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章可陈

这是一个晴朗却不炎热的天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山林苍翠,原野青葱,河水清澈见底。三元在天磨峰低飞了一圈,没有发现哪棵树上挂着果子,就沿着龙河方向找去。

在坡底原野上,三元看见羊群在吃着荒草,猜想此地可能有些瓜类或薯类,就降落在这片水草丰美的原野上。信步找了一会,果然发现的菜瓜和葛根。于是,摘了三个菜瓜来到河边洗着吃。

野生菜瓜香甜爽口,津津有味。不一会儿,曾经参赛的山羊走了过来。三元一眼就认出她来,笑着说:“白美羊,怎么没有回到归属地呢?”

山羊眨了眨长睫毛眼睛,苦笑着说:“哎呀,最后总是赶不上趟儿。本来是回去了的,听说你在找落选的能才回来参加最后的比赛,没想到还是来慢了一步。我们赶到时,比赛结束了,羊族也撤离了。”

三元认真听着山羊的话,心里产生了不少想法,更感谢羊族的支持。便笑着对山羊说:“你这么说挺让我感动的,前一阵子工作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我们会慢慢改善的。你们山羊不是喜欢在山上吃草吗,怎么跑到这水边来了?”

山羊湿着眼眶,笑着说:“唉,别提了,来晚了草都吃不上。前一阵子施工和比赛,来了那么族群,把山上可以吃的东西都吃光了。你不也跑到这里来找东西吃吗?”

三元笑了笑说:“是呀。没东西吃了,才到这里来的。你们接下来是继续在这边,还是回原地呢?”

山羊抬起头望了望西北方向,微笑着说:“我们想留在这里,你看这里的水草比我们那儿好多了。要是能在这儿发展下去,那就太好了。”

三元边吃边说,不小心把三个菜瓜都吃完了。肚子虽然填饱了,他还想再摘向个带回天磨峰,留到晚上吃。于是,站起来对山羊笑着说:“我要再去摘一点瓜,带回去吃。”

山羊看着三元说:“三元主理,你可以带我去吗?可以帮你解决伙食问题,有瓜果就吃瓜果,没瓜果还可以喝羊奶。”

三元知道这羊奶的营养丰富,适当补充一些还是不错的。不过,话可不能这知说,天磨宫需要解决伙食问题才是关键。于是,向山羊点点头,说:“找个机会让你去试试。今天不行,哪一天可以我再通知你。“

山羊突然前蹄跪地,说:“我相信你,就等你的消息了。“

三元立即把山羊扶起来,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

山羊站起来笑着说:“我们羊族虽然能力不强,但我们懂得报恩。”

三元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想多了。我去摘瓜了!”

说完,三元就离开山羊,回到刚才摘瓜的地方,定睛四处找瓜时却发现一颗也没有,连瓜藤都不见了。这是什么巧?

于是,又到另一片坡地上去挖葛根,这回算是把五行笔当了一回铁锹使。差不多挖了衣摆装能得下了,他就直接飞回了天磨峰。

三元刚回到石屋还没将葛根放好,腾蛇和勾陈就站在门口等着找他。他连忙放好葛根,拍了拍衣服就走出门去,笑着问:“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们在审判层处理吗?怎么又跑上来了?”

腾蛇摇头摇头,说:“这个怪东西,狴犴怎么说他都不服啊。”

勾陈气得胡子眉毛乱吹,说:“什么乱七糟的呀,一点情况就不了解,就拿着大神的头衔和上天封神的事来说,我看这家伙跟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伙。”

腾蛇竖起脖子睁大蛇眼张开翅膀说:“我们都是按章程来的,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你占我的封地就是不对。”

勾陈也跳起脚来大声说:“那封地本来就是我的,当初你还是我的小兵呢!你做的坏事这三元主理都有体会,居然还会被封神,真是老天不长眼!”

三元大笑着变大身材,俯视着腾蛇和勾陈,笑着说:“你们不要在我这里争,一起去审判层吧,你们的前世今生都可以调出来。”

腾蛇望了一眼勾陈,勾陈也还过去一个眼色,说:“这样最好!走吧!”

三元率先钻入了天门洞,腾蛇也沿着天梯溜了下去,勾陈则直接像穿街过巷似地飞了下去。

到达审判层时,狴犴正在与长臂猿商量法典事项,这案子都来了没有法典便不好处理诉讼纠纷。两小神见三元到来了,就从石头审判席上走下来迎接。腾蛇和勾陈分别在原告席和被告席坐下,三元就面无表情地直接走上了审判台的监审监审席。

狴犴和长臂猿走到三元面前说:“主理怎么也来了呢?”

三元对狴犴说:“这还要问你呢,让你负责审理,怎么又去找我?就算有什么地方要商量的,也该由你去找我,而不是他们。”

狴犴一拍脑袋说:“哎呀,这是我的错。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正在研究法典呢,谁知道这两家伙就跑上去找你了呢?你看,以后审判时是不是让楼下的狼狗一起来呢?”

三元严肃地说:“如果判定犯了天条和法典,当然要让狼狗过来执法。但你不是说了吗?审判层是要讲理的,不能讲不过就直接执法吧?”

狴犴笑着答道:“那是那是,我们马上改进。”

长臂猿也笑着说:“主理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把法典弄出来。”

三元挑了挑嘴说:“暂时按天理五条来审,都回到位子上去吧。”

狴犴回到座席后,拿起一块小石头往大石台上一拍,严肃地说:“腾蛇状告勾陈侵占封地,勾陈反诉说该地界是他家祖传的。现在再次审理。”

三元看了看狴犴、长臂猿、腾蛇和勾陈,个个都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自觉摇摇头。狴犴注意到了三元的摇头动作,面无表情地说:“由于勾陈提供证据不足,又打伤了腾蛇,本法官拟腾蛇胜诉。现勾陈对审判不服,因此重新审判。请三元主理拿出神器,把双方的资料投到这两边的玉壁上。”

不一会儿,审判台两侧的玉壁上就显示出腾蛇和勾陈过去所做事,一直到他们昨天的争斗。

大致看了一遍之后,原告和被告都低头不出声。狴犴站起来说:“证据表明双方都违反天理的行为。腾蛇在修天磨宫时有功,但之前却吞杀他族太多。虽然在竣工典礼上被封了神,但其封地实为勾陈世袭。”

“勾陈在世袭属地上虽做了一些利于物种发展的事,但在天理碑工程上没有贡献,而且在属地上我行我素而没有遵照天理行事。”

“因此,腾蛇暂时不安排封地,等上报天理会后裁决;勾陈的属地暂不拿出来,但也不得回属地,等在天磨宫学习之后再做裁决。此次判决完毕。”

三元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在法典未完成而天理未普及的情况,暂时搁置一下也是权宜之计。狴犴看到三元点头了,就接着说:“下面请执法层,狼狗上来,将腾蛇和勾陈带到隔离层。”

三元站了起来,说:“天磨宫刚建成试运营,大家都理解一下。”

他的话落音刚落,狼狗小神就过来了。腾蛇和勾陈看了三元一眼,三元向他们点点头,腾蛇和勾陈就跟着狼狗下去了。

狴犴和长臂猿走过来,狴犴笑着问三元:“主理,你看先这样处理怎么样?”

三元摇摇头说:“你们抓紧把法典弄出来,下回可不能这样悬而不决啊!”

长臂猿拍了拍胸说:“你放心,我们日夜奋战,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法典。”

三元笑了笑说:“首先把地道列出来吧。你们先忙着,我上去了。”

狴钎和长臂猿将三元送出审判层就关上了门。三元沿着石头台阶慢慢往上走,走到天心层时,突然觉得应该去看看九凤,初步展开工作难免会有些事情需要探讨。

他想了想,又没有敲门,而是抽下五行笔在门前比划了几下,门就开了。天心层与审判层和天机层不同,这里是个没有方位的迷宫,一个取材于太空的六维空间。已经熟悉了一个晚上的九凤,听到门开的声音就飞了过来。

三元笑着说:“刚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

九凤张开九嘴合笑起来,首嘴说:“三元主理又不跟我说实话,你是无事不登门呀。”

三元摆摆头,笑着说:“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你呀。刚才审理腾蛇和勾陈的事,有些无奈。”

九凤做出全头微笑的表情,首嘴说:“慢慢来,凡事都有过程的。尤其是这收心的工作绝对不能急。该熬的时候还得熬呀!”

三元点点头,笑着说:“你说得很在理,我也是这一阵子忙糊涂了。我想接下来去九州各族去看看,还想带着你一起去。”

九凤的九个头像行列队礼似地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我看行!”

三元眉开眼笑地说:“那一会儿你上去,我收拾一下就动身。”

九凤扑了扑翅膀,笑出了个九重奏,笑声立即在天心层的六维空间里混响起来……

从天心层出来时,三元回想了一下与九凤的对话,总共说了七句话,他知道这时间又过去了七天。这七天以来,九州之内发生了什么肯定跟在天眼层见到的不一样。

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这天机层、天心层的时间怎么会跟外太空是一样的呢?当初设计的时候可没想到会这样呀?怎么一启用就有了外太空的时序?尤其是天心层的六维空间,与外太空的感觉一模一样,莫非成了时空隧道……

回到石屋收拾东西时——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他就是不想同九凤一起出天门洞而已。但他前脚踏进石屋后脚还没提起来时,就听见九凤在峰顶上边跳边唱起来。他就索性转身出来,笑着对九凤说:“我们现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