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狼青峽里面,山寨内大当家十分不悦,旁边章教师在旁解劝。大寨主便道:“章兄,非是我气量狭小,实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等山中几百人,高手虽不多也不在少数,却栽在五个外人手里,我心中实是不甘。。。。”章教师劝道:“大寨主不必如此,我等实是斗不过他们,不只那三人,就是那神雕侠侣我等也惹不起,你还是纳了这口气吧!”大寨主气愤不已,表面上却说:“正应如此!”吩咐手下人:“摆一桌酒席,我与教师爷痛饮一醉!”手下喽啰答应下去,不多时摆上酒宴,两人边吃边谈,大寨主不停举杯致意,章教师只道大寨主放宽了心,不停斟酒吃菜,不上一个时辰杯盘狼藉,章教师已有八九分醉意,大寨主吩咐心腹人:“扶章兄到后庭休息!”一使眼色,旁边心腹已知其意,扶着章教师下去了,将章教师放在屋中床上,退了出来,却将门锁划上,屋外加了双岗,紧紧看住,不让章教师出门一步,自不必提。当时点起山寨人马,收拾好马匹钱粮金银细软,只待天明出发。
五行大阵五天已破了四个,天色渐晚,众人不再破阵,回到寺中。阿胜阿星各破一阵,心中十分欢喜,包租公对众人赞誉有加,众人欢声笑语,晚间摆开宴席,众人虽然伤了几人,却喜连破了三阵。
却说阿强回房,一个人闷闷不乐,坐在桌前楞怔出神,这时门前传来脚步声,接着门一开,柳赫推门进来。原来柳赫见阿强神色黯然,便知其中有事。拽了拽阿强衣角,暂且出去一趟,二人出门来,只见天色已黑,二人在前面边走边谈刘赫便问道:“阿强,你有何心事?怎么这等不乐?”
阿强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我来到此间做苦力,与琴魔一战,出力不多,倒挨了几脚;去狼青峡,摔断了腿骨,我怎的这么倒霉?”柳赫想到弟兄惨死,亦同情阿强,便道:“五阵之中,只剩飞沙阵未破,你何必不去试试?也立下场功劳!”阿强沉吟不语,刘赫甩开他手,笑道:“原来你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转身便走。阿强听了忍耐不住,大叫道:“去便去,谁怕谁?”刘赫笑道:“如此才是真汉子,我柳某没看错人”和阿强一起悄悄出门,施展轻功,不多时来到飞沙阵。
二人站在阵门前,往里观看时,只见里面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愁地暗,日月无光,阿强正自迟疑,柳赫指着二人背后喝道:“什么人?”阿强回头观看,只觉被拌了一跤,脚步不稳,已进入飞沙阵。
阿强在阵中,一望四周都是黑气。只觉天昏地暗,并不见一个人影,正自迟疑,风声猎猎,看不清前面有何物,耳中听得旁边恶风不善,忙向旁边一闪身,躲开一击,脚未站稳,只觉脚下一软,已然掉下陷坑。
旁边走出几个道士,手拿挠钩,搭住阿强,将阿强抓住,只听一人大笑道:“仙长神机妙算,看准柳赫心智不坚,不然如何拿住一人?”旁边听的咳咳声响,一老道走出来:“秦爷过誉了,我只是看人奇准而已!这人如何处置?”秦爷恨恨的道:“这厮散去了我数十个弟兄,我恨他们入骨,把他拽到后园捆着,慢慢料理他!”道人上前,点了阿强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依旧拿绳子捆着阿强,放在后院,吩咐人看管。
阿强被抓,心中好生懊悔:“我时运为何如此不佳?被奸人所害!”想要逃出,谈何容易?在地上慢慢运动内息,却冲不开穴道,心中着急手碰到墙壁,只觉冰寒刺骨,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觉寒冷,便想起寒悲心经,心中一亮:我何不用寒元冲穴一试?或可有用!当下运动内功
这寒元冲穴虽然奇妙,却需耗费内功方可冲破穴道,否则只是已一般的内息如何冲的开被制穴道?阿强心中只想逃走,更不惜内功,于是按照寒悲心经调理内息法门,缓缓将一股真气在各处经脉中运行,稍稍遇制,一运功力,突破魂门穴,阿强见此法奏效,心中欢喜,慢慢解穴。
这道士点穴功夫当真厉害,初时还以为给封闭了的穴道已然解开,但一运气间,便觉胸口终究不甚顺畅,心知坐着不动,那也罢了,若是与人动手,或是施展轻功跳跃奔跑,势必会闭气晕厥,阿强内功虽然有成,但仍然只冲出部分穴道封制,想要恢复自由,谈何容易?
阿强正在加急运功之时,忽听外面角门一开,有个人走了进来,阿强心中奇怪,仔细辨认,却是一个头领打扮的人。只见他大剌剌迈步进来,从衣兜摸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便要塞进阿强口中去,阿强低头闪过,往他身上吐口口水,寨主不防,急待躲时,早被吐沫沾在身上。
寨主大怒,骂道:“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摆布你!”冲过来一手叉住阿强喉咙,拿着药丸便往阿强嘴里送,阿强被抓住喉咙,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往后软倒,但随即顺势往后一蹲,伸出右腿,一腿横扫,寨主立足不稳,登时跌倒,但这寨主也有两下子,身子一起,离开地面数寸,双脚一齐用力,正踢中阿强,随即向前一扑,将阿强扑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这寨主看阿强手被绑着,便不惧他,伸出两手,掐住阿强脖子,阿强虽然竭力反抗,两手用不了被他扼住喉头,肺中积聚的一股浊气数度上冲,要从口鼻中呼了出来,但喉头的要道被阻,这口气冲到喉头,又回了下去。一股浊气在体内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出路。若是换作常人,那便渐渐昏迷,终于窒息身亡,但他偏偏无法昏迷,只感全身难受困苦已达极点,心中只叫:“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突然之间,他只觉胸腹间剧烈疼痛,体内这股气越胀越大,越来越热,犹如满镬蒸气没有出口,直要裂腹而爆,地里前阴后阴只见的会阴穴上似乎给热气穿破了一个小孔,登时觉得有丝丝热气从会阴穴通到脊椎末端的长强穴去。人身“会阴”、“长强”两穴相距不过数寸,但“长强”属任脉,“长强”却是督脉,两穴的内息绝不相通。他体内的内息加上无法宣泄的一股巨大浊气,交迸撞激,竟在危急中自行强通猛攻,替他打通了任脉和督脉的大难关。这内息一通入长强穴,登时自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上沿着脊椎上升,走的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而至顶门的百会穴。阿强在城寨中得阿星传授的内功心法,这内功深湛难练,能否练成,亦在未知之数。不料此刻生死系于一线之际,竟而将任督二脉打通了。一来因喉咙被扼,体内浊气难宣,非找寻出口不可,二来他曾练得寒悲心经的寒元冲穴,冲穴时间不长,却也有冲窒破塞的补助功效。
这股内息冲到百会穴中,只觉颜面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额头、鼻梁、口唇下来通到了唇下的承浆穴。这承浆穴已属任脉,这一来自督返任。任脉诸穴都在人体正面,这股冰凉的内息一路下行,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经上、中、下三,而至水分、巨阙、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骨诸穴,又回到了会阴穴。如此一个周天行将下来,郁闷之意全消。内息第一次通行时甚为艰难,任督二脉既通,道路熟了,第二次、第三次时自然而然飞快运转,顷刻之间,连走了十一次。
《寒悲心经》内功乃武学第一等奇功,他自在城寨中开始修习炼之既然已久,经脉早熟,此刻一旦霍然通达,内息运行一周天,劲力便增加一分,只觉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有精神力气勃然而兴,沛然而至,甚至头发根上似乎均有劲力充盈。寨主哪里知道他所扼之人,体内已起了如斯巨大变化,只运劲扼住他喉咙。
阿强体内的劲力愈来愈强,心中却仍十分害怕,只求挣扎脱身,左脚向后乱撑几下,突然一脚踹在寨主小腹之上,这一踹力道大的出奇,寨主纵然内力不损,也抵挡不住。身子忽如腾云驾雾般飞向半空。
阿强虽然一脚踢开寨主,但喉咙被扼许久,直过了一阵方才呼吸顺畅,内劲运于手,一用力方将双手绑绳崩断,仔细查看手腕部分却已血红,心中暗喜:幸好我内功精进,否则手腕必然出血。抓紧运用真气,过了约一顿饭功夫,全身经脉打通大半,虽然手脚不灵便,但还能走路,但此刻内力也消耗过半。见那贼人,身子扎入草堆没入过半,已然死的透了。伸脚把那寨主胡乱踢入杂草中。一面活动双手,一面向四周观看,只见四周都是高墙,只有门口开着,阿强寻思:假若从门口出去,四周必定有人走动,大是不便,不如翻墙出去,出其不意,等他们发觉死人了我已经去的远了。。。就这么办!阿强思至此双脚运劲,攀住高墙墙边,一运劲攀上来坐在墙上,悄悄的下来走起身,逃出牢笼。但是人生路不熟,逃到哪里去好?正在乱闯,只听得前面阁阁的响,有巡夜的喽啰来了。阿强慌了,看见前面左边一带围墙却不甚高,就踊身一跳,跃入围墙。
却原来是一座小花园,四面八方俱有亭台楼阁。阿强一步步捱进一重楼,后面放出灯光来。再进一层,摆设的好生齐整。正在东张西望,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进来。阿强吓得无处藏躲,竟向床底下一钻。少停,外边来了三个人却是道士的女儿邱婉英。两个丫鬟在前边掌着白纱灯。走入房来,就坐定了,止不住两泪双流,只因在前边与众人大闹了一场,才回来。丫头劝道:“小姐且休悲伤,小婢打听得老爷阵破只是受伤被捉,生死尚且不知,小姐且自保重另想良策。”
那小姐听了咬牙怒恨:“前山那姓秦的贼头不肯相救固是可恶,城寨的那些人也不能放过了,我若捉到他们定将他们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也不足解我心头之恨。”那阿强在床底下,是黑暗看明处,看得亲切,但见那小姐生得来,好似:
玉容娇嫩,美貌妖娆。懒梳妆,散鬓堆鸦;怕打扮,钗环不戴。面无粉,冷淡了胭脂;脸无油,蓬松了云鬓。努樱唇,紧咬银牙;皱蛾眉,泪淹星眼。一片心,只忆阵中父亲。一时间,恨不杀缺贼头。诚然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恹恹无语对东风!
这邱姑娘虽然面带泪痕,仍掩不住她神情中透出的英气,阿强见了暗暗称奇,心中搔痒难忍。两个丫鬟解劝了一番,忙去收拾夜膳送进来。那小姐只是腮边流泪哭一声“爹爹”,骂一句“秦贼”,哪里肯吃什么。丫鬟再三相劝,只吃了几杯酒,叫丫鬟来将肴馔收拾去吃。又坐了一回,觉得身子困倦,便吩咐丫鬟收拾床铺,闭上房门,各各安寝。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小姐已是睡着。阿强才觉真气畅行无阻,更无窒滞,在床底下爬将出来轻轻的揭起罗帐,看那邱小姐,犹如酒醉杨妃露出一身白肉,按不住心头欲火,一时色胆如天,就解衣宽带捱入锦被,双手将她抱住,那邱小姐惊醒,身子却被阿强紧紧压住,施展不得,便叫道:“有贼!”阿强轻轻叫道:“小姐不必声张,我并不是贼,乃是来杀秦贼,替你父亲报仇的。你若高声,我只得先杀了你。”小姐道:“你是何人?也须说个明白。如若这等用强,宁死不从!”阿强道:“这也说得是。”就把手一松,小姐慌忙起身,披衣服下床。
小姐扯剑在手,便喝问道:“你是何人?擅敢私入深闺,调戏于我!今日不是你,便是我。”正要将剑砍来,阿强深深作揖道:“小姐息怒,听我言明,悉听发落。小人非别人,乃猪笼城寨阿强。日落后被内鬼出卖,误入飞沙阵遭擒。前日令尊被擒,秦贼故意不救以致令尊被捉回寨。小人今晚幸得逃脱,偶避至此。不意得遇小姐,也是天缘!今小姐已经失身于小人倘若扬出声名,有甚好处?不如俯就姻缘,和你结为夫妇,杀了秦贼,同归城寨,我再恳请放了你父,一则报了刘贼故意不救之仇,二来救了你父亲,三完了终身之事,岂不一举三得?”
小姐听了这番言语,低着头不做声,细想:“此人之言,果然不差。”再偷眼看他,此人生的英俊挺拔,一表非俗,气宇轩昂,后来必作栋梁之器。况今山寨气数不久,恶事做尽,败象已露,久失人心。不如嫁了他,也得个终身结局。遂叹了一口气,把剑放下道:“罢,罢,罢!但需要与我报了父仇,情愿和你一同归寨,倘不杀得秦贼,我就拼却一命,无颜立于人世也!”阿强大喜,变道:“明日秦贼必然出来继续讨阵不论胜败,待他回来,小姐可带领自己亲随去迎接他。待我扮作亲随,跟在后面,觑便将他杀了。把山寨献与包租公婆,必然不会亏待你父女,岂不是好?”小姐道:“如此甚妙。”当夜两人说的投机,唤起侍俾,与他说明,重新收拾酒宴,吃到半夜。两个解衣上床,重整鸾凤,自不必说。
这边厢,包租公与众人饮宴,忽然发现不见了阿强,在座位上一扫,柳赫也不见了,这下吃惊非小,众人从屋里找到屋外,城寨内都寻遍了,在外面巡了一阵也未见踪影,阿星看到旁边草丛杂乱,仔细看旁边有两条足印直至前边,正是山上方向,阿星忙去通告了众人,包租婆打探山中景况刚回,闻得此信默默不语,划着火柴点了颗烟,抽了一口道:“阿强性子莽撞,又受不了言语相激,此去吉凶难料。。。听天由命罢!”阿星听了,更添忧愁。
阿胜忍不住了,便道:“飞沙阵未破,又失了阿强,我可等不得了!”转身向外冲出,未过数步,包租公在身后一拂,一股劲风直奔阿胜,袖风强劲,阿胜猝不及防,被袖风推的向前冲出几步,使了个千斤坠,定住身形,却已颇显狼狈。
阿胜回头,望向包租公,话未出口,包租公已言道:“阿胜,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天色已晚,飞沙阵又非比寻常,需得。。。”话犹未了,包租婆接口道:“需得狮吼功方能克破,虽然麻烦却也是举手之事。”阿胜听了,心中方定。阿星和城寨众人连连催促,包租婆方同意去破飞沙阵,但言明需得深夜方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命众人各自休息,过半个时辰一起出发。
阿胜听了,回身跟在阿星后面,两人一同进屋,甫进屋阿胜就说:“这阿强真是让人担忧,他若被抓了我们便少了个帮手,敌人多了个砝码。”阿星听了笑道:“我看不然,你细想想阿强这几回哪次不是因祸得福、转危为安?在斗杀手时拜得了包租公为师;在武江镇前方狼青峡堕下谷底不死,得了不少凤阴果。我向你打赌,这次他定然不死,转危为安。”阿胜听了狐疑不定。两人谈了一阵在屋内各自打坐默运元功,增强内功修为。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阿星在房内听得外面人声吵杂,起身穿鞋,阿胜这时也睁开了眼,两人四目一对,互明心意,一起走出屋子。众人在场内站定,包租婆带队,留下阿胜和其余十余人看家,其余人等一齐去破阵。
道人在阵中坐定,突然心血来潮,起身看看远处,只听的脚步声响起,声音由远而近,道人心喜:“这次大买卖来了!”叫醒旁边道士:“起来!快去通知寨主,让他在小路下山,抄了他们后路里外夹击,叫他们收尾不能相顾。”道士起身飞报给寨主去了。
再说山寨中,寨主除了二寨主及手下数个心腹人,以及道士、丫鬟、仆人,手里只有三百余人了。正在派人掩埋三寨主尸体寻找阿强,只见道士跑进来,道冠也歪了,袍服不整,见到两个寨主,备说道人话语如此这般。。。道:“事不宜迟,马上起身。”
大寨主亲自去压阵,二寨主带领二百人去抄后路,却不知阿胜已经在寺中镇守,单听狮吼功声一起,一同带一部分人掩杀过来,包租公带领余人保护城寨安全。
话休烦絮。包租婆带领阿星众人来至飞沙阵前,阿星大呼:“飞沙阵主快来见吾师!”只见道人身披黄袍,走出阵来,形貌异常,甚是凶恶,见到包租婆道:“纵然你是绝世高手,也破不得吾飞沙阵。还是回去罢,免得名声扫地!”包租婆道:“恶道不必多言,今日该我破此阵,量你也不能就立于人世!”道人大怒,飞剑来取。难道由包租婆跟他亲自动手?待得他在三尺之外,包租婆气运于胸,一吸气胸前鼓胀如球,一呼:“呜啊啊啊。。。”道人只觉身子被气罩住,动弹不得。身后飞沙阵中的飞沙、飞石全然无用,连着飞沙阵被气劲吹飞。狮吼功余势不止,道人和旁边大寨主众人被吹至背后山石,登时不少人手伤足毁,骨断筋折,有的直撞在岩石上,碰成一摊肉酱,当真惨不可言。道人倒有武功底子,在狮吼功袭身时躲在小喽啰背后靠着众人在前,使了个“千斤坠”功夫,有喽啰在身后替他挡了一挡,倒退几步终是未倒,勉强站稳。大寨主腰也受了伤,只是强装硬气,看手下人死了八九人,伤了无数,其余的多半向后退却,准备各寻出路。包租公身形动处,已在道人身边,手搭在他身上,道:“道长哪里去?这里安全还是呆着为妙!”道人武功本逊包租公一筹,受伤之下更是内力渐衰。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扔了宝剑,一拱手:“听人劝吃饱饭,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双手一分随着包租公归队,包租公命阿星:好生照顾道人。阿星心领神会,在道人身旁不离左右。道人暗暗叫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时被看住了
阿星见了,大声呐喊,带领众人杀至人群。阿星等众人都有武功在身,这些喽啰哪里抵挡得住,又见寨主受伤,伤了数人,对面人众士气高涨,那里还有半分斗志?只一顿饭功夫便死伤无数。原来包租公言明,起先愿意散去的喽啰都心有善念,不必管他们。余下的悍匪不愿从良,不必手下留情。这一阵只杀的群匪四分五裂,有识时务的强忍伤痛,起身求饶。有带头的身边的便跟着学,众匪心中寻思: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吃咸盐换的,登时有不少人乞降。好在包租婆有德,不愿徒增杀戮,这才留了众匪性命。
阿强在屋内与邱姑娘正在熟睡,听得狮吼功声起,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忙起身穿衣。这时看到丫鬟飞跑进来,边跑边喊:“小姐,那姓刘的一瘸一点的正向后山跑呢。”姑娘听了,穿好衣服,一同抄近路跑向后山。
寨主身边仅剩数十人跟定,慌不择路,走错了道,阿强和邱姑娘走的是近路,人又少不累赘,转眼便到了后山。等了一阵,秦贼带着几人带着伤跑了过来,见到邱姑娘变道:“小娘皮,以后你跟着我,永远不教你受半点委屈。”虽是受伤,话语甚是温柔。
邱姑娘眼中闪出奇异的光芒,叫道:“秦哥,你待我真好!”张开双臂,往他怀中扑去。
寨主大喜,伸开手将她紧紧的搂住了。旁边众人相视一笑,心道:“寨主害了多日的相思病,今日终于得偿心愿。”寨主鼻中只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心里迷迷糊糊的,有感到邱姑娘的双手也还抱着自己真不相信这是真的。突然之间,小腹上感到一阵剧痛,像什么利器插了进来。他大叫一声,运劲双臂,要将邱姑娘推开。只见小腹流出黑血,才知匕首竟带了剧毒。他身子慢慢软倒,手指着她,嘴唇蠕动,正要发声,旁边阿强过来,见了他怒从心起,提刀一挥,寨主登时尸首两分。旁边几个心腹见了,提起朴刀来杀邱姑娘,邱姑娘心腹齐上,护住了她,阿强挺起长剑上去,不过数合,结果了他们性命,其余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撇了山寨,各自逃生去了。两人也不管他们,带着心腹、丫鬟,提着刘贼首级,这才向前寨迎接包租婆、阿星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