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青河连忙走进屋里,“咋回事啊,谁给你气受了?”
麦花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娘嗳,我的命咋恁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栾青河把那袋干枣放在桌子上,弯下腰把老妻拉了起来,“别哭了,坐板凳上,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麦花坐在小板凳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了起来。
栾青河走后没多久,喜梅抱着小儿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银环立刻站了起来,“嫂子,你咋有空过来啊?来,蛋蛋,教姑姑抱抱!”
喜梅没有停步,她气势汹汹地问:“咱爹、咱娘在家没有啊?我找他俩有事!”
“咱爹去沙河北了,明儿个才管回来,咱娘在堂屋里!”银环有些不安地说。
正在堂屋扫地的麦花走了出来,“喜梅来了?你找我有啥事啊?”
喜梅冷笑了一声,“我来了?我不是来了,我是到家了。这儿也是我的家,我也得搬回来住!”
麦花把小笤帚放到堂屋门外,强笑着说:“回来也中啊,反正一个冬天地里也没有多少活,你们就回来住一阵子呗。”
喜梅走进堂屋。麦花拍了拍手,对喜梅抱着的婴儿说:“乖乖,想奶奶没有啊?教奶奶抱抱!”
喜梅把怀中抱着的儿子猛地一下递给了婆婆,麦花抱着孙子亲了一口,“乖乖,跟奶奶在家吧,奶奶天天抱着你玩。”
婴儿看了看麦花的脸,突然大哭起来。喜梅黑丧着脸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麦花轻轻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别哭了,乖乖,奶奶给你买糖吃!”
但婴儿却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麦花对喜梅说:“喜梅,你给孩子喂几口奶吧,孩子可能是饿了!”
喜梅冷冷地说:“他一点都不饿,刚才他在你家大门口还吃奶哩!”
喜梅无奈地说:“乖乖,你是咋了?是不是嫌奶奶抱你抱得不好啊?”
喜梅冷笑了一声,“那不是,是他嫌你这个当奶奶的抱得太好了,你这个当奶奶的跟孙子太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