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凌晨四点,王阶和白克两人在翻过一个不大的山包后,见到了一条柏油路。
擦了擦头顶上粘着的一层露水,王阶说道:
“走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们就在这休息会吧。”
白克也不客气,直接将肩上的瞿华采往地上随意一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说道:
“那就在这休息,看天亮了有没有马车经过。”
王阶此时也找了一处相对于干燥的地面坐下,脱下靴子,抖了抖里面的石子,点头道:
“也好,这大晚上的也辨认不出方向,等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白克仰头张嘴,刚好接住了一滴下落的露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看向王阶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想好去哪了吗?”
王阶盘腿试着调动体内元气,可身体依旧没有丝毫反应,苦笑回到:
“我不知道被下了什么毒,竟无法调动体内元气,从小宗师退回了武师境界,当务之急是找个大夫解读!”
白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
“我估计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我怕什么时候迷失了心智,控制不了自己。”
王阶闻言急忙摇头,劝阻道:
“今时不同往日,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随随便便拿出的一件武器就如此厉害。”
“你还是同我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到时你若是迷失了心智,我还可以想想办法。“
白克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拍了拍一旁瞿华采的脸,冷笑道:
“还是先把他弄醒,从他身上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
说完也不等王阶回应,扬手就给了可怜的瞿华采两嘴巴。
瞿华采没有丝毫反应。
见此,白克起身低头,双手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王阶好奇的凑了过去,疑惑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克闻言转头,对着王阶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说道:
“叫不醒,我弄泡尿试试。”,说完裤子已经开始往下褪去。
王阶急忙拉住了白克的裤子,一脸无奈,苦笑道:
“你退开,让我来。”
白克依言后退两步,看着王阶略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背影说道:
“谁的尿不是尿,我这刚好有些急呢。“
可白克明显会错了意,王阶并没有脱裤子,而是半蹲在瞿华采身边,右手食指呈工字型,狠狠戳向瞿华采的人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瞿华采浑身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茫的看着白克、王阶两人,明显视力已经恢复,好一会才说道:
“这是哪?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穿得这么奇怪,有没有看到过我的队友?“
王阶、白克闻言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了看瞿华采的打扮,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白克此时穿的是一件布满破洞的黑色长款棉衣,上面还有许多血迹,显得非常笨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乞丐。
而王阶穿的是一件麻黄色单衣,原本的那件紫色长袍因为鬼冢中太热,已经被他扔在了墓中。
瞿华采穿的就比较时髦了,波司登羽绒服,安踏休闲棉裤。
看到瞿华采的一脸鄙夷,白克心里顿时就不爽了,一把扯过瞿华采的衣领,在他原本就已经肿起的脸上狠狠印了一个手印,唾沫横飞的怒喝道:
“别废话,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有一句假话我就弄死你。”
这一巴掌倒是把处于迷茫的瞿华采打醒了,瞬间就回忆起终南山发生的一切,这才想起原本五六个人组成的“勘测队”,如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看着凶神恶煞的白克,他不知道自己活下来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听着白克再次吼道:“说话啊!”,他急忙连连点头,回到:
“您问您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阶缓缓探出脑袋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截我们?”
瞿华采回到:
“我是华夏神秘事物研究部探员,我们只是奉命在山上等你们,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王阶闻言皱眉,并不相信,朝着白克使了一个眼色,白克会意,开始对瞿华采进行了一番惨不忍睹的威胁和毒打。
听着瞿华采的回答与开始时并无差别,王阶这才相信,开口又问道:
“那你给我讲讲,从始皇帝驾崩后,后来发生的事。”
瞿华采一愣,心想这俩二货莫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随后又摇头苦笑,看来是自己小说看多了,这脑子里是想些什么。
“始皇帝驾崩后,由十八子胡亥继位……”
……
轩辕城,一处价值过亿的四合院中。
一间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房间中,赢临端坐在一张红木椅上,赵建国在一旁陪同。
此时的赢临已经换下了那件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略显夸张的龙袍,身穿一件大黄色冲锋衣,原本盘起的长发也被剪了,俨然就是一个现代富家公子模样。
他喝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砸吧砸吧嘴,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如今这天下统一,叫做华夏是吧?”
一夜未睡的赵建国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精力,昏昏欲睡的回到:
“是的。”
赢临皱眉,质问道:
“你赵氏深受我先祖器重,祖上也对你们评价极高,可你们经营了数千年,可为何还不能掌控这天下局势?“
赵建国惶恐,急忙解释道:
“陛下有所不知,万法时代虽然已经过去,可依旧有许多厉害的家族出现,例如汉朝刘氏、唐朝李氏、明朝朱氏……,我赵氏虽在宋朝时称霸一时,奈何没有帝王之像,只能隐忍观望。”
“如今陛下携带帝王命格出世,必定能再次匡扶大秦帝国!”
这话对于赢临显然十分受用,露出浓浓笑意说道: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鬼谷门那边有没有消息?”
这次还没等赵建国开口回答,赵文仲已经快步走进了房间,脸色有些阴沉,将手中一沓厚厚的文件递到了赵建国手中。
赵建国看到自己儿子一脸沉重的样子,心中一沉急忙翻看起来。
一张A4纸上,附带着一张彩色照片:
上面是一个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獭背银带,穿一对磕爪头朝样皂靴,手中一把摺叠纸西川扇子,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中年男子。
页脚附带着一行小字:于嵩山出现,身份不详,下落不详。
接下来的一张照片上的是一个雄壮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王。看得赵建国都不得不暗叹一声“真乃神人也。”,可页脚依然写着:于衡山出现,身份不详,下落不详。
接连看下去,赵建国的脸色也越发难看,抖了抖手中的文件,冷哼道:
“你是怎么安排的!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