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家后山。
清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之间斑驳的缝隙。
参差不齐的枝叶间隔便是将那阳光给完美的切割成各种莫名的形状铺落于一片空旷的地上。
空旷的地表之上却是有着一位身形单薄的少年,双腿微蹲,身体下倾,双臂笔直横向前方。
看其模样竟然是在蹲马步,说起着蹲马步乃是脉者修炼之始。
蹲马步修炼的便是一名脉者,腰部,腿部,手部,脚部的沉稳之力,以及敏感力。
甚至连最不好修炼的意志力也是可以锤炼的。
毕竟,关于意志力的锤炼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世人还是少数而已。
白辰就这样,内心保持平静。腿部绷紧,腰部发力,手臂自然横于胸前。
呼吸匀畅,一吐一呐之间便是极为小心的调整自己的心境。……
而这时间便是如同流水般从指间划过,随着太阳的不断升高,地表之上的温度也是慢慢回升起来。
清晨的薄雾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缓缓消散。
略莫半个时辰之后,白辰便是不再扎蹲马步,毕竟昨天刚从床上下来,伤势虽说好了些,可是远远没有达到痊愈的要求。
虽说,旁人说他不爱惜身体,但他自己却十分清楚。他每次修炼都极为爱惜身体,每每便是完美的掌握好身体所经受的摧残程度。
别人的那般说辞,在他看来只不过懒惰而已,谈勤奋远远不够。
找了一块青石,休整片刻之后。白辰便是起身开来,再次来到空旷的地表,白辰开始练起长拳。
这套长拳名为“裂石拳”,乃是白家一卷凡阶上品的脉技。
裂石拳,共分为三重,一重强过一重,劲道也是一重高于一重。
修炼到大成之时,便是有着崩地裂石之效。
双手紧贴腰际,慢慢将自身的体内所积纳脉气缓缓运于手中,某一刻手中的力道积累完毕。
白辰的双手却是陡然间,手掌合闭,指掌微拢,便是形成拳头,缓慢抬起双拳,接着便是将拳中所蕴含的脉气打将开去。
“簌簌!”白辰拳风猛然打出,震的前方大树之上的绿枝,摇曳了几声声响。
不过那簌簌的声音显然是极淡的,恍若可听。
“为什么,我这裂石拳依旧突破不了二重,难道脉气无法聚纹,修炼一道真的就无济而终?”
听着那些许轻微的声响,白辰忍不住低声自语沉问道。
“要是,我这裂石拳能突破到二重,那日对战秦奎也不会三招落败。”
紧忍着胸口之处传来淡淡撕裂感,白辰握紧拳头,看向前方那棵不知名的大树,愤然出声道。
随即,咬紧牙关,少年又是一道看似劲裂的拳风朝着前方的空气,一股脑的轰去。
可是回应他的依旧是几片掉落的枝叶。
缓缓松下拳头,白辰抬起那一双极为伤郁的眼神,走到前方,拾起几片落叶。单手捂着胸口,向着山下走去。
至此,白辰便是停止了修炼,因为白辰知道眼下这种在自己暴躁的情况之下,不适合修炼,心境不平稳加上有伤在身,盲目的修炼对他没有好处。
……
这片大陆名叫脉气大陆。既然取名为脉气,自然是有含义的。因为在这片大陆之上,修行脉气才是脉气大陆的主色调。
在脉气大陆,脉气的修炼几乎到了一种无以附加的地步,上到老人,下的妇孺,皆是以能成为一名脉者而自豪。
同样,脉气大陆在无数人为之努力拼搏之下,迎来了一场空繁荣的修炼盛世。
无论是脉气大陆西南之地的黎族还是极北之地蛮族,亦或共处于同一片大陆之下的妖兽精怪,都以修行脉气为主。
修行脉气,首先你必须拥有脉功,而所谓脉功就是修行脉气所有的功法,这脉功经过了无数位先人的研究巩习,将之细分为二十个等级。
分别是凡级,灵级,地级,天级以及那遥不可及的神级。每一级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
伴随着脉功的修炼,还要一种东西必不可少,那就是脉技。说起这脉技,也与这脉法同样重要。
其等级也如脉法一样,分为凡,灵,地,天,神五个等级,同样的每个等级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
除却这两者,还有一样东西,至关重要。那便是个人实力,倘若你是上脉师强者,依靠凡级脉技便能一招打败实力只有脉者的人。
哪怕对方拥有灵级脉技。毕竟,两者可是足足有着一个脉师境啊。
这脉功和脉技之间的品阶差异主要体显在同一境界之上。
同样是脉师境的两人,一个掌握灵阶下品的脉技和一个掌握凡级中品的脉技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两者若是相斗起来,自然是那掌握灵阶下品脉技的人获胜。……
而这脉气大陆同样是以强者为王,弱者为寇。
是强者,无论是谁都备受他人尊崇,弱者的话,那便是很不幸,旁人不去诋毁你,就已是万幸。
尊崇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只是这一个极度奢华的名词。
传闻,那些修炼到脉门境的强者,脉气已经化门,出手间便是江河断流,飞沙走石,端的是厉害非常。
“我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吗?”行走在山间,白辰突然对着眼前浓郁的景色,懵声一问。
毕竟,少年虽说眼下式微,可是他依旧胸怀着一个强者的梦想。
这般想着,随即白辰便是这种念头打消下去,对于白辰来说,一日不突破到脉者,一切都是妄谈。
缓缓拖着疲倦的身形,少年便是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院落之中。
依旧是那方素朴而又整洁的房间,躺在床上,白辰习惯性的从枕后拿出一本来看。
这本书,早已泛黄,就连封面之上也有着几处破碎的书角,不清书面。
不过书中记载的内容却是深令白尘着迷,因为这本书上大致记载了,这脉气大陆一些的奇人异事。
书中,语气活泼,笔墨之间全然流淌着一股淡淡的闲适与恬淡之感,好似千帆过尽归来的少年书卷之气。
总之,白尘对于这本书是极为喜爱,可以说是少年这些年来,唯一打发枯燥修炼的方法了。
……
就在白辰,卧于床上看书之际,相隔百步的一处议厅之内,却是气氛十分凝重。
“家主,明日去顾家,我不同意!”
房间之内,一位身体发胖的,身穿华服的老者,看着首座之上那道威严身影,漠然的说道。
首座之下,有着将近十道气息雄浑的身影分别排座两边,此刻皆是随着之前那位老者的话语,看向那道威严身影。
“哦?二长老为何不同意?”首座之上的白北渊看向那位老者,眉头紧皱,淡然追问道。
“哼!家主,前日白辰去顾家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已是丢尽了我白家的颜面。显然这白辰对顾家那位小妮子有意思。”
“也就是在昨日,秦家宣布与顾家的顾蝶衣成为姻亲。”
“明日,那秦家便要去顾家下聘礼。可是这白辰却是提议家主明日去那顾家,难道这白辰小子的意思,家主你还不明白吗?”
此刻,华服老者盯着白北渊,咄咄的出言重声说道。
闻言,下方的诸位长老也是议论开来,显然对于华服长老所言,大有所动。
“家主,对于这件事,我支持二长老的观点,毕竟以白辰那种天赋低劣之人,前去恐怕会丢了我白家的颜面。”
几番议论之后,靠近白北渊左下方的又是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傲然开口道。
这位中年男子,乃是白氏家族的执法堂长老,其权力几乎不再家主之下。
凌冽的双眸,缓缓扫向下方的那位健硕男子,白北渊浓厚的剑眉之中却是有着怒色涌现,随即便是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一股颇为骇然的气势便是从首座之上爆发而出,瞬间便是笼罩了整个房间。
“白松郃!我的儿子虽说天赋不济,可还没有轮到你们如此指手画脚吧?”
“这些年来,白辰虽说天赋低下,实力衰微,可是他又何曾怠于修炼呢?这次前往顾家,尔等凭什么就认为,他会作出逾矩之事?”
白北渊沉闷的声音在凝重的房间缓缓回荡,与此同时略带怒意的眼眸也是不断从下方的长老扫过。
身处下方的诸多长老,此刻也是心中一震,瞬间感觉周身充斥着令他们无法抗拒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