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火肆虐

红脸猴与三元分开没多久,龙潭中腾起一阵水花,雨幕中白龙飞上了天。

接着,暴雨停下来了,龙潭瀑布也慢慢消失了,龙河的水位随之下降,泡在洪水中的施工队员纷纷返回工地。庆幸死里逃生之余,很快便投入到天磨碑工程的最后攻坚中。

偏偏在这个时候,在雨中淋了太长时间的工程总指挥游三元病倒了。无论公鸡怎么打鸣,他都在沉睡。阿黄来看望时没有叫醒他,二白过来探望时也没有叫醒他,红脸猴用松针在他脸上轻轻扫过多遍,也没有让他苏醒过来。大白兔想尽了办法,找了很多草药也没有办法让三元吃进去,醒过来。旺旺在草铺前默默地守护着,对每一个前来探望的施工队员保持着高度警惕。

红脸猴在后山发现一处山火时,就急匆匆找到了三元及时报告了火情。可是,睡梦中的三元给他一个指示就没再说第二句话。红脸猴独自跑去龙潭找青龙,在水面叫唤许久不见青龙显身,只好无奈地返回山洞督导猴族工作。

雨后天晴,太阳暴晒得厉害,树叶渐渐被晒干,空气也干燥异常,火势迅速蔓延了开来。

各飞禽走兽纷纷逃窜,钻入山洞或冲进龙潭,龙河河堤修路组和马队则顺势跳入河水中随波逐流。

幸好工程接近尾声,地上地下共掘出了660层的迷宫,容纳这些施工队绰绰有余。指挥部山洞处于上风口,保证了充足的进风,而峰顶上的天门则起到了排风口的作用。山火肆虐中的天磨峰此时仿佛一个巨大的烟囱,庇护着天灾中的生命。

工程停工了,山洞里却充满了另一种嘈杂声。踩了脚的,压了尾的,碰了头的……绝望、抱怨与争吵声不断,大黑二白上上下下来回折腾,也无法让大伙儿安静下来。因为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黑暗迷宫,听得到声音却很难找到争吵者的影子,就算发出阵阵虎啸,也只能在天梯上听到。

大公鸡让鸡群分散在,天梯上隔十层站一岗,准时打鸣,饿着肚子也不停歇。这种乱中坚持有序的工作,像是在时时提醒着各楼层的施工队员,保持秩序,克制情绪,使整个山洞处于有争吵而无争斗的状态中。

无草可吃的牛群在饿了十几个鸡鸣周期之后,一起聚到阿黄身边,讨论起火原因与灭火对策。综合各种小道消息,分析结果认为:狗群追逐马队,马背上的石头掉下来,砸在地上的石头上,撞击出的火花点燃了路边的枯树叶子,从而引发了山林大火。阿黄觉得这个结论有一定道理,就让红脸猴去叫白虎去指挥部开会。

一次鸡鸣之后,阿黄、二白、红脸猴、红马、黑狗在三元沉睡的草铺前就地而坐。在二白的怒视之下,阿黄把此次火灾事故发生原因推测说了一遍,红马和黑狗因为各守工作岗位而不知情。二白就笑着让红马和黑狗去把肇事嫌疑者找过来当面说清楚。

红马和黑狗走后,阿黄和二白站起来走到三元身边,分别摸摸头、拉拉手,表示关切。

阿黄不断地坐在边上叹气,一遍又一遍地说:“这么重大的时刻怎么能病倒呢?”

二白听得烦了,最后绷着脸对阿黄说:“要生病有什么办法?你以为他想生病吗?”

红脸猴则在中间和稀泥,说:“大家都是关心三元,不要争吵。”

没大一会儿,红马和黑狗分别带着黑马和白狗进来了。于是,各就各位继续开会。

阿黄把火灾起因再说了一遍,二白怒视着等待黑马和白狗的解释。

黑马与红马交换眼色与马语之后,红马代言道:“二黑,当时确实有跟白狗戏耍,也确实有石头掉地上,但并没有起火。“

白狗也与黑狗交流一通狗话,黑狗就“嗷嗷嗷”直叫,红脸猴翻译说:“这白狗也承认了与黑马的戏闹,但并没有看见起火。”

二白笑着再问黑马与白狗一遍,阿黄也让它们坦白,黑马和白狗还是一样的说法。阿黄问红脸猴:“难道是别的原因?”

红脸猴笑了笑说:“可能是来了什么怪物,就像白龙说的那样。”

二白睁大了眼睛说:“怪物?怪物来了,还不向九牛二虎报告?”

这时,突然传来三元沉睡中的声音,说:“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找龙族救火!”

红脸猴向三元说:“找不到青龙。”

沉睡中的三元又来了一句梦话:“上天找白龙!”

大家都站起来看着三元,等候更明确的指示,但等了一个鸡鸣周期也只有鼾声。最后,大家就地商量由谁上天找白龙。

阿黄想了想说:“由二虎去比较好,毕竟实力相当,好说些。”

二白看了阿黄一眼说:“不是我们不愿去,你们都知道,龙族与虎族向来不和,没法沟通。”

红马摇摇头说:“都推来推去的,我要是能飞,二话不说就去了。”

红脸猴附和着说:“是呀,我要是能飞,肯定第一个冲上天去!”

阿黄叹了口气,说:“那就我去试吧,能不能成也不好说。白龙不像青龙,青龙有任务,白龙却没有。听不得进去还是两说。”

红脸猴抢着说:“我看老黄去比较好,毕竟与三元曾经是一家人。”

二白点点头说:“老黄,尽力去办吧。”

在不可推托之下,阿黄答应了这趟差事。快速回山洞给牛群交代之后,就在天磨峰顶借势起飞了。看着山火疯狂地在大别山区蔓延,看着河水中漂浮的不知是死是活的施工队员,阿黄流下了眼泪。

阿黄飞了很久才找到几片云歇歇脚,同时向四周大喊白龙。让阿黄意外的是,没找到白龙,却看到了壬委元。于是,阿黄将大别山区的火灾向壬委元作了详尽的汇报,并受三元委托物意上天请求帮忙。

壬委元笑了笑说:“前一阵子老婆生病了,上吐下泻的,元气大伤。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再去施雨。”

阿黄做了个揖,不断请求道:“无论如何都请壬委元想想办法,山火再烧下去,天磨峰可能会被烧炸。一切都全功尽弃了!”

壬委元做了个手势,说:“你先回去吧,回去就见不着山火了。”

阿黄又做了个揖辞别壬委元,便迅速向天磨峰方向俯冲下来。下降到半空中,天空中立即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阿黄看到,山火化成了白烟,慢慢消失了。躲在山洞里的施工队员纷纷跑了出来,泡水中的也纷纷上了岸。

在一派天清气朗的景象中,阿黄自言自语道:“得赶紧开工了,已经耽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