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你个臭小子给我站住！”
周一的下午，乔慕洋一天第N次拦住叶轩，终于这一次，叶轩没有溜成，被徐珂盈前后夹击，围困在楼梯的角落里。
“没看出来你小子原来那么怂，p大点事，不就吃了张红牌么，怎么，就人生没有希望，放弃足球了？现在老高受伤了，你又退出球队，之后还怎么踢啊？”
乔慕洋弯着手臂，手肘架在叶轩脖子前。叶轩却只是低头看着斜前方，既不回答，也不和他们有眼神交流。
“比赛这种事，就是有很多场外因素的啊，我就听说过，有个门将因为扑了个气球，把比赛时的足球给漏进球门了。听说还是个挺厉害的门将，人家也没就此退役啊！”徐珂盈在一旁说。
“那种门将，也就某人喜欢的球队里会有，太蠢了吧。”
乔慕洋一惊，这拦了一整天，还以为叶轩不是自闭就是哑巴了，他竟然终于开口说话了。乔慕洋再转头一看，发现顾念正拿着水杯，来楼道口倒水。
“psi psi！”乔慕洋对徐珂盈使了个眼色，“我们的顾领队，是KOP（利物浦球迷）？”
“好像是。”
“哟，这下可麻烦了。”乔慕洋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徐珂盈看看淡定自若倒水的顾念，又看看故意扭过头不看顾念的叶轩。
“哎，这利物浦和曼联不是死敌么，难怪他们俩这么不对付……”
“没觉得他们不对付啊？”徐珂盈说着对顾念招招手，“念念，你快来劝劝你同桌！”
顾念被徐珂盈连拖带拽地拉下楼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真的要退出球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喂！这句话不是用在这里的！”徐珂盈在旁边喊道。
“你确定？”顾念又问了一次。
“确！定！”叶轩一字一句地回答顾念，“除非……”
“除非什么？”徐珂盈一看有回旋余地忙问道。
顾念冷眼看着叶轩一脸坏笑的表情，估量着不会是什么好话。
“等到利物浦拿冠军啊！随便什么冠军哈哈哈……”
“不是，现在才几月份啊，联赛踢了几场啊，欧冠还没到淘汰赛呢，哪里来的冠军可以拿啊？”徐珂盈奇怪地问，“你故意的吧叶轩！”
“无聊！”顾念握紧水杯，转身就走。
“我就是故意的，”叶轩故意提高音量，“怎么？红军球迷自己也不信能拿冠军么？也是，你们永不独行就够啦，冠军这种东西，你们可是英超，哦不对，你们没拿过英超，只能说是英格兰联赛最成功的豪门俱乐部呢，是不是？”
顾念本来都已经回到了上一层地面，却转身又快步走了下来，一个大跨步冲到叶轩面前，把叶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贴在墙上。
“你们曼联是厉害，去年我们领先了大半赛季最后还是输给你们，我们认了。但是你记住，曼联再强，不代表你一个曼联球迷就有多厉害。你看看自己，输一场球，吃一张红牌，就被打击得球都不敢踢，我倒要去问问弗格森他老人家，肯不肯认你这种只会口嗨，一碰到问题只会当缩头乌龟的人做红魔球迷！”
叶轩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顾念说完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跑回教室，旁边的乔慕洋和徐珂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强势得像连珠炮一样的顾念，对视了一眼确定两人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
“我们也回去上课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乔慕洋说着也松开手臂，跟着徐珂盈离开了。
“切！”叶轩想到刚刚顾念的样子，忿忿地走进男厕所。谁知前脚刚进厕所，穆里一群人堵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地看着他。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叶轩揉了揉鼻子，转身想上厕所，却被穆里一把拉住。
“亏你还是五十六中小小罗，怎么随随便便就退出球队了？”
叶轩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就得了这么个名号。
“人小小罗最多也就跳跳水，你连他都不如！我告诉你，你以后出去别和别人说你赢过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叶轩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往里走。
“好你个叶轩，你真的不肯回来？”
叶轩也不理他，往厕所里走。
只见穆里招呼着厕所里其他男生出去，只听“啪嗒”一声，厕所门被从外面给锁上了。
“你好好考虑，决定回来了，就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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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叶轩站在门口，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上课铃都响过多久了，怎么才来？”
叶轩睁开眼，吓了个激灵，讲台上站着的竟然是雷焱，再转头看看黑板上的课表，是语文课啊，没换成年级组长批斗大会啊？
“为什么会迟到？去哪里了？”
叶轩看了眼自然早早坐在座位上的顾念，又看了眼整埋着头偷笑的穆里，回答说：“上厕所。”
“上厕所要那么久吗？你这是跑到月亮上去上厕所了吗？”
“所以月亮才是那个颜色么……”
叶轩以为自己很小声，结果因为困意不可抵挡地袭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带着也提高了说话的音量。话音未落全班就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好了！”雷焱拿起语文书大力地拍了三下讲台，“平时写作文怎么没见你写点生动的比喻啊？一个个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都是邝老师平时把你们惯坏了。这个礼拜邝老师去外面参加教研活动，你们班的语文课，我来代课，好好管管你们。你先回座位上课，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叶轩刚往座位走，就听到雷焱补充说：“放学后，给我交一份检查！不写好不准回家。”
一听到要写长篇大论，不管是中文英文还是外星文，叶轩都一个头两个大。坐回座位掏出纸笔，他忽然犯了愁，戳了戳顾念：“检查是什么东西？检查什么？”
“检查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检查的？一般都检查点什么啊？”
“不知道，我从来没写过。”
“不是，我的好同桌，你写东西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做不了队友，我们还能做互帮互助的好朋友嘛！”叶轩说着又拿笔盖戳了戳正记笔记的顾念的左手臂。
“谁缺你一个朋友了？”趁雷焱背过身在黑板上写课文标题时，顾念终于不耐烦地甩开叶轩，“我就算没朋友，也不要你这种人做朋友。”
等顾念转过头，才发现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这才意识到刚刚一不小心说话声又大了，绝望地扶额。
“叶轩！”雷焱大喊一声。
“啊？”叶轩一脸懵地站起来。
“拿好书，站到后面去听！自己不听课，还影响同学！去！”
“我……”叶轩看了眼顾念，憋屈地走到教室后。
很奇怪，这一整节课身旁难得的空阔和清静，反而让顾念有些不习惯。
顾念一整节课走神18次，其中12次都想回头看看那个被赶到教室后面的人会不会站着睡觉，以至于下课铃声响起都还只是冲着空白的课本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