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香高兴地说:“秋红,你放心吧,就是换亲,我也得给你找一个差不多的人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齐香到小莲家串门。聊着聊着,她就跟小莲说起了想让秋红给喜旺换亲的事儿。
“嫂子,秋红会愿意吗?”
“我跟她透过这个事儿,闺女她也愿意。”
小莲两分钟没有说话,最后她说:“以前讲成分的时候,成分高的人家给孩子换亲,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不讲成分了,哪还有人换亲哪?”
齐香说:“我也不想换亲啊,这不也是逼到这一步了嘛!”
小莲叹了一口气,“嫂子,你不怕闺女将来抱怨你吗?”
“现在我只是有这个想法,以后管不管碰上合适的人家还不一定。要真是碰不见合适的人家,喜旺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这谁也没有啥办法!”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齐香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她和丁称心商量到深夜。
第二天下午,齐香去了曹庄的马媒婆家。傍晚,她满面春风地回到家中。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马媒婆来到丁称心家。齐香热情把马媒婆迎进堂屋,又喊秋红让她去灶屋烧茶。
过了一会儿,秋红端着两碗茶走进堂屋。马媒婆亲热地和她聊了几句,秋红就出去了。马媒婆对这个举止端庄的姑娘还算满意。
然后,齐香又喊喜旺到堂屋让他去村里代销点买两包大前门香烟。喜旺出去后,马媒婆摇着头说:“妹子,不是我不想管你家孩子的事,你儿子长得太不耐看了!”
齐香说:“嫂子,你只要管教俺家喜旺娶上媳妇,我绝对忘不了你的恩情!”
马媒婆说:“我可不敢打这个包票,因为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是爹娘说了算,现在的闺女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齐香又说了几句好话,马媒婆叹了一口气,“我就试试吧!”
几分钟后,喜旺把两包香烟送到堂屋。马媒婆和喜旺说了两句,齐香就让喜旺去南河打几条鱼。
喜旺走后,齐香把香烟递给马媒婆,“嫂子,这两盒烟你拿着抽吧。”
马媒婆丝毫没有客气,把香烟接在手里,打开一包就抽了起来。
中午,齐香留马媒婆吃饭,她让秋红做了几个菜并炖了半锅鱼汤。丁称心到堂屋和马媒婆说了几句就去院子里吃饭了,齐香在堂屋陪着马媒婆。她用酒壶给马媒婆倒了一壶酒,齐香不会喝酒,马媒婆就自己喝了几两。
午饭后,马媒婆就告辞回家,齐香把她送到村口,并塞给她二十块钱。马媒婆先是不接,经过齐香一再相劝,她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
齐香自始至终没有向喜旺和秋红说明马媒婆的真实身份和来意,只说马媒婆是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嫂,来家里跟她说说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齐香的不懈努力下,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马媒婆终于给齐香送来了好消息:曹营的曹小宝和马家营的郑二狗两家愿意给子女换亲。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齐香带了一条香烟前往曹庄。在马媒婆家,齐香见到了曹小宝的老婆和郑二狗的媳妇。
马媒婆说:“你们三家都愿意给孩子换亲,谁家的孩子大几岁、小几岁,黑一点、白一点咱都不说了。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也不会走这一步!几个孩子我都见了,都没有啥毛病,个子长得也都差不多。换亲这个事儿关键得做好闺女的工作!因为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我只负责给你们几家牵线搭桥,以后的事儿就靠你们自己了!”
几个人经过商量,就决定喜旺娶郑二狗的女儿郑秀菊,秋红嫁给曹小宝的儿子曹大壮,郑二狗家的儿子娶曹小宝的女儿曹鲜花。
齐香说:“咱几个现在就是亲家了,咱得赌咒,以后谁家的闺女都不能离婚!”
几个人就在一起发下了毒誓。
曹小宝的老婆说:“既然咱是换亲,彩礼咱都不要了,将来闺女的嫁妆多少全凭各家的意思,谁也不能说其他的!”
几个人都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