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二零零七年，十月二十八日。
“二姐，今天早饭吃什么。”
“豆浆油条。”穆江雪伸了个懒腰，总算把大厅收拾完毕。“在桌子上，自己拿筷子。”
穆江玥应了声，中厅传来拉开椅子的动静。
“你们班这礼拜的作业也是第二单元试卷吧。”
穆江雪在堂院洗手的动作一顿，“恩。”转身走进中厅，“一会我收拾你卧室。”
“行。那我一会就去你卧室待着。”穆江玥吃了口油条，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你卷子就在书包吧。”
虽然不想回答，但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还是会被穆江玥翻到。
穆江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恩。”
穆江玥满意地笑了声，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豆浆，很快结束的早餐。
拿着自己的书包跑去穆江雪的卧室，里面意料之中的整洁，她将书包扔到床上，把书全倒出来，找到卷子。
写字台上的东西也摆放的工工整整，笔筒、练字帖、小说、台灯、闹钟、日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穆江玥把穆江雪的卷子找出来，大致扫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开始从头誊抄。
她奋笔疾书，十分钟结束战斗。
舒舒服服地往椅子背上一靠，愣了回神，遂即坐正身子，把桌子上的日历拿起来。
“10.28……又要大一岁了。”
她轻声喃喃，盯着日历上面的数字，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蓦地，她站起身，把日历放回原处，大步流星走进中厅，“二姐。”
“你卧室呢。”
“你慢慢收拾吧，我先出去了。唐诗找我有事。”
“什么时候回来？”
“没准……总之你不用等我吃饭。”穆江玥扬声说：“我差不多会待到晚上。”
“可是今天……”
穆江雪话还没说完，就听着中厅拉门被砰的关上。
“今天是你的寿日。”她轻声补充，从卧室探出头，早就不见了妹妹的影子。
“江雪，我开一台机子。”大厅传来一道洪亮的男人声音。今儿的客人陆续光临了。
依旧是相同又不尽相同的一天，穆江雪吃了早饭，然后去大厅看书，到了中午，又简单吃了午饭，继续看书。
“杨康力道全失，仰天摔倒，再也爬不起来。完颜洪烈不敢再看，急奔出庙，飞身上马，众家将前后簇拥，霎时间逃得影踪不见。”
“欧阳锋与黄蓉瞧着杨康在地下打滚，各自转着念头，都不说话。过了一会，杨康全身一阵扭曲，就此不动……”
“嘿，小雪妹妹又在看书呢？”陈飞推门进来，笑呵呵地跟穆江雪打招呼。
穆江雪抬起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合上书，她清清嗓子，微笑相迎。“真准时。”
“因为是礼拜嘛，得上任务。”他随口解释，“那我先去开机，正南跟和尚还得磨蹭会儿呢。诶，也不知道一天到晚脑袋里装的啥，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
“那你一个人怎么杀？”
“我？我没关系，线上有不少朋友呢，随便组个队就行。”陈飞潇洒一摆手，狡黠地笑笑。“这个点人正多。等他们俩来的时候，再想找人组队，大家就都做的差不多啦，哈哈。”
穆江雪对此不予置评，只抬手指了指空机位，“快去吧。”
陈飞颠颠地过去，很快跟周围的键盘声打成一片。
穆江雪却没心情继续看书。
她视线一直停着看最后一段，只觉得心口沉闷，脑袋里控制不住地想着电视剧里这段小说的情节，人便更不好受了。
深吸口气，再次把书扣上，穆江雪戴上耳机，在电脑上搜索了那首歌，趴到桌子上不再动弹。
“……为了他甘心去忍受，人间一切悲哀。在我心中，这份浓情，没有东西能代。”
“肯去承担爱的苦痛，敢去面对未来，我是宁愿改我生命，痴心也不愿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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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明儿生日，现在订蛋糕干啥？”
许正南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了眼对面的金洛年，“明天礼拜一。”
金洛年思索了下，“就算是礼拜一，都是晚上吃，应该也耽误不了什么。”
“耽误了。”许正南再次低下头，翻看手机。
金洛年不明所以，想不出许正南这个做法的含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反正他们俩已经在蛋糕店等着了。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
他们要的蛋糕总算排上号，并在二十分钟后成功装盒。
“你是真能等啊。”金洛年打了个哈欠，都已经不知道睡了几觉。
外面天色已黑，时针指向七。
“晚上不是打算净吃蛋糕？”他活动着筋骨，看向身边的许正南，“要不要买熟食？这样能省点时间，不然咱们过去，小雪都已经吃完了。”
“没事。”许正南不急不缓地说：“陈飞不是在那呢。”
金洛年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所以这才是你同意让他自己先去做任务的目的？哈哈，我还以为你是突然善心大发了。”
许正南嘴角扬了扬，笑着说：“这对他可不亏。”
金洛年点点头，“没错，确实不亏。只是在做任务的途中，顺便阻止了小雪吃饭而已。”
“走了。买点熟食，再买点水果吧？我记得江玥昨儿好像念叨着，说没水果吃了。”
“恩恩，你是老大，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并肩往水果超市走。
“熟食在那边，你去买熟食。”许正南说：“我去买水果。”
“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总算从出租车上下来，到了祥乐胡同。
“今儿真是大采购。”金洛年感慨一声，“你水果也买的忒多了，等吃没了再买不是一样吗？搞的好像这次买完，下次就没有了似的。不过你都要把人家的水果清仓了，为什么没买点芒果回来？”
许正南略显诧异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她吃芒果过敏？”
金洛年微怔，嗤笑着说：“什么啊。我当然知道，咱们几个谁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买了之后，咱们几个可以吃嘛。”
“咱们吃，让她看着？”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