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旺在院子里说:“俺爹今儿上午在河里打几条鱼,一会儿我回家拿过来两条!”
麦花说:“啥也不用拿,今儿晚上我给他打稀饭!”
栾青河说:“到时候我教咱哥、咱青云哥、中华都过来,咱家里有酒,俺几个坐一块喝几盅!”
麦花说:“喝酒中啊,到时候我就给你们调半盆白萝卜菜,你们想喝多少喝多少!”
栾青河笑了。
春旺说:“爹,绳子纺完了。”
栾青河说:“中,把绳子收起来,下盘搬到那个棚子底下吧。”
春旺收拾好以后就离开了。麦花把纺花机子收起来就去灶屋刷锅,栾青河去牲口屋喂牛。
大约下午三点,栾青山领着永强来到栾青河家。
麦花正在院子里收晾晒的衣服,看见他们进来了,麦花笑着跟栾青山打招呼:“二哥,你俩过来了?”
栾青山点点头,“这是咱大哥家的小孩,我领着他过来看看。”
他又对永强说:“孩子,这个是你小婶儿。”
永强笑着说:“小婶儿,你在家忙着啊?”
麦花仔细一看,不禁心里一热,眼前这个小伙子简直和十年前的孬蛋一模一样。
永强把手里拎的半袋花生递给她,“小婶儿,这是俺家种的花生,俺娘说带过来一些教你们尝尝!”
麦花接过花生高兴地说:“这个孩子,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呗,这么远的路,还带啥东西啊?”
栾青山说:“这个孩子带回来一袋子花生,我留一些,给你家送过来一点,剩下的给他们几家!”
麦花喊了一声,“金环她爹,咱二哥过来了,你赶紧起来吧。”
栾青河在屋里答应了一声。
麦花把半袋花生放在地上,“二哥,你俩先上堂屋吧,我得把这几件衣裳收起来,不然过一会就该返潮了。”
栾青山和永强走进堂屋,栾青河跕拉着鞋从里间走了出来,“我一喝酒就瞌睡!二哥,你俩坐那儿啊。”
永强又掏出香烟让两个叔叔抽。几个人说了几句,栾青山就回家了。
麦花走进堂屋,永强忙站了起来。
麦花笑着说:“孩子,不用站起来,坐那儿歇着吧。”
永强笑着坐回到板凳上。
麦花高兴地说:“真是老栾家的孩子,这个孩子长得跟你孬蛋哥一样!”
永强问:“俺孬蛋哥没在家啊?”
栾青河说:“他没有在这儿住,他一家四口在苏屯,那儿离这儿有好几里地。”
麦花问永强:“孩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二了。”
“你爹娘的身体都好吧?”麦花接着问。
“他俩身体都中。俺爹、俺娘整天不闲着,都没有啥病。小婶儿,我看你跟俺小叔的身体也很好!”
“咋不好啊?现在不缺吃,不缺穿。也没有跟儿子、儿媳妇住一块,不生儿子、媳妇的气,天天唱着过,身体咋会不好啊?”
永强笑了起来。
麦花说:“孩儿,我去给你烧点茶吧?晌午你们喝酒了,一会儿就该渴了。”
“小婶儿,不用去烧,我刚才在俺二叔家喝一大碗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