅一会就不甘心的问道。

“还有我可以帮到的吗?”

“蒂莉娅小姐,不用麻烦您了,请相信我们城卫队的能力,一定能很快结束这个事件。”

“好吧……”

“等等,这个拿给公会的任务接待员,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抱歉了蒂莉娅小姐,没想到是您接了这个任务。”

“没什么,说起来今晚出来到是真的捉到了一个真的小偷。”

蒂莉娅咧咧嘴,看来要回去了,自己的安东尼已经在等她了吧。

老大叔的首饰不错,就去买那个可爱的耳环吧,嘻嘻……

但愿这个通缉犯尽快被捉到吧。

蒂莉娅很想为捉到这个通缉犯做点什么,从现在看来侦查的工作并不适合自己,没有明确的目标对她而言,很难帮到父亲大人,只会添乱。

“我派两个人互送你回去吧,蒂莉娅小姐。”

“不用,毕福大队长,要是担心通缉犯找上我的话,我可巴不得,哼。”

“是……”

毕福望着那远去的少女,的确,他担心的是那个杀手曾经接受的训练是刺杀魔法师。

从佛罗伊德被杀后可以看出,这个杀手非常的贪婪,还席卷了侯爵的许多财务,但,就算派送护卫对她也只是碍手碍脚。

他对蒂莉娅的实力一清二楚,那怕现在,那道刺眼的光芒,回忆起来,恍如昨日。

一拍旁边望着那边背影发呆的士兵的头。

“想什么呢,小老弟?”

……

本该是万懒俱静的美丽雪夜,此刻却身在繁华噪市之中,如果此刻在城西远处的平原,那该是另一番风景吧。

白珉用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自从斯托克拿了一个笛子模样的东西吹奏了几下,完后笛子裂出一道微小的痕迹。

白珉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没有作用,那低压沙哑的声音直接传到了心灵一样无法防备。

等下,这是德雷斯刻刻语,那个种族的武器是,经过编排的咒语精神攻击。

没有血统的加持,这么说,这是个魔法道具,普通人也能使的,目前的生还几率是……

扑……

斯托克把眼前的少年推到在地,白珉顿时四仰八叉躺倒,没有声息。

“切,太嫩了,还不是被我干到了,剑术再厉害有什么用?真是……”斯托克嘴里吐遍了污言秽语,小心翼翼的把魔笛放好。

收起两把兽牙匕首,向双手吹两口热气,然后把白珉的黑剑插在旁边,蹲下在白珉身上摸索着。

黑暗中。

白珉陷入了无边的深邃黑暗、缓缓下坠的梦中,他双手环抱着,用梦中的双眼盯着无边的漆黑。

如在家中的沙发躺睡,等待着什么。

雪地上。

“该死,藏去那了……”斯托克翻着白珉外衣的口袋,刚刚红斗篷小子的确手往这里缩了啊。

可是翻遍口袋不仅纹章没找到,钱币连一个都没有,他发誓,从来没见过这么穷的贵族!

目光慢慢打量着被他扒了一层的白珉,眼光慢慢移到了下面,难道,嘶…

现在的小孩父母都怎么教的,真的是菲利家族的人么?

呸,想这么多干嘛,斯托克把一把匕首掏出来准备来一个快速解决,毕竟城卫队还在查什么小偷。

这个阵仗找小偷才有鬼,只能骗骗那些愚者吧?哈哈……

5……4…3……2……!!!

半空中的匕首停了下来,斯托克往旁边一闪。

嘭!

雪花四溅,刚才他待的地方被一股能量炸出了一个小坑。

魔法师!!!

斯托克来不及思考,连忙躲闪着一波波魔法能量,间隙中瞧到了拐角处过来的女孩魔法师。

该死该死该死……

在流逝的时间和战斗中,针对魔法师的道具都已经失去作用了。

斯托克紧咬着牙,他明白正面对上魔法师是个愚蠢的选择,才会如此痛苦!

屋檐的冰柱被魔法震动的掉落下来,元素弹不断射向斯托克。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斯托克一边躲着少女的攻击,一边灵活的在墙壁跳来跳去,往另一边拐角撤着。

他回头撇了一眼白珉以及那把美丽的利剑,不甘中消失在拐角。

少女追过拐角,发现斯托克踪影不见,又用魔力感知了一下附近,确认那个人不在后。

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在战斗这方面,她不太擅长,刚才已经是全力了。

回到白珉面前,用魔力感知他身上的异态能量,稍加思考,冥想构建魔法,连续使用了几个熟练的破解咒语,双手亮着微弱的光芒。

接着把白珉搀扶着用魔力半拖着走向街道,长剑被魔力拖着跟在后面,只是这把黑剑飘起来有些吃力。

把他慢慢放到一家商店里的壁炉前的椅子上靠着,帮他整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手脚生涩。

盯了一会像是熟睡的白珉,内心有点忐忑,她对于自己的魔法还是有自信的,绝不可能出什么错。

店家对有晕厥的人感到有些好奇,但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闲麻烦把两个人赶出去的意思。

毕竟看起来都是小孩子,也足够礼貌,店主把两个金币扔进钱柜里。

在黑暗的精神禁锢世界里。

黑暗慢慢消散,白珉感受了一下周边的温暖,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是炽热的壁炉。

那几个小孩已经回家了,他随即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摸了下本该被冻伤的地方。

已经痊愈了,不错。

“你,你还好吧?”

白珉转过头来跟她说道。

“没事,多亏你来了,谢谢,赫本。”

赫本看着白珉想询问些那个暗杀者,为什么会安东尼会跟一个城卫队模样的人打起来呢,她并不知道通缉犯的事情。

“那个人呢?”白珉问道,他其实是希望斯托克被捉住的。

赫本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他又不是神。

“没捉住他,等我追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也感知不到他,很奇怪……”

赫本回想起来觉得很奇怪,那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溜出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可能是其他原因。

“我感应到莉莉的魔力在这边高涨着,想过来看一下,没想到遇见你,那个人是?”

她说的是斯托克。

白珉知道,但他还不确定他的身份,是否和那伙盗窃犯有关。

或许就是个觊觎纹章的杀手,再者是来杀自己顺便取财的?

排除最后一个,白珉想不出来有什么人有要非杀自己的理由。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来抢这块纹章的,顺带还看上了这把剑。”

白珉从钟塔上望见了赫本望这边走着,在遇到斯托克后,白珉也预算着赫本会注意到这里的几率。

在斯托克拿出魔笛之前,白珉可以拖到城卫队注意到他们,甚至可以击败。

“这就是个坏人啊,企图杀害掠夺他人未遂,应该把他送进牢里,都怪我,没捉住他……不然他的目标又会转到其他人身上。”赫本低着头,眼睛盯着被壁炉照得火红的地板。

白珉站起来整理下遭乱的外衣,把红斗篷裹好,地上散落着零星的毛绒,看了一眼赫本,走到赫本面前蹲下看着她。

然后一脸认真对她安慰道。

“没人会怪你的,赫本,大家都不会,相反,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白珉眨了眨干燥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产生这种无聊的想法,明明自己没有错还非要揽罪,严格来说她完全没有义务掺和进来,要纠正。

“啊……”赫本睁大眼睛,发现白珉很认真的在脸前看着自己,听了他的话情绪缓和不少。

白珉看差不多了,站起来拍了下还在落着绒毛的袖子,准备离开这温暖的火源。

“我该走了。”

“去那?”

“去找蒂莉娅,等下我们应该回去了,你要去见一下她么?”

让御主等待实在是失礼,明明是自己定的时间。

赫本抓了抓衣角:“去……还是算了,明天还会见面的,你感觉怎么样?虽然有些诡异,但那个魔法应该已经解除消散了。”

“咳咳,没问题了,现在我感觉很好。”

白珉还想和可爱的小天使聊一下,无奈不知为何总想不出应该聊什么,这就是情商么?

不不,白珉觉得自己不会这么迟钝愚昧。

有些尴尬,是时候走了,白珉和赫本在店门口分开,明天应该不会下大雪。

“那个,小白,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找蒂莉娅吧,说不定那个坏人还会找上你。”赫本突然跟过来说道。

“额,好吧。”

从斯托克选的地方来看,对方应该不会选择有人的大街上行动,何况城卫队已经恢复巡逻了。

但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啊。

嘴里喊着从零食店买的糖果,白珉在寒冷的雪地哆嗦了一下,抖落的毛绒和雪一样白,这种天气就应该待在家里。

“你吃糖么?”

“这……不吃,听妈妈说吃糖会长多余的肉。”

赫本瞄了眼白珉手中想睇过来给她的棒棒糖,其实她还是想吃的,而且很喜欢,但又害怕和妈妈说的一样可怕。

“哦。”

白珉把糖继续伸向她,人类不摄取糖份也不健康啊。

“炼金学上有注明,糖是人不能缺少的成分,吃少点没关系的,只是不能吃太多。”

“有吗……我想起来了,老师也说过的,那,那我试一下吧。”

赫本接过棒棒糖剥开糖衣,放进嘴里一气呵成。

好甜!

白珉把手缩回微暖的怀中,带着赫本往来的街道靠近着。

还有赫本鼓着嘴角的样子,很可爱。

时间,应该九点多了吧?

白珉来到约定的地点后,看到的只有几个快收的小贩和已经关门的店家,蒂莉娅不在这里。

该不会,已经回去了吧,白珉心琢磨着,还是迷路了?从概率上也有可能。

“内边……”赫本指着远处还在亮灯喧闹的街道,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白珉勉强听懂了。

“蒂莉娅在那边是么?”

嗯嗯嗯!

赫本点点头,她刚才感知到了蒂莉娅那股魔力在那边弥漫着。

迷路了啊,正常操作么。

等到白珉两个在一个首饰店里找到蒂莉娅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

两人在店门口看见蒂莉娅在店里,她睁大眼睛注视着一对闪闪发光的白水晶耳环,紫眸眨了眨,眼睛里像是冒着星星。

“哇,好可爱~~~”

真是越看越喜欢。

“小姑娘,改天付款也可以哦,喜欢就先带回去吧,哈哈,我想领主的女儿不会赖掉我的饭钱吧?”柯基打着哈哈,往常这时候他应该睡这养生觉了。

人生如此短暂还是睡觉舒服。

“呀我完美的伪装,大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珉脸抽搐了一下,完美的……

“我看到你脸了,菲利家的公主太好认了,见过一眼就让人忘不了的那种,你懂吧?何况你的样子这城里都知道,谁不知道呢?”

“我已经这么有名了么?看来我的传说已经传开嘻嘻,不过,大叔,我还是不能赊账,这对耳环,能不能先不要卖,我想明天过来,当然,会带钱的啦。”

安东尼不见了也没办法啊,随从竟然放主人的鸽子!

还是自己定的时间,哼,真不合格。

“当然可以。”柯基站在柜台清算着今天的收入,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欢迎光临本店。”

当然,看到黑发少年披着和蒂莉娅一样的红斗篷的时候,柯基已经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认识的。

蒂莉娅满心恋恋不舍,准备离开的时候,顺着柯基的声音望去。

她看到了有些脸似乎有些冻僵的白珉,以及向她招手的赫本。

还有零碎的雪粘在白珉的红斗篷上落下来,掉在干净的地板上。

“安东尼,你去那了?不过来的正好,快付钱哈,还有赫本,嗯——”

蒂莉娅跳过来抱着赫本蹭着,粘在一起。

“莉莉,唔——”

“赫本!嘻嘻嘻,好暖!”

白珉平视着,沉默了下,走到柜台面前和柯基讨论着价钱。

脚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