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分三处,但王宗雨的攻击力却并未分散,反而比纯粹的出力还要凌厉强劲三分,呼声劲疾,空气中夹带着爆鸣声,这就是残缺法门的威势,即使是普通奥义,其威力也很不凡!
王宗雨对这一击报有绝大的信心,
但结果却似乎与他预想中不太一样,眼睛下意识的虚眯,只见有暗金光闪过,却未得见鲜血迸溅的画面!
只见对面那青年身躯完好,手中巨斧后发虽未先至,但也几乎与他的攻击同时到达,只至他的脊背。
嗤!
一斧中的,如切败革般的刺啦声响起,王宗雨先是无感,但紧接着脑海里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持续钝痛感,他的脊骨断裂了,可怕的是那股持续的痛觉竟也很快消散,那感觉就如同连接支撑身体的一根弦被掐断了一般。
很快,他整个人都瘫痪在了地上的血泊中,就连碎石扎在身上竟也无丝毫触觉。
对此他惊恐万分,但对面那个拿着巨斧的青年却似乎并不对他瞧的上眼,一斧废了他,便不再看他一眼,而是转身来到了那还在娇喝迎敌的红衣女身旁,护持着对方前进,不一会儿就杀向了远方。
“三叔,救我!”他大声呼救,瘫痪在拼斗场中,一不留神就会被人踏亡,容不得他不呼救。
同时他心中亦有不甘,因为刚才交手刹那,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是未见过的强人!
天机府内的上乘子弟他都是见过的,对于拿着狰狞巨斧的何璨他却没有印象,这很奇怪!
所幸的是他的思绪还能运转自如,开启了天眼便朝着正带着红衣女厮杀的那个青年看了过去。
只见挥斧疾进的青年身上的黑衣细碎飘零,衣服的材质似乎并不好,而对方的身影扫进天眼里经过扫描细微的体征,传递过来的信息竟然是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王宗雨心底惊呼,眼角瞥见了来救援已经的王家三叔,按耐住让对方追击持斧人的心情,忙呼唤道:“三叔,三叔,快救我!”
而看见自己侄子重伤倒地的王羽立马赶来了救援!
而因为战况焦灼的缘故,很多王家人现在都自顾不暇,而负责救援的王家人包括他在内实际就两人,其他人的主要任务还是辅助他们王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抢夺那把剑!
但说来这场源自于各大势力的有预谋却无实质性谋划的厮杀,来得还是太突然,久无动静的瑰宝阁前突现红衣,惹来光河第一战将阻挠,就此惊了草中蛇!
一时间风声齐动,暗地里私自调集人马埋伏四方的众多学府世家纷纷应声而出,光河第一战将变色逃窜,一场混乱的厮杀也却不会因此而终止!
而他王羽,即使作为二代人物,想要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救一人又谈何容易?
在人群中往来厮杀,纵使他的战力不低,是王家真正意义的第四战力,但在经过众多敌手几多纠缠后,多处受创的伤躯还是有些疼痛难支,敏捷性还有攻击力都下降了一大截。
王家到底还是疏忽了,各大世家学府表面上和气一片,嘴上称兄道弟,但真动起手来却谁也不含糊,表面上都对光河杀剑的事避而不谈,但私地里埋伏的人手却一家比一家多,像他王家这次若不是多个心眼,齐齐把他还有他那族内第二第三战力派了出来,不然凭借他们这么点人手,恐怕早就被这些虎狼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但就算这样,他们的处境也不佳,族内的子弟对自身自视过高了,虚拟界的数据跟真实战力说来并不完全一致,直到现在,这场杀剑争锋战也不过过了不到两刻钟而已,他王家的子弟就已经折损的差不多了。
“三叔,三叔,快!”侄儿的呼救声就在耳边,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周围的敌手太多了,各大世家和学府的高层都了解那把剑的意义,所以都对这场预谋已久的埋伏下了死命令以及……重赏!
“杀!”
血腥气激起了人们掩藏在心底的兽性,嘶吼声如野兽咆哮,满地的奇料宝材中夹带的兵器便是他们遗失已久的爪牙,无需打磨修葺,只需要提起嗜血即可。
王宗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没被人踩死的他已经被人盯上,那是他们王家的世仇,此刻对方正红着眼举着剑准备收割他!
铛!
有击落声响起,他倏然睁开眼,里面迅速充斥着活下来的喜悦!
“二叔?!”
噗,一颗首级应声而落,是被硬生生扭断的,敌人脖颈里的血洒了他一脸,他却没有恐惧之色,反而一脸兴奋的看着站在身前的汉子。
“怎么回事?”肌肉坟结的汉子出手很是暴力,几拳下来,周围便是血雾喷薄,惨叫声中有残肢旁落,肃清了一片区域。
“是个没有战力信息的科武者,现在正跟那个第一出手的红衣女在一起,身份很是可疑!”王宗雨用眼神搜寻,结果却因为躺在地上视野有限,没能发现何璨的身影。
“不是夏国人?”王凡声音洪厚,一边为王宗雨查探伤势,一边提出猜测:却是前些年天机府已然完成了学府天眼信息完善,世家子弟和几乎全部的闲散人员的战斗信息都被收纳了进去,其周密程度比之城池天眼要详密不少,即使是新出的科武者也不能逃避统计,故此他推断出了何璨不是夏国人的身份。
说完也检查完了王宗雨的身体情况,直起腰来,抬眼看了一眼又向他们杀来的绰绰人影,眼底满是阴晴不定!
很快,他的神色便定了下来,被一抹阴狠所取代,进而伸出了自己那双沾满血污,捏爆过不知多少颗大好头颅的宽厚手爪!
“闲散中应该不可能有这么一号……”王宗雨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了,他的双目倒映着大汉沾满血污的脸庞,里面逐渐充斥着不敢置信和畏惧的神色。
之前的安然消失不见,突兀而又无法接受的死亡方式显然突破了他此时的心底承受极限。
“二……二叔?!”他的哭腔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就像孩童时祈求对方不要踩烂他的玩具一样。
可惜的大汉一如既往的对此视而不见,对方带着漠然的表情,略微有着少许弧度的嘴角似乎还挂着莫名的一缕肉丝,露出白银银的牙齿,抵到他的鼻尖前说道:“小雨,你废了,我看了你的伤势,家族治不好你的,为了不拖累人,安心去死好不好?!”
“治的……啊~”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大汉缓缓从已然那耷拉在碎石板上的白皙脖颈上收回重新张开的利爪,盯着上面的血,他不无悲伤的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真是贴心的让人心痛!放心,等得了那把剑,你还会回来的!”
轰隆!
说完,一步踏在了那具还有余温的年轻尸体上,巨大的压迫使那肉泥混合着碎石泥尘,沉没到了土地最深处。
……
……
杀伐的游戏还在持续,因为某些心理的存在,本就易于麻木的人心在此刻彻底的摆脱了知觉,即使是鲜血的热度也无法唤醒它们,因为都祈望有一天,这些纷散混淆在天际的血沫能够重新回复往日在胸腔里一般的温度。
但骨架本身就没有温度不是吗?
还是真如传言那般,是杀生剑赋予了对方的秘力!
即使手持着它,即使是骨架也能获得无限生机?
处于修罗场的众人纷纷在惊诧中回过神停下手来,静静的看着那具突然出现在场中,踩着上一任剑主躯体仰天长笑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