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一项能力是很多企业需要但绝对不付诸纸面的，那很可能就是财会人员做两本账的能力。

所谓的两本账，江湖上大多叫内帐和外账，其中内帐是给老板看的，把企业发生的林林总总的经济行为——不管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有票的和无票的……只要是公司实际发生的统统记录在内。而外账自然是给外人看的——主要是给税务看的，只记录合法的和有正规票据的。

这个意义上的两本账，自然是律法难容的，也不可能是我想讨论的，但如果把内账和外账的核心意图定义为“企业真实所处状态的记录”与“企业主希望呈现状态的记录”，撇开狭义下两本账对财务数字的矫饰，那么这样的两本账也可以是合法的，得当的话甚至可能是应当的。

先说说外账。

外账存在的前提，首先是合情合理，这意味着企业非但要尽可能抛弃法律禁止的部分，而且要考虑大众在知晓其行为后可能反应的。举个例子，多年之前上海有个拍卖网站活跃度远不如当时的Eachnet，前者就让员工大量地拷贝Eachnet上的用户和拍品。如此这般操作下来，显然这个企业的外账上会好看很多，但也不在我的主张之内，毕竟假的终究是假的，且这样一番举动下来，其实对内部员工的氛围和导向影响糟糕且久远。

外账存在的另一个前提是我们要充分地想象，其实真正的创新是很难在早期被接受的，不要高估大众对创新的喜好——足够大的群体必然是保守的，这在历史中是一再被验证的。

这两个前提合在一起推动的外账，其试图达到的效果可以说是使企业达到应有的认可，主要是为了防止企业被太过低估，而影响到其后续的招聘和融资。换句话说，外账是为内账赢得时间和空间，前者是应后者而生、为后者而用的，是枝叶和根的关系。

所以，很显然我只是不反对合理使用外账给予企业在特殊阶段以润滑，使得它得以保全较好的发展势头。但势头毕竟只是势头，最后还是要靠真实的推进以全前者之义。因此内账对于企业主必不可少，且尤其要关注其中解析出的企业现存的致命短板——不管是产品服务的犹存缺点、技术路径未完备之处甚或客户与潜在客户的槽点……

但滑稽的是，还真有一些企业用惯了外账，居然还真就忘却了内账。每每看到这样的人时，我都不免感慨，与他们相比，那些朋友圈发个自拍P图几小时的又算啥呢？

柯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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