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部工作,少了风吹日晒,再加上都是前些天记分员送来的数字,登记录入就没啥事情干了,所以每天姜沫沫都是早上在家,做完了家务,然后用四叔家给的军用水壶带点热水和一个茶缸子,这才带着两个小的慢悠悠的去大队部上班,去了之后,刚十一点多。
她就带着两小的朝回走了,得回去做饭啊,姜爹和老娘都下地呢,爷爷奶奶则在收拾自留地和自己家的菜园子。
春种特别消耗体力,家里都吃干的,晚上的时候才会熬点稀饭,热几个饼。
有了女儿按时按点的做饭,姚花枝顿时感觉今年春种比往年可轻松太多了。
然后就这样,一气儿忙到四月底,春种这才算是彻底结束,而秦天则开始了春季打猎。
春季打猎不比秋天那会,啥都可以打,开春万物复苏,动物们也开始发情孕育下一代了,为了保持山上的动物能够繁衍下去,秦天就打的特别少,都是挑打的猎杀,而且杀的都是公的。
于是需要做成腊味的野味也就不多了,每次都是姜沫沫一个人过去就能忙完。
完了之后,两人就在山里说说话,然后开始晾晒秦天采的药材。
上百种的药材,姜沫沫的扣扣农场现有可以种植的有十来种,都给拿了出来,加上秦天这一个春天采摘的,刚好够最基础版的一个泡汤和喝的药。
只是一开始泡汤,就要连续七天一个周期,休息一个月后,才进行下一个周期,一直泡七个疗程,才是第一个阶段。
而现有的药材,最多能泡个七八次,一个月后也未必能凑得齐下一个疗程的,所以两人商议了下之后,计划着再凑一个疗程的,就开始泡。
这一天,姜沫沫下午四点上山的,下午六点多下山,背着一大篓子的猪草朝着家里走。
今儿个正好是个周末,姜爱菊会回来,姜沫沫的脚步不由的就快了点,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见几个小的在门口玩儿呢,而她家门口则停着一辆驴车。
姜沫沫上前,忙拉着要靠近毛驴的姜榆道:“小榆,家里来人了?”
姜榆点头道:“大爷爷家来人了。”
大爷爷家,那就是大伯家,他们来干嘛。
把两个小的带回家,就听到东屋里传来说话声,有男有女。
姜沫沫没理会,放下猪草,带着两个小的洗了手脸,让两个先去他们西屋玩,结果刚从屋里出来,就见姜月娥站在东屋门口朝着自己招手道:“沫沫,你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
姜沫沫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皱眉道:“你来我家干嘛?”
姜月娥看到姜沫沫这神情才觉得眼前这姜沫沫就是上辈子自己认识的姜沫沫,她两从小就不对付,见面就掐。
要是姜沫沫对她客客气气或者冷漠,那她都会怀疑,就这毫不客气的态度,她才觉得心安。
姜月娥穿着个卡其色的四个大口袋的工人装,里面则露出来小碎花的衬衣领子,下身藏蓝色的宽大肥裤子,宽口布鞋。
虽然不是顶好的衣服,但都是新的,一个补丁都没有,看来,姜月娥在何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么。
姜沫沫懒洋洋的进了屋子,炕上除了爹娘爷爷奶奶,还有何长征和姜大伯两人。
姜沫沫进去喊道:“大伯和堂姐夫来了啊!”
姜大山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大口袋的敢不服,上面的口袋还别着个钢笔,一副大干部的派头,和之前乡间地头一点都不一样。
而何长征则穿着一身没有军衔的军装,应该是退伍后的衣服。
姜大山看到侄女,就笑着道:“哎呦沫沫回来了啊,你现在可以啊,都能接你爹的班了,一定要好好看,可不能给我们老姜家丢脸,听到没?”
姜大山一脸严肃正气,看着就像身居高位的大家长一般,姜沫沫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有些不服气的道:“瞧大伯说的,啥叫接我爹的班,我可是堂堂正正考上的,我可是经过乡里老会计检验过的,大伯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爹以权谋私,给自己亲闺女弄了好工作呢,我爹听了得多伤心啊,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姜沫沫不软不硬的话直接摔姜大山脸上了,一时间姜大山脸上火辣辣的,看了眼姜二河,就见二弟没一点反应,似乎是认可自己女儿的话,不由心中气恼,嘴上却干巴巴的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瞧你,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几十句话等着我呢,你这丫头,十七八了,怎么和大人说话呢。”
姜沫沫靠近姚花枝,委委屈屈的道:“是,我没礼貌,不该当着这么多人和大伯顶嘴,可是大伯,您也估计下我的面子啊,这么多人,你啥也不问的,就乱说话,不知道还以为你和我们家有仇呢!”
姜沫沫撒娇似的语气,却把真相直接甩在众人面前,精明的何长征一下子就看出了姜家大房和二房的不合来。
姜月娥见自己爸脸色难看,忙打圆场道:“哎呦沫沫,你这从小就喜欢争强好胜的毛病是一点没改,我爸这不是担心你做错事么,又没坏心,我爸和二叔可是亲兄弟,怎么会有仇呢。”
姜沫沫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靠着姚花枝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气氛也冷了下来,姜月娥暗恨这个姜沫沫不识趣,只是要办的事情总要办的。
于是就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爸不是有正事么,咱们先说正事。”
姜沫沫见状就打算出去了,结果姜月娥就喊道:“沫沫,你先别走,这事儿还得请你帮忙呢。”
姜沫沫挑眉道:“我就一没加过世面的村姑,我能帮啥忙啊,堂姐,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这还忙着要去剁猪草呢。”
姜月娥一噎,干笑道:“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过,你认识县医院的一个大夫么,专治骨科的,能不能介绍给我们认识下,你也知道你姐夫应工受伤了,虽然好差不多了,可走路还是不利索,这可是关系到你姐夫后半辈子呢,沫沫,我以前和你打嘴仗啥的,你可不能因为就不愿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