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病人的模样,有什么害怕的。”溪涵静的眼里泛着浅浅的笑意。
宇文秀秀又问:“那你也不觉得臭?”
“想听真话假话?”溪涵静在宇文秀秀脸部的几个穴位上扎下了针。
娇生惯养的公主哪怕是一点点疼也叫得像是承受剧痛:“你轻点不行啊!还有,你要敢说假话试试!”
真话便是,溪涵静之所以不觉得臭,是因为她进来时封了自己的嗅觉。
这个回答自然引来某个公主的怒视,不过一脸的针让她不好对溪涵静动手发火。
元和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他也只是略微诧异的瞥了一眼,然后接过溪涵静写下的药方,回药房捡药。
不过宇文秀秀身上的毒不是靠那些药所能解的,主要的点还在于蛉臭飞蝇本身。
溪涵静从宇文秀秀脸上的脓疮里用银针沾出一点流液,然后用火折子打出一点火来燃烧。
刺鼻的臭味由于火的加温,逐渐散发出一缕奇异的香味。
心中有口闷气的宇文秀秀投过来惊异的眼神。
“这燃烧出的香味,不管多远,蛉臭飞蝇都会闻到,这对于它们来说,与异性的求欢信号一样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所以,我们现在要等的就是蛉臭飞蝇的出现。你的治疗,需要一整只蛉臭飞蝇来入药。”溪涵静说。
半盏茶过去,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溪涵静向开着的窗户望去,是几只苍蝇大小的生物。
待它们飞得近些,溪涵静用早就戴好手套的右手直接拍死一只在桌上。
反正死没死都不影响入药。
得到了该得的,溪涵静熄了火,驱散了蛉臭飞蝇,并把窗子带上。
等元和回来,溪涵静捣鼓了一番药材,把蛉臭飞蝇扔到里面,然后交给了门外的侍女。
一帖药下去,立竿见影,宇文秀秀脸上的浓疮开始干枯掉落,直至成为淡淡的红点。
同时,她身上的臭味也消失了。
溪涵静拔下了银针。
沉浸在喜悦中的宇文秀秀刚想道谢,却骤然觉得脸部泛着巨大的痛意,就像是被人生生撕开脸皮。
宇文秀秀连脸都不敢捂,大怒:“庸医庸医!来人,把这两个打入大牢!”
随着一群官兵的涌进,溪涵静和元和就被关入了安城府衙的牢房。
说真的,溪涵静真的没想到会出变故,按理她的方法并没有错。
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溪涵静靠在角落里摩挲着下巴。
元和也不去打扰,原地打坐默念起了经。
可以说是完全不把现在的处境当回事了。
不过宇文秀秀发了那么大的火,但时间过去了两天,也没有人来处置审问溪涵静和元和,而该进食时也照样有人送饭。
溪涵静心中疑虑更甚。
“哎,你有什么想法?”
溪涵静碰了下元和的胳膊。
元和睁开眼:“船到桥头自然直。”
溪涵静心里翻了个白眼,道理谁不知道。
元和又说:“你与公主之前素未谋面,又对自己医术有信心,没道理傻到让自己受牢狱之灾。早晚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