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语双关

乔布斯在演讲中经常将他一语双关的语言形式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般情况下,他非常擅长用双关语让观众们发笑。他的双关语并不仅仅是为了增强演讲效果,他在生活里也常常“语出惊人”,双关语运用信手拈来。

乔布斯才智过人,他经常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表达对传统企业结构的不屑。李岱艾公司为麦塔金电脑设计广告,以乔布斯为背景设计了一则:

该公司的一名员工在偶遇史蒂夫时急切地毛遂自荐。

“你在公司里都做什么工作?”乔布斯问。

“业务员。”小伙子答道。

“哦,我明白了,你不堪重负啊!”(此处的原文为“so you’re over head.”)原意是说这位小伙子“职务高高在上”,而乔布斯用这个词开了个玩笑,一语双关。

乔布斯会事先编写一些双关语台词,有一次,他在画面上显示出iTunes已经取代某公司,成为第五大音乐销售通路,画面上出现第四个通路是Target公司,乔布斯于是说道:“you can guess who our next‘target’might be?”(你们能猜出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谁吗?)引发了大家的会心一笑,因为“target”既是美国著名零售公司,又有“对象”“目标”的含义。

双关语是指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借助词语的同音或多义同时关涉两个不同事物。它往往言在此,而意在彼。它可以使语言含蓄、风趣,富有表现力,耐人寻味。双关语用得好,要比快言直语的意味深长得多。

双关语一般都以谐音字词或者同词双意来表达,梁实秋在文章《雅舍小品·婚礼》中写道:“从前一个乡村铁匠是当地尽人皆知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响当当”用于形容名气大,同时又是形容铁匠敲铁终日响当当,其幽默可见一斑。

双关语不能刻意去寻找,也不能刻意雕琢,故意引出双关语,这样就显得做作浮夸,并不能很好地达到幽默的效果。好的双关语的使用应该是浑然天成、水到渠成的,就是在谈话中找到双关语的灵感,没有也不要刻意为之。

在延安的一次演讲会上,当演讲快要结束时,毛泽东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用手指在里面慢慢地摸,但半天也不见掏出一支烟来,很显然,他的烟已经抽光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毛泽东的烟瘾很大,于是就有人立即动身去取烟。

毛泽东一边讲,一边继续摸着烟盒,好一会儿,他笑着从里面掏出仅有的一支烟,夹在手上,然后对大家说:“最后一条!”

这个“最后一条”,指的不仅是毛泽东讲话内容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指代最后一支烟。这般水到渠成的一语双关,瞬间产生妙趣横生之感,引得全场大笑。

语言中双关语的方式不胜枚举,这样的方法可以在交流中恰如其分地把握住现场的气氛和听众的心态,使讲话的内容达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效应。

鲁迅的侄子曾经问鲁迅:“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而您的却又扁又平。”鲁迅解释,自己小的时候鼻子跟弟弟一样,到了后来,四周黑洞洞的,碰了几次壁,把鼻子碰扁了。

面对“鼻子为何扁平”这样很难解释的问题,鲁迅回答得很巧妙,而且一语双关地把当时社会的黑暗现实也表达了出来。由于问问题的是孩子,鲁迅并未把自己杂文里的气势拿出来,而是选择了“碰壁”这个孩子能够理解的形象词语,更显得他贴心又风趣。

此外,双关语还有着暗喻的作用,不解其意的人听了只能云里雾里,而懂的人却能大呼幽默,给人以意在言外之感。

美国第38任总统福特回答记者提问时说:“我是福特,不是林肯。”众所周知,林肯既是美国很伟大的总统,又是一种最高级的名牌轿车;福特则是当时普通、平价而大众化的汽车。福特总统说这句话,一是表示自己谦虚,一是为了突显自己是大众喜欢的总统。

好的双关语能使语言避免陈词滥调,避免冗长无味,明显提升一个档次。