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的操场,清晨,午后,黄昏是人流最大的时候。清晨,学子们早起跑步锻炼,晨读交流;午后,川流不息的人群只为消散那紧张了一上午的心情;黄昏,结束一天的学习,听着校园广播看着夕阳落下的那份美。谁的青春不迷茫,谁又有多少心事可以跟他人诉说。
冯燕青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没有一丝的喜悦。还记得那个秋天给他带来的伤害吗?他没有记住这些,倒是那个梅林园朝读的谌秋红给他无限遐想。或许是距离产生美,他认为谌秋红这类古典女子才是众多男生追求的目标。《诗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阎编辑,独自出来溜达哦!”程维维跟迎面而来的同班打招呼。
“你还不是一个。没去搞学习啊!”阎云志笑道。
“每天出来散步,是我的必修课。”程维维认真地说,“要不一起走走说说。”
“正好,我也缺少一个伙伴。”
“你是四中满园皆兄弟,不缺我一个。”
“阅人无数,知心者能有几人?我倒觉得我俩还是很投缘的。”
“你抬举我了,你我只是点头之交,算不上推心置腹的兄弟。我还是很欣赏你群芳之下坐怀不乱啊。”
“你又听那个伙计说的啊!我这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好比演戏你能当得真吗?”
“原来阎兄弟是演技派啊。是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们的风光是做给他人看的。不好意思,我眼瞎熟视无睹。”程维维坦白地说。
“我看是人生苦逼,冷暖自知。好像这些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谈论的吧!听吧!有人给谌秋红点歌,我经常听到。真恶心!”阎云志指着广播站说。
程维维说你也可以给她点啊,那么漂亮有才学的女生肯定走到哪里都受欢迎。操场上男女成对的不少,程维维有点羡慕,至于去尝试有点迈不过心理关。
“要不我俩去追,看谁能把谌秋红掳获芳心。”阎云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无趣很久了,冯燕青虽然是同桌但是他们并没有其他约定,仅仅是为了考学而已。
“这样不好吧!你喜欢她罢了,我不喜欢她那类人。”程维维当即拒绝去参与这个危险的游戏。或者说他输不起,不想在没有感觉的人那里去浪费时间。“奇怪!你不是喜欢冯燕青的,怎么见异思迁啊。”
“我这不是随大流嘛!冯燕青那种心机深的我不喜欢,我们仅仅是同桌而已。最近不少人又开始讲我们的坏话吧。”
“有吧!都说冯燕青有点那个了。哎!我怎么觉得她是对你一往情深啊。我得向你学习啊!”程维维抱拳恭维。
“算了吧!我都是校长那边挂号的人,跟我学坏哟!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谌秋红那么认真的人不用去打扰她。即便喜欢也不能随便张扬。你不许乱说啊。”阎云志紧紧盯着程维维。
“不会啦!”程维维安慰他。他知道阎云志是一个敏感的人,表面上可以不在乎其实心里很在乎别人的话。
事后,阎云志还是禁不住内心的冲动给谌秋红写信了。他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爱慕,希望可以和她面谈。谌秋红没有回信,每天都有这种骚扰信不胜其烦。当然阎云志也不能把冯燕青当做谌秋红看待,毕竟俩人有差异。同样是微笑:谌秋红那是回眸一笑,笑的有内涵;冯燕青那是笑靥如花,笑的有些诡异,那是一种控制欲望的表达,是得意的笑。阎云志也喜欢笑,他的笑有点勉强,感觉很被歧视一样。
在这样一个美好年龄,他朝思暮想的人不是那位嘘寒问暖一同学习的人。人很奇怪,眼前的都不珍惜,得不到的一直遗憾。阎云志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谌秋红哪点。难道是上年秋年的误会?还是梅林园的《再别康桥》深情朗诵?
时间在指尖流淌,我们不清楚那个夏天发生了哪些故事。哦!足球!阎云志最狂热的运动足球。2002年的巴西世界杯令佰水四中的学子癫狂。布春晖晚自习回家看球赛,这帮学生则翻墙去外面小卖部或者走读生家里看球赛。阎云志也不甘落后,每天上午课间都是他演讲时间。好像那些比赛是他亲自上场踢的一样。
他们不光看球赛,谈足球,还有高人去买体育彩票。七班的学生都是数学高手,对这些数理统计方面的知识很在行。他们还分析中奖概率,跟风买的好像也没赚到钱。
“你这么喜欢足球,干脆去体育队算了。”冯燕青说他。四中专门为体育特长生开小灶,早上不用早自习专门训练,每年还有人走进体育学院。
“得了吧!就我这弱小身板每天像老牛拉车怎么吃得消啊。我只是业余爱好,就比写文章一样不能当饭吃。吃那碗饭很辛苦的。你没看九班的老狼,每天带着体育队的几个伙计们去餐馆吃饭就点几个菜,把人家一锅饭都吃完了。老板都不做他们生意啊!虽然他们多给饭钱,老板连连摆手。行啦行啦!今后你们换个地方吃饭吧。这样吃下去把我饭馆都吃垮了。”阎云志边学边说。
“咯咯咯!还有这样的奇闻趣事啊!我当学体育就是早上跑跑步呢。”冯燕青忍不住笑起来。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的是他们。文化课不行去学体育是升学的捷径。每天训练强度很大,晚饭之后还打篮球。你看他们每天都换好几套衣服的。”阎云志说道。
冯燕青反问:“没有付出,哪有收获?”
“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不付出肯定没有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掉也不会砸到我们头上。还是脚踏实地做题吧。你的文字也不要去写了,没有价值的。”
“不会啊!黄晓玲的作品到处发表,还有些人参加萌芽作文大赛出书呢。”
“那些要看机遇啊!不然布春晖也不会让我退出文学社。话说回来,退出文学社我成绩还是没起色啊。”阎云志一脸迷茫。
“我看你像掉魂了,我经常跟你说话你都答不上来。真难理解你。”冯燕青盯着他。
他答不上,或许某个人成了他此时的牵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