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她搂了搂怀里的阿拉斯加,摸出一支烟来,放在一边的手机陡然振动,皱眉接听。
“雅绒,见到雅思了吗?”
“见到了。”她回话的同时用大拇指摩挲烟头,里头的烟草沙沙往下掉。
“我和你爸爸今天赶不回来,鹤城雨大,航班延误了。她的生日宴,我已经叫何姨给她安排好了。叫她不要气了,把20岁生日给过了。”
“嗯。”
“还有,霍启山在她身边吧?叫他一起去。”
“嗯。”
女人顿了一下,缓声道:“你和霍启山的婚约,等我和你爸爸回来,我会亲自解除。”
“嗯。”她漫不经心地揉着细长的烟。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料到他会这么执着于雅思。”
那边传来女服务员的轻声问话,女人捂住听筒,扭头答话。
她打断女人的动作,在女人伸手捂的那一刻轻描淡笔回:“我知道了。有事,先忙。”
温雅绒掐断通话。
在看见阿拉斯加黑白交错的皮毛上全是枯黄的烟草,她皱眉,将手里的烟抛出窗外。
车子又行了一段路。
这回的刹车驶的稳妥。
她没抬眼,边上的车门被拉开,来人身着和她一样的校服,指尖掂着手机,弯身进来那会还在来回摇晃。
腿上的阿拉斯加异常的安静,被来人接过时耷拉下来的耳朵轻轻颤抖。
由于膝盖相撞,她皱眉,移开往里坐,他把手机甩在坐垫里,手指摸过阿拉斯加背上的皮毛,瞥了一眼,另一只自然地伸过来捞过她的肩。
温雅绒预备拍开的手被他用手肘压住,她要发话,他就抢先说。
“这么大脾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两只都。”
她啧声,他笑了笑,用手把狗推开,在指腹碰到的第一秒,阿拉斯加迅速蜷起身子滚到地毯上,毯上刚被掸去的烟草再度沾了一身。
温雅绒翻了个白眼,他在这会伸手她拨开绕在衣领里的发。
收手时瞥见她口袋边出来一小寸白蓝色,她看到已经晚了,他早就把东西抽出来,轻眯起眼:“你抽烟?”
她去夺,他拿扣住的手攥住她的,眼里看不出怒,话里听不出动静,只是说:“温小姐,回话。”
她不挣扎,在他攥住一刻就放弃,“我没有。”
他用拇指蹭了蹭烟盒上起了皱,破了一片的透明膜。
温雅绒皱眉,“我没抽。”
“你开封了,还拿了一只。”他停话,因为看见地上安静一团的阿拉斯加,捂的不够严实而露出来的一只脚上沾着的枯黄烟草。
还有在棕色毛毯上十分显眼的一条雪白细长条的烟。
前端瘪进去,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那丛稀少无比的烟草。
他皱眉。
温雅绒在他转移注意力时把手从他手掌心里抽出,捋了一下过于平直的发,抱着臂凝视着他,说:“烟头没有燃烧的痕迹,如果我抽了,它只会在烟灰缸或者马路上。”
“晏浔,带脑子做事。”
他瞥了她一眼,坐回原位,翘起腿,用手支着下颚,懒洋洋说:“操。”
她嗤了一声,接着发话:“家族怎么样?”
晏浔盯着她,笑了笑,“你说的是哪个家族?温家,还是晏家?”
温雅绒说:“我真正的家。”
“香港局势很稳定,家族里没问题。之前那几个小喽啰解决了。只不过,”晏浔说,“温大小姐喜欢的那个,有意加入家族。”
“他发痴。”
“他说他手上有温雅思的把柄。”
她嗤笑,“还能是床照?”
“还真是。”晏浔笑,“床照。”
温雅绒掀了下眼皮,“真的?”
“真的。”
“操。”她低骂一句。
“温家如今归入家族旗下,温雅思是大小姐,她翻的车,要家族擦屁股。”
“所以就轮到我?”
晏浔摊手,“还有我。”
温雅绒揭下身上的外套,甩到一边,手肘内侧的蛇形印记分毫不露的显现,她按了按眉心,说:“杀。”
她看向他的眼,补充说:“做的干净点,今晚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