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久安见拂天久不回答,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想,我与你是一样的。”拂天柔声道。

久安笑了笑,这样便够了,爱与不爱,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只有他们在一起,永久的在一起,那便够了。

“对了,拂天,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我带着你给我的这玉簪好不好,你说不好看,可是我去凡间之时,那卖梅花糕的老板却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久安撇着嘴说,这句话,她已经耿耿于怀了许久。

“我何曾说过你不好看的?”拂天疑惑。

“你当时说,外貌不是最重要的,那不就再说我不好看吗?”久安气鼓鼓的说。

“我当时只是在教导你,什么是最重要的,为佛着,不能以貌取人。”拂天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的一句教导竟叫她曲解致此,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在想着什么。

“原来如此,拂天,如今我已经学会了,那你可以与我说实话了吗?”

久安弯着脑袋,不依不饶道。

拂天的目光落在久安的脸上,久久不曾移开,因为他的目光之中有一个久安,他伏在久安的耳旁,轻轻的道:“拂天心中久安最美。”

在他的心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与之相媲。她是唯一的,她只是是他的独一无二。

久安笑了,满足的躺在拂天怀中,那就够了。因为,在她的心中,拂天也是最好的。

一年之约如期到来,自从拂天告诉她明日是去凡间之时,她已经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所以今早她早早就在拂天房门口等着,直到拂天出门,她便迫不及待的拉上拂天的手,手掌处的温热不禁让久安笑开了眼,然后拉着他往前走去。

“去哪?”拂天看着久安如此欢快的模样,也随之笑着。

“崖界啊,不是说去凡界吗?”久安拉着拂天,奈何若拂天不动,以久安这小身板根本拉不动他,于是,久安苦着脸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不用。”拂天笑了笑道。

“为何?”久安急问,只是话因刚落,她便被拂天搂在怀中,脚底只剩云雾。

不知过了多久,却也像一瞬之事,拂天在云端停下了步伐,久安放眼望去,身底是一座被各种颜色笼盖的山峰,他抬头疑惑的望着拂天:“这里仙气缭绕,并非凡界,拂天,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取一丹药顺便替白晨还一人情。”拂天看着那山头淡淡的说。

“哦,怪不得不走崖界,那拂天,我们还去凡间吗?”久安紧张的问,不过见拂天那副泰然的神情,不由偷偷嘀咕:“我们盖了章的。”

那声嘀咕自然逃不过拂天的耳朵,他暗暗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揉过她的唇:“盖过章了,自然跑不掉,待我们取得丹药,便陪你去凡间寻那梅花糕。”

“还有烟花。”久安笑着连忙补充。只是他的手揉过她的唇,那抹温热让她想起了那天的吻,让她意犹未尽,想到此,久安的脸微微染了些红晕。

“好,都依你。”拂天柔声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再去那崖界。”

“为何?”久安问,她还指望着崖界下凡游玩一番呢。

“那里并不安全,久安,我不想你陷入任何危险,那样我会担心。”拂天轻柔的说。

“好,拂天不让,久安便不去。反正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久安搂住拂天,她才不想让拂天为自己担心:“不过,拂天,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颗青树吗?”

拂天颔首,等着久安说完。

“拂天,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团聚?”久安犹豫开口。

“久安,记住,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它的命数,若有缘,无需我们的帮忙,若无缘,即便我们帮忙了也不过无济于事。”拂天望着怀中之人,是啊,万事皆有命数,那他们的命数呢?

“不,除了命数,我们自身也很重要,不是有句古话,人定胜天,只要我们够坚定,说不定也能改变一切,就像青树说的,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久安果决的说。

“是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拂天的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所以,他在坚持着。

久安的命数,由他来坚持。

说话间,拂天掐诀,两人已经落入山中,久安看着自己身边围绕着的各种药草,十分的稀奇,毕竟这些药草她只在书中看过,只是这些药草散发出的草药味混合在一起,让久安不由的皱了皱眉,毕竟她闻惯了拂天身上的那股子清幽的佛香,如今实在闻不惯这种奇怪苦涩的味道。

“久安,我于此还有些要事,你且先去附近转上一转。”

久安摇头,她才不要离开拂天。

“久安听话,待我将此事了结,便去寻你,带你去凡间,寻你想要的。”拂天抚了抚她的脸庞,用手掐了一诀,佛光微现,久安已经消失在他身旁。

拂天将久安送至附近之处,想着这丫头一会又要闹脾气了,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眼底皆是疼爱。

直到身后一阵微风吹过,拂天这才收了自己所有的神情,淡然转身,看着自己眼前明艳动人的女子,内心却毫无波澜。

“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来了,拂天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那女子缓缓的向他走来,眼底满是深情。

“文季,我来此只因白晨所托。”拂天看了文季一眼,淡淡的说。

“这世上能说动你的除了佛祖,再无他人,至于白晨,我不过孤注一掷罢了。”文季的眼眶渐渐起了湿意,他不会知道,当她知道他来这里是一刻,她是有多么的激动。拂天对自己一定存了一些情分。否则谁劝,他不会来。

“确实,我来此不止为白晨,文季,我想向你取一丹药。”拂天开口。

“何物?”文季忙问。

“抑丹。”拂天道。

“抑丹乃压制之药,拂天,莫非你体内魔气还未消散,难道,那日你出化魔湖,佛祖并未帮你化解?”文季急忙看着拂天,然后又自责道:“拂天,对不起,我本以为自己苦修,便可进入化魔湖中,想尽办法替你除了这魔气,可惜我的修为是在不精,连你的佛陀天都无法进入,更别提进入你崖界中的化魔湖”

“文季,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如此。”拂天别开眼冷冷的说。他们之间不过三百年的交情,却也不深,着实不必如此。

“不,当初在我得知我母亲身死之时,悲痛欲裂,想要轻生,是你救了我,然后与我说,活下去。拂天那日,是你救了我。”那时的她不过年幼,不懂什么是情爱,只觉得拂天这人实在高深,她总喜欢偷偷的在远处默默的观察着他的所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他接触的机会,虽然他从来都是淡漠的,可这就是拂天不是吗?

直到那日,拂天施法救了准备化烟的自己,她才确定,自己爱他,很爱,很爱。只是那时,却是他们的离别之际。

“佛者,本就向生而行。”拂天道,那事已经过了千年,他早就遗忘。

.“拂天,我们认识千年,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文季笑了笑,将抑丹拿出:“无论你想要何物,我都会给你。”

她一早就知道,佛着,不会动情,没关系,至少,在这世上她是唯一了解他的女人,如今,她苦修两百余年,虽不用进去化魔池中,却也可以飞上佛陀天。她只想可以时不时的见到他,守在她的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拂天拿过要抑丹道谢,近来,他感觉自己心口的魔气又消散了许多,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修为企图困住那一方魔气,不被久安所吸附,可久安为灵玉,吸收魔气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无论他怎么用修为困住,只要久安呆在自己身边,她便会不自觉的进行吸附,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除非他将久安推离自己的身边,只是这一点,他便是想想就觉得心头疼痛,他如何舍得放她离开。如今只希望这抑丹可压制自己体内的魔气,让久安无法自主吸取。只要,他身上的魔气不被久安尽数吸去,那么久安才能长久的陪在他的身边。

久安被拂天送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虽然这里风景极好,百花盛开,可这里再美也比不过佛陀天的景色。于是久安百无聊赖的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只希望可以早早遇上拂天。

直到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白晨:“你也来了!”久安笑道,她正愁一个人无聊呢!

“对了,上次,你走的如此之急,都没来得及好好和你道谢。”

白晨摆了摆手,还是这丫头上道,想起拂天那日的一道佛法,差点没让他去地府与阎罗王喝上几天好茶。

想想就来气,他不过带着久安多见了一番世面吗,有必要发如此大火?不过看着他来给自己还情面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他了,不过死也要死的明白嘛!于是他靠近了久安,痞痞的问:“久安,我有些好奇,你当时是怎么与拂天说盖章一事的?”

“我没说啊!”久安挠了挠头。

“不可能,除非他有通天眼。久安学坏了,也会骗人了?”白晨挑眉道。

“我没有,我真没事,我只是照做了一番。”久安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白晨不可置信看着久安,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什么,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你照做了,跟谁?拂天?”

久安点头:“有什么问题?”

白晨深吸了一口气,人才,这玉久安果然是个人才,闷声干大事啊!居然就这么亲了拂天,怪不得拂天对自己下很如此很手,都怪他,居然让久安就这么夺了他的初吻。不过,为何,他如此想笑!

当然,他也没有忍住,这片花海,已经充斥着白晨的肆无忌惮的笑声。

天界千万年的老神仙,就在他的教唆下,失了清白,嗯,瞬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几分。

“没有问题,只觉得久安,你果然不同凡响,有趣极了,要不然,你跟我去东海玩几日吧!”白晨边笑边说,这丫头,果然招人喜欢。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龙,才不喜欢玩水。”久安瞪着白晨道,也不知道他没完没了的再笑些什么。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对了,拂天呢?”白晨在她的身边四处张望了一会。

“不知道。他说有事,让我自己一个人溜达溜达。”久安撇嘴道。

“这么可怜,莫不是你家拂天不要你了?那就由我这条喜欢玩水的龙勉强收留你一下吧!”白晨看着久安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