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一刀(三)

我想起了那个叫做小杰的男孩,金黄色的头发,带着自然卷的头发。细白的皮肤总是喜欢阳光下,他总是说:“多晒晒太阳会有很多好处的!”

他总是阳光笑脸看着眼前悲剧,仿佛任何事都不会改变他那颗纯净的心。

朵朵看着病床上的零食,忽然没了胃口。扔给我了一包薯片,然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扁平的金属小瓶里是最烈的白酒,看样子放在身上很久了。金属色的外泽有些锈迹。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拿着这样的一个金属酒壶,听她说,是她父亲的,她的父亲很和蔼,总是偷偷用筷子沾着酒骗她喝,然后看着她辣嘴的样子哈哈大笑。

然后母亲就会骂父亲,父亲也不在意只是逗着朵朵玩,然后母亲忙乎完了厨房里的事在桌子下坐下,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她弯曲器膝盖环抱着说:“那天我还记得,那一群人突然闯进我家里来,他们都拿着枪,为首的人用枪指着父亲,父亲让我们回到屋子里去。当我们回到屋子里去后,我听见他们在大声咆哮,然后枪响了,他们冲进了有人抓着我的手拽我离开妈妈,而妈妈却死死的抱住我的腿。另一个人拿起枪对着妈妈开了一枪。”

“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朵朵忽然下了床,站在窗户旁边,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已经长大的女人,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轻轻地飘动,小小的身子里却有着一个成年人的孤傲,就算是再大的噩梦都不会击毁她内心里的堡垒。

她说:“我从经梦见了一个怪物,长着长长的角,嘴巴里长满蠕动的虫子,他们吐出的黏液能够腐蚀钢板,他们的力量很大,能够推翻一栋大楼,他在到处寻找我。我拼命地跑,拼命地逃,却逃不掉,只好躲进一间黑色的屋子里。”

朵朵看着外面的阳光说:“那里真的很冷,冷的就像是在冰柜里。”

我沉默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苦楚,是心酸,是心痛。

“我躲不过去了,只好蹲在角落,听着越来越近的震动,特别害怕,屋子里的尘土都沙沙的落下,落在我的身上,不断震动的房子好像要坍塌一样。”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和煦阳光照进病房里,有些刺眼的光照在她的眼睛里居然变得那么和顺,那么柔和,就像是母亲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够活下去,就一定会是母亲的阳光在保护者我,可惜我却藏在黑暗里。记得母亲说:白天刺眼的阳光就是母亲,漆黑的黑夜就是父亲。我躲在父亲的怀里,偷偷地藏着。”

她又说:“我总是看见父亲的黑暗,但是却找不到母亲,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要么就是滂沱的大雨,阴暗的乌云遮住了母亲的脸,看不见她的样子,看不见她的存在。我是总想母亲,同样想那个总是逗我的父亲。”

“后来,怪物似乎停下了脚步,然后我就听见了震耳朵的倒塌声,石头落在地上跌的粉碎,不断震动的大地将墙晃的好像要倒塌一样,那个时候我特别的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那面墙会倒下,害怕那面墙会露出怪物的脸,或者眼睛。”

“当怪物离开后,我爬出那间屋子,在外面,看着这里,那件屋子依旧还在,上面的楼房已经倒塌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屋子。周围的楼房都塌了。”

“之后,我醒了。你明白吗?就是醒了。”

她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地就像逝去的小杰。充满着阳光,充满着快乐。

“那可真冷啊!”她故作怪异的说。

我有些震惊,吓的站了起来,关心到:“你能够睡过去?醒了几次?”要知道,在冰下几十度的情况下,正常人或者非正常人都不会活下来,只能永远的被冻死。

朵朵每一次醒来,都会是一次又一次亲吻死亡!

朵朵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十几次吧,反正,睡醒了就发呆,然后又睡了,再醒了,再睡了,好多次呢。每次都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方,动都动不了。”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她说:“好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以后在老师家里好好生活,别惹老师生气。”

朵朵遗憾的对着我说:“哥哥,你不要朵朵了吗?”

我看着她,回答:“哥哥有事,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带着朵朵,所以朵朵要生活在老师家里。”

“可是老师家里没有钱啊!养不活我的!”

“没事,我会给她一大笔钱,能够养活你的。”

又在心里说:还有王然自己。

“可是......”

“好了,哥哥要离开了,还有工作呢。”

“又是那些事情吗?”朵朵有些戾气,却在眼里一闪而逝,撒娇这对我说:“抱抱!”

“好!”

我抱起朵朵,然后放在病床上,将床上的零食全部收了起来,用一个大袋子装了起来。她还在窃喜,没有发现其他地方的零食,我一下子拿出其他地方的零食的时候,朵朵哀嚎的喊这:“不要全拿走!”

好吧,给你留下一包。

我拿着一大袋子的零食离开的时候,王然错愕的看着手上的零食袋,然后看了看里面干净的病房,天知道哪里翻出来的零食。

我看见了王然,说道:“朵朵能够寄养在你家里吗?我的养父母已经承受不起一个孩子了。”

“你觉得我能够在支撑起另一个孩子的生活花费吗?”

王然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将两张卡递给了她说:“这是她的寄养费,这张是给你的,另一张是她的。”

她结果卡片,忽然嬉笑的说:“为什么不给你的妻子?”

我立刻编了一个谎言说谎从来不脸红:“她身体有问题,免得太过劳累。”

王然表示认同,但心里却在想:编,接着编。

王然知道我的习惯,有时候撒谎会从另一个地方表达出来的,比如我淡定流畅的表达。

要知道我一般都是习惯将大脑放松,不想任何事情,这样显得有些呆笨,如果我在想事情,或者在有心谈话想要试探或者欺骗一些人我就会表达的十分流畅,因为我已经将我索要想说的话都编完了,剩下的只要表达出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