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克服

莫子汐站在大牢前一阵惆怅,她昨天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今天怎的如此积极的来这种地方,要说这大牢就一个样,高墙围起,四周死寂一般,没丝毫生气,寒酸,简直太寒酸了,可见这些官吏的无情,虽说这牢里关的大多是穷凶极恶的人,但也是人,真不知道里面如何,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再进去。

定了定神,对身后人道:阿婆随我进去,其他人留下。俩婢女不放心似的瞥了眼汀澜,听雨担心的劝说莫子汐:这大牢外面已经够瘆人了,里面肯定又暗又脏王妃为何非要进去,还是留在外面以免被里面的东西惊到。

“这,里面的东西?”里面不就是被关押的人,在受刑而已。

“牢房长久未打扫,必有一些老鼠蟑螂什么。”似乎觉得不说明白,听雨又说:有可能还有什么残肢断臂死人什么的,,望王妃慎重。

莫子汐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一个小婢女嘴里说出的,还说的这么坦然,“那你随我一进去,可好?”

未曾想听雨兴奋的回应“是”,一旁的听风急忙上前跪下“请王妃也带听风一同,”看这架势是不答应就不起。

“她有一番说辞,我想听听你的。”抱臂看着依旧跪着的人。

听雨毫不犹豫的指了指,一旁看热闹的汀澜,“她随王妃进去,必定会为王妃招惹麻烦,而且王妃身边也需有人服侍。”

听着倒有几分道理,莫子汐偏头看向无所事事的人,刚好与她对视了一眼,汀澜无所谓的说:丫头我在外面等你,牢房里潮湿别在里面呆太久,早点出来。莫子汐摇着头慢慢的说道:不要,你必须进去,至于她俩,我不介意都带上。顺手将躲着的冀寒揪了出来“你那都别想去。”说着将它抱进怀里,大步迈进去。

怎么说她也是个仙,虽然现在不是了,什么没见过,区区牢房而已。

刚走进去,便被人拦着,看守的牢头就迎了上去,一脸谄媚“南定王妃怎有兴致来这种地方?都怪下手办事不利,这等污秽之地不可就留,还请随我来。”莫子汐并未作理会,不知怎的心里堵得慌,里面好像有东西,很是好奇。踏步追备进去一探究竟,牢头却拦住她,“里面甚是脏乱,还请王妃移步。”

“起开。”莫子汐怒吼道。这还没走进去就被人拦着着实不爽,而且想急切得知道是什么吸引着她。这牢头着实不识趣,刚想出手将其拍开,一旁的听雨先她一步反手将人扔到,“王妃这边请。”上前一步为她带路。

一路上畅行无阻,莫子汐有些不解,这两个丫鬟怎么如此生猛,之前也未见她们这么厉害,她是被骗了。

地牢深处一片灰暗,却也伴随丝丝光晕射进,仿佛没有尽头,但却异常干净,似乎是被人可以打扫,一旁的铁笼里,两个人影紧紧相依,定眼看过去,怎么也想不到是他俩,莫子汐急切的上前,准备打开笼子,刚抬手一柄长剑悬在眼前,拦住她。拿剑的人是个绿衣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刚才打算做什么?”

“你说呢?”悻悻地收回手,摆了摆衣袖,没想到还有人看护,真是够讨厌的。

那女子身后又走出几人,一人上前抱手道:在下陆明奇,不知几位来此所为何事?汀澜抱臂嘟囔着“明知故问”。

“这笼里的人”莫子汐顺手指了指,心中不仅有些打鼓,对方人数着实多了点。

“抱歉,着里面的是妖怪,还请离开”态度坚决。

莫子汐歪着头看向一本正经的人;,“谁跟你说他们是妖?他们非明是人好不好。”

绿衣女子上前反问道:你又怎么确定他的是人,而不是妖呢?

“你管我,我说是便是”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说着再次亮出剑指向莫子汐“警告你,趁现在滚出这。”

汀澜上前将莫子汐拉于身后,伸手抓住指过来的宝剑,剑顷刻间便被化掉,灼伤了绿衣女子,逼得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对面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汀澜走了几步笑说:何必呢,我们几个女流,不至于各位如此,既然让我们离开,离开就是了。

伸手拉着莫子汐就往外走,临走时大笑着说:不怪老婆子没提醒,几位也快离开。

惹得一众人摸不着,莫子汐一路被拽着出来,看着阿婆步履匆忙,她都有些跟不上,怀里的冀寒跳了下来,转而变得如几头牛那么硕大,几人都跳到它身上。

突然听到有水声,低下头看去底下的大牢都被水包裹着,玄幽湖此刻像一滴巨大的水滴,不断的往下渗透,莫子汐怎么也没想到它来到如此之快,一声水啸响破天际,水从地下喷涌而出,上面拖着正是被观在牢里的人,两人紧紧相拥着,没有任何反应。玄幽发出了悲嘁的长鸣,水流将二人包裹着,直至融合。

莫子汐正疑惑时,身后传来声音“这城里的人就靠王妃了”偏头一看,慕萧亦不知何时就在自己身后,阿婆和听风她们都不见了,莫子汐下意识的往后退,奈何后面空的,脚踩空了那人拦腰抱着她,气息扑洒在她脸上,那人却笑着问:你何时变得如此怕我?

“能起开成吗?”真是受不了了。

“为何?”

“说话能不能拉开距离”

河水泛滥声渐响,这才注意到玄幽湖水不断的向四周涌动,似乎只在大牢的位面上活动,四面有结界将它阻隔住,在牢里见到几人正在空中布置阵法。

“看来发生水灾是不可能的。”转身对冀寒道:小寒,回去。手却被抓住,“这就离开”

“不然呢。”

“他们拦不住玄幽。”慕萧亦轻声说道。“只有你可以”

“我,别逗了,我不行。”若是这么厉害,何苦处处受制于人。

“你怕水”似是发现了什么出声问。

莫子汐对他反了白眼:是又怎样?她已经够镇定了,都能被看出。她也不知从何起怕水,最怕一眼望不到底的河水。

底下的结界出现裂痕,众人有些慌乱,怎么也想不到水流撞击会如此剧烈。

感受到她发抖,却未由得莫子汐反抗,只是对她说:我与你一同下去。

“不要”她才不要下去,那水那么深,她才不要找死。

“放松,信我会没事的。”将莫子汐抱着飞身下去,此刻水流撞击的声音响彻云霄,急得她就想快点离开,可腰间的手却不容她离半分,这一刻她憎恨被人抓着却挣不开的感觉,水流声冲破结界直流向四周,天空中伴随着响起了雷声,水流过身边心脏猛烈的跳动,视线有些模糊,莫子汐觉得天地间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想跳脱出去,水划落脸庞。冰冷的触感击打内心深处。身后碰触到什么觉得很是温暖,她紧紧的抱着,耳边传来声音:别怕,信我。

手被人攥着,那人说了句“闭眼,什么都别想,把手张开便可。”似乎感到手里有东西在动,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许久之后四周静了,水声渐渐消失,只听见嘀嗒嘀嗒的声音,雷声也消失不见了,那声再次在耳畔响起“可以睁眼了。”

缓缓的睁眼望去,四周如刚下过雨一般,天空中一道彩虹映出一片祥和,莫子汐不仅笑了笑,“原来河水没那么可怕”,心里说不出的释然,仿佛放下什么,直直的向后倒去。

梦里看到一男一女携着个稚嫩的婴童,满脸恳求的样子,希望她照料那个孩子,那孩子身上水雾萦绕,氤氤氲氲的,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干嘛将这小不点托福给她,可那对男女却化作烟雾散去,徒留那孩童与她面面相对,孩童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如水流一般,声音越来越响,水越流越多,慌忙中喊道:闭嘴。那人才一抽一抽的止住,双眼委屈的看着她,惹得她一阵头疼。莫子汐再次睁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虽然事情都解决了可还是心有余悸,抬头才注意到面前的人端着碗不知什么的东西,黑乎乎的一片,难闻至极,捂着鼻子喊道:难闻死了,快拿远。

“喝了”慕萧亦将手里的碗递了过去,耐不住味道实在忍不住了,莫子汐蒙着被子“傻子才不喝,要喝你喝。”她是决计不会喝的。

那人却笑着“好吧,王妃要求我喝,那我喝便是”莫子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他一脸平静的将碗端起就喝,他不会是傻了吧,那么难闻的东西他也喝的下去,莫子汐笑了起来“傻子,你居然真的喝了下去。”

怎料慕萧亦将碗放一边,猛地靠近她,欺身而上,还未反应过来,嘴里便泛起了药的苦味,她不仅皱了皱眉,药水流入喉咙里,却是冰冰凉凉的,嘴里似有东西一般,吓得莫子汐呆呆地躺在床上的,晕了过去。

直留慕萧亦无奈看着一旁的药碗,笑了笑看来这药今天是喝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