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城市繁华反射的光,看不出还有的黑暗。
只有看了时间才知道,现在晚上十一点了。
谢墨书揉了揉肚子,无声地叹了一声。
他就不该逞一时傲气,没吃明筝做的饭菜。
白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内响起:“前面有家烧烤店。”
谢墨书眸光落在搭在方向盘的手腕上:“我胃不算好,你还撺掇我去吃烧烤,太没爱了啊。”
这个胃病还是因为白执落下的。
为救回白执,他两三年没好好吃过饭,每天过得比工作时还心力交瘁,因此就有了胃病。
前两年还挺严重,还是白执清醒时能跟随谢墨书感官感知外界后,督促的谢墨书好好养胃才有所好转。
白执语调未改:“偶尔适量吃点,无碍。”
谢墨书潋滟的眸瞬间发亮:“之前被你监督着,我老是吃养胃的东西,嘴巴都淡死了。”
话说的同时已经将车停好,快速地下车直奔烧烤店,对着菜品就是拿了一大盘。
烧烤老板刚刚给一桌客人烤好,有时间招呼谢墨书:“打包还是在这吃?”
“在这吃,不要放辣椒。”
虽然白执开口准许他吃,但该控制的还是控制的好。
“不放辣椒是吧,知道了,您先找个位置坐,很快就好。”
烧烤店的生意不错,宽敞的店面在这个时候只有两个空位。
谢墨书挑了其中一个位置坐下。
对于他不要辣的行为,他通过意识搭话白执:“怎样?虽然你允许我吃,但我并不要辣。”
白执不知道为什么,从这话里听出讨要夸奖的意思:“所以要我说你做得很棒吗?”
“那倒不用,只是想你记一份账。”
“什么账?”
“就记你欠我一顿饭。”
谢墨书也是才想起这个方法。
先把账记着,白执恢复实体了才好理直气壮地讨要。
免得等白执想下厨,又是个十天半个月的。
白执没多说,应了下来:“那便欠着吧。”
至于什么时候销账,看他心情。
不知白执真实想法的谢墨书,得到应承,乐滋滋地等他的烧烤上来,就差吹个口哨了。
“记你一顿饭这么高兴?”白执不是很明白。
谢墨书眉眼间都是笑意和期待:“你做的菜吃上一回那便是想顿顿吃着,很能勾人胃口让人怀念。作为谢墨书,我有五年没吃过了,作为墨棠,我则失去了这些美味万年,而作为谢墨书的墨棠,我还没吃过一回。所以,自然是想得紧。”
白执沉默了一会儿,道:“能做了给你做顿丰盛的。”
“那感情好。”
这般模样的谢墨书,坦白着自己对白执菜的喜爱,让白执的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万年来,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厨艺生疏,会偶尔的下厨,没想过能再给墨棠做一顿饭,只想着要是想吃在风华峰上做的那些菜时,能做出来吃。
而现在,他们都存在在这片土地上,他也有机会在对方要吃什么时,心情轻松地去做那每一顿,然后将菜放在桌上,去问一句:“是以前做的好吃,还是现在?”
更甚者,他们或许能在某个雪天,去接一点新雪,像当年那般去煮茶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