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历练篇 愤怒降世(六)

“这个叫玄术,亦为法术,凡懂术者皆可修炼如此,只可惜凡人领悟能力低微,即便是修士也能以领悟其中真谛,恐怕清和你……”贪婪余光瞥了一眼顾清和,见她一眼恨来,立马改了口,“当然清和你天资聪颖,肯定能习会,你若真想学,我现在便可教你。”

“好啊,我们去外面教,这里地方太小,怕你施展不开。”顾清和兴高采烈地拉着贪婪往外走。

正好迎面撞上薛宸然与江淮南二人,薛宸然问:“师父你们去哪儿啊?”

“哎呀,你别管,记得帮我找些吃的,我待会儿要吃,多谢。”顾清和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着急忙慌的去做什么啊。”薛宸然疑惑地看向江淮南,却被江淮南无视,“得,都是大爷,我一人去找吃的。”

贪婪细心教授:“你们现在体内运转的是灵丹,可施展灵力,只不过灵力远远不及玄术半分,灵力可以算得上玄术的最低阶,要想迈进玄术的门槛就得将灵丹不断地升华。那么如何升华灵丹呢,这是一个极其棘手又重要的问题,首先,你得训练你的专注力,一直练到你可以用意念操控事物运作为止,当然这是第一个阶段,还有第二,第三,第……”

“停,我不学了,告辞。”顾清和挥手告别。

“你不是说自己要学的吗?你怎能半途而废呢,我好不容易当一次师父,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吗?”贪婪拉住顾清和,楚楚可怜地模样。

顾清和义正严辞道:“敬爱的贪婪鬼将,用意念控制事物,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怕我到时候玄术没练成,自己眼睛倒先瞎了。”

“你试都未试,怎知不行。”

“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心知肚明的,这玄术我学不来。”顾清和转移话题,“贪婪,我体内当真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不,鬼?”

贪婪神情紧张,道:“她将她的身份全部告知你了?”

顾清和颔首:“嗯,我总算知道你为何会唤我为鬼皇了,是因为我体内的那个是你们鬼界的鬼皇大人,对吧?”

“对,鬼皇大人是我们一生的信仰,一生的追求,她虽然是神出身,可她被所谓圣洁的神排挤陷害,她的苦、她的绝望我们都看在眼里,痛的心里。她为了守护鬼界,甘愿将自己交与那些虚伪不堪的神们,她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善良,好在她没有死,好在我能再次见到她,我此生无憾。”贪婪谈到清和时,整个人神采奕奕,眉欢眼笑。

“那她的玄术是不是很厉害?”

贪婪自豪无比道:“当然呢,鬼皇大人的玄术乃至五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厉害,出神入化的厉害。”

顾清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问:“那她既然如今与我同样一具肉身,她的玄术会不会为我所用啊?”

贪婪摇首道:“这我倒不知道,但我知道鬼皇大人的封印一日未解,她便不可使用玄术。”

顾清和泄气。

正当二人准备回屋时,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带着浓重的愤怒意味。

“顾清和!”

顾清和回眸望去,只见一身黑袍的黎南枝从天而降,面色冷漠地走近。

面对突如其来的黎南枝,顾清和又惊又喜,问:“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好与师父在家等我吗?你怎么能不告知我你下山历练了?”黎南枝目光扫向顾清和身后的贪婪,神情突变,一把将她拉过,紧紧护在身后,立马剑锋相向,霸气道,“你休得伤她。”

顾清和不动声色地按下他手中的水宿,解释道:“师兄,其实她现在与我是友了,她不会伤害我的,更不会对你不利。”

黎南枝毫不相信,坚持自我观念:“她是邪,怎能与我们正道为友,清和,你可得清醒。”

顾清和郑重其事地回应:“我很清醒,贪婪她本质不坏,我不管她是正是邪,我已经认可她这个朋友了。师兄,你根本没有了解过她,你怎能妄下结论?”

黎南枝目光复杂地盯着顾清和看了良久,终究是妥协了,他将剑归鞘,说:“罢了,只要她不伤你,我就且放过她。”

顾清和双手背在身后,做着小动作,示意让贪婪快快走开。

贪婪领意,悄无声息地走开了,就剩顾清和与黎南枝二人在池塘边。

“师兄,你娘她……”顾清和目光落在黎南枝手臂上披有一张白麻布条,一时间难以开口。

黎南枝的星眸立马盛满了哀痛,说道:“我见到她时已经快不行了,三日后她便走了,之后我与兄长为她置办了葬礼,在她坟前披麻戴孝了七日。是我不好,阿娘本可以长命百岁,却因日日夜夜思念我,令她心力交瘁,不能颐养天年,我真的是不孝子。”

顾清和见黎南枝如此责备自己,内心实在不是滋味,立马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不是你不好,你也不是不孝子,在我眼里,师兄你是最好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扭曲事实。”

黎南枝紧紧拥抱着顾清和,贪婪地摄取那份朝思暮想的温暖。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寻顾清和的薛宸然二人看到,薛宸然大步流星地走近,一把拉开了二人。

“你谁啊,放开我师父。”

“你是?”黎南枝觉得眼前二人有几分眼熟。

“我是碧山薛氏的少爷薛宸然,也是她的首席大弟子。”薛宸然傲慢地昂头。

黎南枝惊愣:“清和,你何时收了弟子?师父可知?”

“这个…有些时日了,师父他不知道,而且,我收了两个徒弟,他跟他。”顾清和弱弱地指了指薛宸然二人。

黎南枝略为生气,苛责道:“胡闹,清和,你可知他们为人?家境?背景?”

薛宸然不甘示弱地辩驳道:“我们为人怎么了?无论是家境还是背景,我跟淮南可是名门正派的公子,师父她收我们为徒,莫非委屈了?”

黎南枝冷笑,说:“我看你就是没有礼数,即便家境背景好,可你不懂得长幼尊卑,拿何资格做我的师侄,又拿何资格做我们师父的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