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书猜得不错，为了得到何夫人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谢父确实把自己说得无比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说谢墨书独立的早，觉得他老了就很多事都不麻烦他，而且一个人管那么大的集团，事情多得经常不着家，偌大的别墅里，时常只有他和管家两个人。
并且他也没什么文化，就靠一股蛮劲在司城立足的，世家瞧不上他，他也融不进去。
反正是怎么惨怎么说。
听何夫人的建议而心生疑惑的谢墨书，从对方嘴里套出这些话后，嘴角抽了一下，觉得他家老头子，真是老不要脸。
在亮起的灯光里，谢父因为看何夫人，把谢墨书古怪的眼神看在眼里，一时不解：“儿子啊，你在想什么？”
谢墨书给谢父面子，没说真心话：“在感叹你又老了一岁，岁月不饶人啊。”
听这话谢父也生出些许感叹来，还是白执从中调和，才让他将感叹抛却脑后。
吃过蛋糕，白执就被谢父迫不及待地拉到书房，让他给他画画。
白执五年前画的那幅梅花图，被谢父让人裱好挂在画桌的正后方，花朵鲜艳。
白执看到谢墨书的目光落在那上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提前开口：“旧账翻一回够了，不要老是拿出来念，毕竟你也没好到哪去。”
谢墨书笑言：“我也没想再说什么，你自己心虚吧。”
谢父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事，只觉得谢墨书在这就是耽搁白执给他画画的时间，所以万分嫌弃地把谢墨书推出书房，并把门反锁了。
谢墨书也不恼，倚着护栏磕起了不知道从哪来的瓜子。
至于瓜子壳，他放在护栏上的。
等门重新打开时，护栏上堆了拳头大小的瓜子壳。
不过并不是画好了一幅画。
谢父口渴，出来喝杯水。
谢墨书见缝插针挤进书房，把谢父反锁在外面。
谢父气急：“谢墨书！”
谢墨书才不会理他，得意地凑到白执面前了：“画的什么？”
白执画笔未停：“有眼睛自己看。”
好吧，那就自己看吧。
谢墨书视线下移。
白执在画兰花。
谢墨书往墨梅图那看了一下，又开口：“你这是要把四君子系列画给老头？”
白执淡淡的“嗯”了一声。
谢墨书坐在旁边，把手搁在桌上，支着脑袋：“你今日实体得挺长时间了，画完这幅就回去休息，剩下的两幅来年再送。”
白执抬手去蘸颜料：“我已经大好了，别总担心。”
谢墨书不由生出感叹：“刚开始那两年觉得时间漫长无比，回来司城后又觉得过得挺快，好像没像小说电视剧里那样，主角的恢复都需要历经一个剧情高潮点。”
白执嗓音平淡：“茫茫人海，也许我也只是个配角。”
“没关系，在我这你是主角，独一无二的主角。”
“所以你是觉得遗憾吗？”
“倒没有，细水流长，安稳平静挺好的。”
虽然习惯了谢墨书时不时的脑洞大开，但白执还是白了他一眼：“那你少扯些有的没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