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朕怎么听闻前几日太子有所动静啊?”
亓楚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目光深邃,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赵平忽然就跪倒在地,神色慌乱,语言也变得急促,“陛下,太子殿下确实去城外见了几位外乡人,但是,但是,殿下也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民情,并未做任何欺瞒陛下之事啊!”
赵平不知该如何辩解,他服侍亓楚多年,他明白,这丞相在亓楚心中地位有多重要,但是,太子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心善人慈,断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赵平,起来,朕说的是太子,又不是你,何必如此慌张。”亓楚伸出手,扶起了赵平,他看着赵平依旧慌张的眼睛,“朕的儿子,朕了解,你把他看得太简单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赵平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但看着亓楚威严的脸庞,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刚沉静一会儿,外头就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身影,男子踱步,慢慢走进了御书房,没有人通报,这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一人能有此能耐。
“来啦!来,做,朕只有东西交给你。”
亓楚皱在一起许久的眉,总算是有了舒展,伸手邀他走向了一边,赵平见此,自然识相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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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的后事,良辰没有大办。
阿爹向来从简,也不好这一口,良辰自然也不会弄得满城皆知。只是那日事情那么大,怕是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良辰看着祠堂中的由上到下的牌位,良家世代男子皆为官,阿爹那一辈因为与外族抗击,只留下了他一人,而他膝下,又只有二女,从小,阿爹就告诉她们,即使身为女儿身,也不能屈服于这世尘。
所以,她们自小饱读诗书,阿姐是这大祁响当当的第一才女,而她,书读得不少,却总是脑路清奇,只有在武力方面还有一些天赋,她自小便随阿爹征战沙场,经历过无数生死,她想要世人知道,男女无异,一介女流也能撑起一个家。
可是现在,她错了,良家刚交到她的手上,就成了这副面貌。
再立起来,哪有说得这么容易,良家占据朝廷多年,不知有多少人眼红,这一次,倒是让他们欢了心。
“二姑娘,您已经在这儿跪了许久了,还是回去吧,当心身子。”宁离见迟迟未起身的良辰,有些担心地前来提醒。
但良辰好像没有听进去,还是一个动作定在那里,呆呆地望着牌位。
可能是梦里流的泪太多了,如今倒是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了,只是这心中酸楚一直都散不去。
“阿姐......她......”她掰动着嘴角,发出微弱的声音。
“梁王妃前几日已经收到信了,过几日便到了,只是......”宁离看着良辰发白的脸,有些不想说。
良辰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阿姐见不到阿爹最后一面了。”
宁离悲伤地低下了头,“梁王妃都明白的,二姑娘也只是想让老爷早些入土为安,梁王妃会理解的。”
“是啊,无论什么阿姐都理解,可我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呢?
阿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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