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天高翠兰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师傅爱果斯坦是知道的,他内心沾沾自喜:
“搞定,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现在已经不是师傅爱果斯坦躲高翠兰,而应该是高翠兰要躲师傅爱果斯坦了,因为她对师傅爱果斯坦的嫌弃之情已如涛涛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又有如溃了堤的黄河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内心如大海的波涛一样翻滚着、泛滥着、和自己斗争着。
但是高翠兰暂时不好意思把这些负面情感拿到桌面上,因为不管怎么说前些天她还在追师傅爱果斯坦,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可是这个被“暂时”划出来的时间界限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今天早上所有工人被拖欠的工资都发完了,连长风也领到了三百块。这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就连这个有些赖皮的高老板也很开心,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只认为自己做了了不得的好事,自己是功德无量的!
今天中午大家在酒店欢聚一堂准备庆祝这个伟大的日子,大家伙举起酒杯一起碰了一下,“干杯!”
只见师傅爱果斯坦却不合时宜的如帕金森综合症犯了一样,双手一起拿着酒杯还是拿不稳,他哆哆嗦嗦把杯子送到嘴边,艰难的想将酒水送入口中,可是意外却发生了。
“啪!”
酒杯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岁月如刀,英雄迟暮,这是岁月对一位普通老人提前奏起的哀乐!不动听不悦耳,只有沧桑岁月里挥之不去的哀愁载着他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将奔流到海不复回!
最美不过夕阳红,高翠兰想到了这句话,又看了看身旁这个糟老头子皱起了眉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最美不过夕阳红,哼!这可真是骗人的鬼话!”
大好日子里发生摔杯子这种事情可真是不吉利,只见师傅爱果斯坦颤颤巍巍的说:“碎……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这一刻早已不喜欢师傅爱果斯坦的高翠兰借机指责师傅爱果斯坦:“你看看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真是老的不中用了!”
师傅爱果斯坦一脸委屈的凝视着高翠兰:“你凶我,你从来都没有凶过我,你是不爱我了吗?”
高翠兰巴不得和师傅爱果斯坦说分手,但是高翠兰却开不了口,毕竟前几天她还将师傅爱果斯坦称呼为坦坦,叫的是那么甜蜜,那么悦耳。那时她对师傅爱果斯坦的激情还那么浓烈,这才过去没多久就提出分手实在是太过份、太过绝情、太过无情、太过不近人情。
可虽说分手说不出口,但是高翠兰的心里是不好受的。她可不想把后半辈子的幸福交给一个糟老头子,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高翠兰看着师傅爱果斯坦现在的样子心里已经想到了自己以后要伺候一个迟暮痴呆老人的悲惨结局。这种事情她可做不了,她的日常生活还要保姆照看呢!她还是个宝宝呢,怎么有能力、有精力去照顾其他人?
这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一顿饭在不太欢乐的开场白里无趣的进行着,吃完饭回到家里,长风偷偷对师傅爱果斯坦说:
“师傅演的差不多得了,我们该走了!”
师傅爱果斯坦说:“忘了什么是四不放过了吗?小声背一遍!”
长风说:“原因未查明不放过,责任人未处理不放过,有关人员未受到教育不放过,帮人不帮到底不放过。”
师傅爱果斯坦问:“这些做完了吗?”
长风说:“李秃子已经受到了惩戒,高翠兰也受到了教育,我们还帮她把家产夺了回来,四不放过已经完成了。”
师傅爱果斯坦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把高翠兰帮到底,她的滥情病还没有治好。”
长风问:“怎么帮?”
师傅爱果斯坦说:“fire,fire,继续进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天,好戏开演咯。
不管高翠兰出现在哪里,师傅爱果斯坦就出现在哪里,师傅爱果斯坦还“恬不知耻”甜蜜的管高翠兰叫翠兰,这可把高翠兰恶心坏了。高翠兰早已不把师傅爱果斯坦叫坦坦了,那苍老的模样、颤抖的双手实在是配不上那个称呼!
高翠兰在闭目养神时,师傅爱果斯坦非要给她按摩放松放松,可那看似如鹰爪一般的手现在却如软脚虾一点力道都使不上。
高翠兰在看电视时,师傅爱果斯坦殷勤的给她端来果汁:“翠兰喝果汁。”
却不曾还没走到高翠兰身旁就滑了一跤把杯子扔到了地上,高翠兰烦躁的喊着:“圆圆拖地。”
不一会儿师傅爱果斯坦又端来一个看似比果汁稳当的果盘,可刚走到高翠兰身旁就连盘子一起扔到了高翠兰身上:“死老头子,你眼瞎呀!圆圆拖地!”
粉嫩漂亮的裙子高翠兰又换了一条。
就这样“糟老头子”和“圆圆拖地”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长风看着这一切偷偷的笑着,飘飘然心情舒畅;灿灿看着这一切呆呆的望着,茫茫然不知所措!
终于在发生那件事后,高翠兰决定了要和师傅爱果斯坦摊牌!
当师傅刚从厕所出来时,高翠兰见他裤裆上、皮鞋上撒着星星点点的尿滴,厌恶之情了然于脸上,就这样软绵绵的糟老头子可怎么和她进行幸福生活!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可是师傅爱果斯坦先发制人,他隐藏在贱贱的笑容下,用令人作呕的话语又深深的恶心了高翠兰一把:
“翠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流一下伟大的友谊,你要我我随时都会给你。”
白花花的大肥肉和干瘪的老腊肉在菜市场都不是顾客的首选,师傅爱果斯坦不喜欢吃大肥肉,高翠兰同样也讨厌吃老腊肉,她郑重其事的对师傅爱果斯坦说:“爱果斯坦,我们不合适!”
爱果斯坦?对的,高翠兰早已不叫他坦坦了,那么肉麻的昵称她对一根老腊肉说不出口。
师傅爱果斯坦祥装惊恐:“不要啊!翠兰!你不是说爱我吗?前几天你还对我说过'你想我我交流一场伟大的友谊,我要你你随时都会给我',这些你难道忘了吗?现在我们两情相悦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听到师傅爱果斯坦的话高翠兰嘴角抽了抽,她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当初怎么会如此轻浮,怎么什么话都说出口,怎么会对这根老腊肉说这些!
唉!往事不堪回首,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高翠兰只能说: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
师傅爱果斯坦还是不同意。
高翠兰又说:“感情需要培养,爱情需要互动,你撒尿都能尿湿鞋以后怎么和我互动,怎么和我进行幸福的生活!”
师傅爱果斯坦呆滞了一下,而后偷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很快恢复了原样,在然后就像一只饿狼一样扑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高翠兰,这可把高翠兰吓的跑出了家门,吃晚饭时也没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