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桦纭镇,长黎就过上了这家走走,那家吃吃,有需要帮忙的就帮个忙,不想动就化作猫身蜷在窗台睡觉的日子。
白执则不怎么出门,整日坐在案桌前不是绘画就是看书。
长黎也是看习惯了,才没觉得白执过得是怎样的无聊。
至于嘉月,偶尔出来透透气,没人和她说话也能自娱自乐,有时候还跑到桥头买阿婆的最后几块米糕,来逗一两天没去买来吃的长黎。
就这么过了半月,葭梦在夕阳落下时慌里忙张地跑入归兮。
见着长黎,就跪在了他面前:“长黎,上次你所说的,我要有困难你就帮忙的话,可还作数?”
看着葭梦慌急而又拼命寻求希望的样子,长黎没去提不是“就帮忙”,而是“能忙则帮”:“出了什么事?”
葭梦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只有请长黎和她去一趟巍夷山。
长黎同意了。
白执放下书,看了过去:“我和你们一道。”
葭梦没有拒绝。
对于她来说,多一个人多一个希望。
而且能在风华峰生活过的人,也绝不会一般。
巍夷山,位处桦纭镇和远水镇的中间地带,地势复杂,多是些奇松怪石。
在这个季节,山上的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有几间木屋,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密林里。
木屋里,生活着几只猫妖。
在木屋的正前方,有一个成人高的石像,石像是只猫。
猫像的下方,摆放着一些供奉用的东西。
有一只小猫在夜色里拍打苍蝇,见葭梦回来,跑过来在她脚上蹭了两圈。
葭梦让它先一边去,然后将白执和长黎请到其中一间木屋。
白执收回在猫像上的视线。
屋内的温度有些低,药味浓郁。
房间的床是寒冰床,上面躺着一个男孩。
男孩是猫妖,童颜白发,面无血色,身体是肉眼可见的不正常。
他听得动静,睁开眼,嗓音虚弱无力:“姐?”
葭梦坐到床边:“不是睡着了吗?”
她走之前,明明是哄睡着的。
东云解释:“怕你老守着我,就装睡的。”
葭梦眼睛开始泛红:“你又是疼得睡不着了吧,却偏偏还总是在考虑别人,也不多考虑着自己。”
东云握上葭梦的手腕:“你是我姐,相依为命的亲人,哪里能说得上是别人。”
葭梦不与他多说,请长黎过来帮她看看东云的身体,可还有得治愈。
长黎把这个机会让给了白执。
白执走上前,用灵力探了东云的身体,最后得出结论:“他的身体不堪重负,自身的妖力、魂力,都要维持不住了。”
葭梦对这个结果之前就知道了,她现在想要的答案是能不能救:“那怎么可以让我弟弟恢复健康?”
“有因有果,你得先让我知道造成他这样的原因是什么,我才好更清楚他的情况。”
葭梦眼神复杂地看了长黎一下,然后转身让东云好好休息,她带白执和长黎去隔壁谈。
东云目送他们离开房间,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有什么好谈的呢?
上万年的,谁不是必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