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贵全跪在大堂之下,一口咬定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相信就算他姐夫不害怕他姐姐,那也看在汪家的面上放了他。
汪家可以说是这江州城里的一霸了,仗着汪家汪贵芸的表姐,汪如月是宫里的昭仪,平日里汪家人可谓是欺男霸女,但许多人都碍于汪昭仪是圣上的宠妃,也都不好说些什么。
可他汪贵全今日想抢的人是文芊,这已经是彻底惹怒洛怀安了,洛怀安阴恻恻的盯着下方的汪贵全,不知死活。
王忠仿看着跪坐在地的汪贵全,心里觉得这个小舅子倒也不算太笨,只要没有证据,洛怀安就算是钦差大臣,那也不能胡乱抓人。
可惜这点洛怀安早就算到了,汪贵全跪在地上有一会儿了,刚想起身,就听见衙门口,有人击鼓鸣冤,王忠仿想着洛怀安还在,便清了清嗓子嚷嚷着将人带上来。
进大堂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都是一脸愤怒的看着汪贵全,不一小会儿,里面就有人痛哭大喊“请大人为小人们申冤啊”
“王大人今日升堂提审汪贵全,各位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向王大人禀告,王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洛怀安抖抖衣衫,一脸正经。
“是是是,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说跟本官说”王忠仿拍了拍板子,说的义正言辞,内心却暗道不好,这汪贵全今日要是坐实了罪名,那来日要想将他救出去,就是难上加难了。
底下的人见王忠仿这么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将汪贵全欺男霸女的事,一一和盘托出。
汪贵全见那么多人指证自己,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那些人,有不少人都被他盯得后退。
洛怀安见汪贵全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大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把王忠仿都有些吓到了“汪贵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朝廷命官的面,公然威胁告发你的人,你这是不把王大人和本官放在这眼里啊?”
王忠仿听着洛怀安厉喝,当即心下一横,重重拍了拍板子“汪贵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公堂,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汪贵全一听要挨板子,吓得是大惊失色,连连喊道“姐夫,饶命啊,这二十板子,下去,你小舅子我就去了半条命啊”
王忠仿充耳不闻,原是洛怀安本就在这里,偏生汪贵全又是个傻得,不懂得见机行事,这板子应是势在必行了。
几个捕头,将汪贵全压在板子上,有些犹豫,就算是要打,这该怎么打,是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呢?
洛怀安瞧着还没动手,直接叫了秦楚下去动手,衙门里的人都是眼力劲的,知道这是大人上司的手下,都纷纷让开了,秦楚不像那些个捕头,他连着二十下都是下了足够的力道,打的汪贵全啊啊啊的直叫。
汪贵芸方才被人拖走之后,她就知道今天这事是小不了了,她叫了一顶轿子,赶忙回了汪家。
汪家的家主汪远洲知道自己儿子被关外牢里一晚上,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汪贵全是汪家族里主脉的唯一的嫡出,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今日知道一个仰仗着自己家族才换的地位的人打了他儿子,他自然是觉得这事善了不了了。
汪远洲和夫人还有汪贵芸带着一大帮护院和打手就往衙门敢,压根也不打听缘由。
王忠仿本来以为这案子审的还算让洛怀安满意,想着等洛怀安走了以后,再将汪贵全救出了就是了。
结果还不等王忠仿宣判,汪远洲就带着一大帮人冲进了公堂。
秦楚本想动手,洛怀安伸手一挡,将他拦住“先看看,这汪家人闹什么幺蛾子吧”
王忠仿见岳父岳母带着人冲进来,心里也是发虚,但洛怀安还在,这面上定是要维持住的“汪老爷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带人擅闯公堂,知不知道这是大罪?”
汪远洲一进门就能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打的血肉模糊的,再听王忠仿敢这么跟他讲话,心里的怒意就更甚了“王忠仿,你别忘了,今日你的地位和荣耀是谁带给你的,你以为你当上了巡抚,就能踩在我汪家头上了?我劝你赶紧把全儿给我放了,再来汪家好好给全儿和芸儿赔罪”
王忠仿本想开口解释的,洛怀安一个闪身就到了王忠仿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汪远洲“汪老爷好大的胆子,不仅带人擅闯公堂,居然还让朝廷命官为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登门道歉?你未免也太高看你们汪家了吧”
汪远洲见洛怀安穿着朝服,想着定然是王忠仿的上司,今日汪贵全的事也必定和他有关,不仅不收敛,反而还愈发嚣张“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比王忠仿官阶高,我就会怕你,别忘了,我们如月是宫里的昭仪娘娘,就算官阶再大,只要我们如月向皇帝吹吹枕边风,你的乌纱帽一样不保”
王忠仿想了想心下觉得也是,自己怎么就那么蠢怕一个钦差大臣呢,毕竟汪昭仪才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洛怀安听见汪远洲威胁他,不怒反笑“汪老爷当真觉得我会怕?来人,把汪贵全给我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你敢,来人,把他给我抓住”汪远洲指着洛怀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周围的打手,纷纷动手,还不等刀子朝着洛怀安下去,洛怀安几个闪身飞踢,一众人皆倒在地上哀嚎。
汪远洲见下人没用,便亲自动手,结果一脸就被洛怀安给踹飞了,汪贵芸和汪夫人见汪远洲躺在地上,都是狠狠的盯着洛怀安大骂“你个王八犊子,连我老爷(老爹)都敢打,我明日就要告诉昭仪娘娘,让你蹲大牢”
“我蹲不蹲大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肯定要蹲大牢,江州提督怎么还没到?”洛怀安说完,转身看了秦楚一眼。
还不等秦楚作答,门外便一阵声音传来“江州提督参见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