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节走出过往

燕姐和她母亲住在一栋很大的房子里,那个男人隔三差五地会过来。燕姐十九岁生日那天,那个男人和她们一起,吃生日蛋糕,唱生日歌。母亲不胜酒力,被男人送回卧室。

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男人身后,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刀柄插在男人后背上。男人和母亲扭打在一起。

燕姐衣衫凌乱地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母亲被男人压在身下,两人在抢夺水果刀。燕姐冲上去,手里的尖刀没有半分犹豫,从男人脖颈划过。鲜血喷溅到燕姐脸上,身上。

母亲从头到尾没有掉一滴眼泪。帮她洗浴,让她换上干净衣服鞋子,把家里钱财装进包里。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走吧,离开这里,好好地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母亲说,“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你发誓,一定不要违背我的心愿。”

燕姐再次见到母亲,是警察通知她认领尸体。母亲留下一封遗书,承认自己杀人罪行,服毒自杀。

燕姐觉得自己的人生在看到母亲遗体那刻,整个崩塌。那段时间,班级里的一个男生照顾她安慰她,燕姐慢慢地活过来。大学毕业后,燕姐没有继续求学,她只想再过两年,嫁给那位男生。

男生后来离开她,和另外一位门当户对的女生交往。她独自去打胎,自此后,她游戏人生。寂静的黑夜她会感到孤独,但是她已经不再相信真情。

相比于真情,她觉得金钱更可靠些。直到遇到秦月,那个女孩子一句话,为了父亲,我有什么不能舍弃。让燕姐死心塌地地被他们一家拴住。

“姐。”韩星握住燕姐的手,把她带到怀里。“你有家人,你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韩星,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不能背负过去生活。”燕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第二天,韩星和燕姐去售楼处全款定下门市,门市使用权交给小耀一家。韩星带上爸爸走访看望邻里亲朋。

韩星约威威出来见面,威威是多聪明的女孩子。韩星没再登门拜访,已然表明心迹。威威临走前对韩星说道:“韩星,为什么让我遇到你呢?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的人生不会蹉跎这么久,为了一个没有结局的等待,我等待了这么久。与其说恨你,不如说更恨我自己。”

“为了我,不值得。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威威•••”韩星叹息道。“那么你呢,为了一个离开人世的人,你值得吗?”威威苦笑道。

“秦月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一直都在。”韩星指着自己的心。“威威,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若不是韩遥和秦念,我不会独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没人能理解她对我的影响,她是照亮我生命的那束光。”

威威离开,她走得干脆,没再回头。

韩星带着家人飞回S市。

第二节密谋

S市一家小旅馆,简陋的房间放置两张床,住着四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四个人臂膀上都有纹身,纹有自己代号的图案。他们在密谋一件大事。富贵险中求,他们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

香港某位首富的公子被人劫持,劫持者后来逃之夭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一无所有,赌赢了就赢了,输了贱命一条。

他们在物色猎物。毕竟这里是造梦机器,多少来此淘金的赚得盆满钵满。他们不想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年轻人对金钱的渴望,蒙蔽了他们双眼。

这些孩子年龄不大,但已是二进宫三进宫,这不都是道友,歧路上同气连枝者。这些孩子都有个共性,父母疏于管教,或是父母离异,或是父母忙于生计,每天为一家子温饱绞尽脑汁。

这些孩子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学历,求职中好逸恶劳。偷鸡摸狗,撬门撬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开始时候,拘留几日,出来,再进去,再放出来。

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弄得他们辖区警察都头疼。找家长吧,家长一肚子怨气,看到儿子回来,抓住一顿胖揍。

站起来挺高的少年,打都打不了,他一瞪眼睛一伸胳膊,能把父母抡个跟头。父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爱哪哪去。更何况父母离异的,父亲推给母亲,母亲推给父亲。更有甚者,母亲或者父亲一方消失不见,失联的。

学校、家庭、社会角色缺失,这些孩子成了无根之水,无本之木,脱了缰绳的野马,在歧路上一去不回头。

海东青是他们小团体老大,涉嫌非法放贷案件中,他充当打手。刑满出狱后结识青蛇、快手、小泥鳅。在家里得不到的亲情温暖,在这里四人‘相依为命。’

有一口水四人分着喝,有一块钱四人分着花,他们歃血为盟结拜为异性兄弟。

“哥的提议兄弟们有意见吗?”海东青压低声音,避免隔墙有耳,他还谨慎地在房间里各处查看,看是否有窃听偷拍设备。

“哥,非得走这条道吗?”小泥鳅犹犹豫豫地问道。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平时小偷小摸是小偷小摸的事。

青蛇眨着一双不大却聚光的眼睛,“我们是谋财,但我们不会害命。”

快手中立,想冒险他陪着,不想冒险他没意见。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会勉强谁。想干一票大的,我们就要同进退。如果不想加入,现在退出,但是做兄弟最起码一条是忠诚。”海东青说这话时,眼睛看着泥鳅。

两肋插刀才是真兄弟。小泥鳅表态:“我们既然是兄弟,荣辱与共。”

接下来是目标锁定。搜索S市名人榜、富豪榜。剖析每位有可能进入他们视线的人。

韩星的一对儿女不幸走进他们的视野。韩遥和秦念顶着富二代头衔,生活方式却是大众化。在公立学校读书,没有前呼后拥的跟班,两个孩子信息被媒体披露。

小泥鳅和快手负责踩点,收集信息。小泥鳅和快手时常到学校蹲点,一个女人负责接送两个小孩。一天四趟准时无误。周末带两个小孩出来的也是老幼妇孺。当然韩董事长也出现过,次数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