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纳兰长恩的心凉历程

  • 半妖逆生
  • 囡妖
  • 2132字
  • 2020-01-03 22:40:16

“二公子修灵,不如回灵界本家发展,以后也定有一片天地。”后者言辞切切道。

“那跟放逐家族有何区别?”纳兰家族多年经营在梧国,家族重心几乎全部转移,在灵界根基早搬至已空。

而灵界,若非有强悍到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实力或逆天天赋,几人能得天独厚在那样宗门林立、资源竞争剧烈的地方开天破地?

“王爷,不防事,灵界不还有一位老祖宗在吗?”青年眼底幽深漆黑,拱手弯腰故作高深道。

房屋刹那安静,落针可闻。

纳兰庭跟纳兰宏对视一眼,不可抑制的心动了,眉心微蹙,俨然在思索琢磨其可行性。

“王爷,属下还是觉得不妥,若是以往国无储君、两足对立还有胜算,可太子殿下近来毫无动作,东宫平静的如一汪湖水,如今西北军徒生事端,怕就怕东宫暗箱操作,让我们防不胜防。”老者想了许久,说出他所担忧之事。

顿了顿,他又继续:“王爷请想想,今日事发突然,谁都始料未及,可宫里竟然比我们王府消息更加灵通,功率圣旨下发至城门外我们才后知后觉,那么其中是谁在拦截?还是他们一直事先知道?”

此话一出,纳兰庭和纳兰宏瞬间犹豫不决。

确实如此。

这时,门砰砰作响,外面人恭恭敬敬:“王爷,四公子和五小姐回来了。”

纳兰庭鹰眼锐利,扫在拐角处,猝不及防的,他目光又掠过那张被毁掉的此时空空如也的白墙,眼神深沉了几个度:“让他们进来。”

“是。”

不稍时,冕清同纳兰长恩一同进门。

虽有陌生面孔,但会面临的境况冕清还是深有体会的,她拱手行完礼,保持乖巧听话的懵懂样子,默默无言。

“你们谁能跟我说说今天军营到底怎么回事?事发之时你们在哪里?!”

纳兰庭威严十足,他食指和中指敲着高椅侧面扶手,砰砰的响,富有节奏和压迫感,乱人心神。

纳兰长恩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恐低头,怯懦复述:“今日事情突然,我跟二哥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发觉时,一起有人看见了粮仓之内的军饷,我们阻拦不及,就…就成这个样子了……”

说罢,他双手绞着衣服,战战兢兢似的撇眼给了冕清一个眼神,像是求助,总之没有一丝半点的恶意。

纳兰庭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似笑非笑的睃了睃纳兰长恩,继续敲着椅子把手:“冕清,你说。”

“我从始至终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冕清一派真诚,脸不红气不喘道:“我训练完刚回到营帐,有人传二哥的军令,说是粮仓有贼人犯上作乱导致失火,要我带兵前去灭火,军令如山嘛,我自然不敢违抗就带人去了。”她耸了耸肩膀:“虽然后来我也发现是个骗局,但我去都去了,就全程观望着……”

后续事情冕清寥寥几笔带过,至于纳兰长恩,她只当做空气,不叙述不点名。

“哦?以你的本身还抓不住几个贼人?”纳兰庭似乎已经了解前因后果。

想想也是,王爷职位,高高在上一呼百应,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遮掩过去,看来早有人通风报信、说明前因后果了。

“那几个人黑市佣兵阁的人。”冕清理所应当不慌不忙道。

“这不是理由。”纳兰庭扣着扶手动作微顿,继而有条不紊的继续。

“我知道。”这当然不是理由,理由如下所示:“西北军营附近有黑市通道,他们直奔那里率先进入,我们没有令牌被阻挡在外,只能望而却步。”

冕清话音未落,纳兰庭表情瞬间变色,起了兴然,他微微俯身,盯紧冕清,问:“在哪里?”

“西北军东南方向,直走50公里以外。”

“你倒是记得清楚。”纳兰庭眼角纹路微深,似褒似贬。

冕清抬头勾唇一笑:“拦我路者,记忆犹新。”

“哼。”

冕清的嫌疑暂时解除,纳兰庭就把目光悠悠的移向明显心绪不宁的纳兰长恩。

他目光深沉阴翳,看纳兰长恩犹如看一坨死物,不带任何情感波澜。

半晌不言不语不训斥不安慰,只盯着,眼神亦像是把在解剖洋葱的刀,他不是一刀干脆利落地完成,而是层层解剖,要看进内里深处。

纳兰长恩被盯得头皮发麻心惊胆颤,呼吸都不敢过重,恨不得遁进土里让人寻觅探查不得。

这时纳兰宏怒目圆睁,忽然一巴掌拍向他右手边放置茶水的高凳上。

气力与怒火过甚,高凳“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五马分尸,木屑纷飞,到处都是。高凳上一只白色镌刻寒梅的精致茶杯应声坠地,水溅了几尺之高,细细碎碎的瓷渣打在纳兰长恩身上。

至于另一边的冕清,她淡定平静的拂袖挡下并抖了抖袖子。

纳兰宏眼尾扫见,登时浓眉一扬,平添三分狠辣阴戾之色,但他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冲着纳兰长恩怒吼出声。

“纳兰长恩!你胆子不小!在军营里面目中无人倒也罢了!在这里,在我跟你大伯面前,你也敢目中无人!谎话连篇!”

纳兰长恩一听,脸成酱紫色。

完了,父亲和大伯都知道前因后果了。

“西北军营一事,全都在于你一人!若非被你被擒住,宇筠被人威胁,西北军权又怎么会出现变故!但凡你可以逃脱,你有能力逃脱桎梏,今日我们王府毕竟平安无事!谁也不会深更半夜受尽折磨!”

纳兰庭声如洪钟,嗓音粗重,说话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在激荡,此刻他头顶似乎在冒烟。

“你不知所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忘乎所以!能力不足就躲在你二哥背后,没人指望你冲锋陷阵!我告诉你,若是西北军权生了变故,你就不必再踏入我纳兰家的门槛!死不足惜的东西不如死在外面!免得脏了我纳兰家的庭院!”

怒吼时,纳兰宏估计觉得干渴,伸手去拿印象里放置左侧的茶杯,然触摸是空气,他收回手,双眼一瞪,继续骂。

“你就祈祷着西北军权牢牢掌握在我手里不出变动!否则,我不介意清理门户!处理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纳兰宏骂出的话越来越难听,愈来愈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